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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宾馆里还有一张空床……” 罗定带着茫然和不解瞪大眼看他的模样可爱到让人心碎。 段修博盯着那位拐卖犯嘴角有些抽搐,今晚是犯在这家伙手上了吧?他上前抓着罗定的胳膊把他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将对方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颈上,另一手扶着对方的腰,用一种标准的搬运醉汉的姿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小严你不用忙了,我那边房间要稍微大一些,今晚大家都累了,你照顾他也照顾不过来。霍导说让他睡我那就好。” 严浩翔眨眨眼,后背莫名一凉,赶忙退开几步谄笑着对段修博点头:“也行,那您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就住三楼6330,您可以打内线让我去帮忙。” 段修博目送他离开,回头对上罗定歪头那安静又茫然的视线,只觉得有人从天灵盖给自己来了一锤。 回去的一路他没敢跟罗定有太多肢体接触,就保持着互相搀扶的状态。罗定出门之后低着头便看不清表情了,好在脚步并不踉跄,只是有些迟缓,这让段修博扶起来也不太费心。只是……手掌在揽住对方腰部的时候,那隔着衣料几乎能摸清楚形状的肋骨实在让人心疼极了,罗定轻的有些不正常,轻到他一只胳膊就能稳稳撑起这具瘦弱的身体,这不是这个个头的男人该有的正常体重。 只有这种时候,段修博才能超脱出他沉稳练达的行为处事看到他的年纪。罗定二十三岁,在许多莘莘学子还在求学的年纪孤身打拼。这个青年比他小六七岁,可却成熟到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段修博得以成就如今的自己,幼年和少年时期经历过什么他自己清楚。罗定兴许也有不下于他痛苦的曾经,这个认知让段修博心尖子上微微颤着疼。 段修博的房间在宾馆第六层,这是这个影视城里最大的一家宾馆了,楼层盖的也最高。罗定之前的房间在这栋楼的第三层,段修博从没去找过他,这种带着暧昧味道接触向来是他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只是今天,显然是避免不过去了。 六楼的房间跟三楼的肯定有差别,光是面积就大了一倍不止,装潢看上去也和影视城外的大酒店客房相差无几了。 扶着罗定坐在床上,对方很乖巧的挺直了腰坐在那里,安静下来之后头又抬起来了,睁着大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段修博。 段修博舔了舔嘴唇,握着拳头后退了两步,收回盯着罗定的目光,左右看看,跑到玄关那里把宾馆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包括厕所的。 站的离罗定至少有五步那么远,他高声问:“要不要喝水?” 罗定盯着他看了一分钟,摇摇头,嘴又随着动作微微张开了,雪白的门牙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怎么那么可爱!!!!! 段修博心砰砰跳着,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一定要克制克制克制,然后又退开一步:“困了吗?困不困?要不要睡觉?”担心罗定听不进去,他还双手合掌贴在脸侧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罗定盯着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就笑开了。 长而大的眼睛弯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珠子倒映出满屋子亮堂堂的灯光好像坠了一银河的星辉,粉色的嘴唇咧开,因为笑的太开怀露出了好多牙齿,柔软的舌头就抵在下齿内侧。 他也不笑出声音,呼哧呼哧地傻乎乎坐在那里一个人乐。 段修博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贴在侧脸的手,盯着面前这个好像是在嘲笑他的醉鬼,犹豫了几秒钟,终于无奈地妥协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早死早超生吧。 他顺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罗定等到他进了卫生间,淅沥沥的水声已经响起来之后,才保持着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 段修博盯着雪白的浴池别提有多愁了。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居然真把这具大宝贝给弄回来了。一会儿洗澡要怎么办?反正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一身酒气和衣而眠段修博绝对无法接受,睡一个晚上那还了得?可是罗定这个模样能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么?要是不行的话那不是就要自己来帮他洗了,那手要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卧槽卧槽卧槽……什么鬼不要想了! 在浴室里至少磨蹭了二十分钟段修博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回到房间,结果朝着床上一扫,罗定已经不在那了。 罗定拉开了窗帘坐在了飘窗上,抱着膝盖抵着墙壁正在抽烟。 他把窗户打开了一些,歪着头看天,一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脸,另一手夹着烟架在打开的窗框上。 段修博一时没敢出声,现在这个罗定给他的感觉和平常相处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和刚才差不多的有些茫然的表情,罗定的眼神依旧毫无机制,嘴唇却抿了起来。盯着天空看了好久,才收回架在窗框上的手对着烟嘴抽了一口。 他抽烟的姿势很好看,带着点文艺青年的沧桑感,白色的烟雾从口中升腾而起包围他的时候,这个青年身上的忧郁浓重到段修博几乎以为有那么一刻这具孱弱的身体会支撑不住这样强烈的负面情绪倒下。 罗定却并没有,他只是安静的恢复了段修博第一眼看到他时的动作。 段修博叹了口气,今晚他叹气的次数真的前所未有的多,也只有罗定才能让他那么无奈了。 他凑近罗定,有些担忧地问道:“罗小定,你怎么了?” 罗定像被烫到似的一下子缩回手扭头盯着他,好像没闹明白为什么房间里还会有另外一个人一样,眼神木讷中带上些不确定,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渐渐恢复到之前发呆的状态:“……哦。” 哦是什么意思…… 段修博被击败了,只好伸手去拿走罗定手上的香烟,哄骗他道:“抽烟牙齿黄有体臭,不要抽烟了。听话,起来我带你去洗澡。” 将罗定推进浴室,他不确定地问:“你能自己脱衣服吗?” 罗定听着开始低头,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丢到地上,又从另一边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然后开始摸自己衣服的口袋。把包括钱包在内的所有东西都丢干净了,他才开始试图弄掉自己身上的这件T恤。 段修博站在三步开外沉默地看着那个快要把膝盖都套进T恤里,还一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茫然姿态更加奋力挣扎的青年,叹了他今晚不知道第几口气,认输地挽起了袖子:“我来吧。” 罗定还想帮倒忙,被他镇压下去了。 脱到还剩内裤的时候段修博没再动手了,他在安全范围内抓着罗定的胳膊让他到浴缸里去,然后在手上包上毛巾给罗定擦身体。 罗定盘着腿坐在浴缸里看着他,擦到了痒的地方就呼哧呼哧笑,其余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 气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