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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东篱院也烧上了地龙,倒是暖洋洋的,惹得赵苏杭整日里只想睡觉。这状态倒被萧钰的奶娘孙嬷嬷误会了,每日盯着赵苏杭的肚子看,赵苏杭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又觉得好笑。她与孙嬷嬷关系一般,平时交流也少,遂也不好直说。 这晚,萧钰回来便被赵苏杭拉进了内室。萧钰不解孙嬷嬷为何一副生气又无奈的模样,只当她与苏杭闹了不愉快。 等萧钰坐下,赵苏杭开门见山道:“孙嬷嬷像是怀疑我有了。” “有什么了?”萧钰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她又说的突然,是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孩子了。”赵苏杭道。 萧钰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忍不住呛咳起来。赵苏杭皱着眉给他拍背。 萧钰终于不咳了,接过赵苏杭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盯着她的肚子问:“何时有的?” 一句话惊的赵苏杭张大了嘴巴,呆愣地看着他。 萧钰一手伸向她肚子上,隔着衣料轻轻抚摸,动作无比小心,道:“何时有的?我竟不知?嗯?”仿似那里真有一个孩子似得。 赵苏杭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调戏了,一股邪火上来,“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 萧钰低笑出声,被她瞪了好几眼,嘴角的笑意都未泯去。“此事你无需担心,孙嬷嬷那里,由我去说。”萧钰终于不再笑了,开口道。 第50章 王妃茹卿 赵苏杭连忙点头,她可不想去和孙嬷嬷说这种事情,搞不好又要被她唠叨。她是萧钰的奶娘,自己又不得不听。 赵苏杭不知萧钰如何与孙嬷嬷说的,很长一段时间,孙嬷嬷都没再盯着她的肚子看。且她的一日三餐更为丰盛,大多都是极补身子的膳食。她还发现,有时孙嬷嬷会莫名其妙地对着她叹气,完了又无奈地摇摇头。她无比庆幸,这孙嬷嬷不是时常在她身边。 转眼年关将至,定国公府四老爷萧海外放尚不足三年,并未回京述职。又因离得远,其家眷也都没回来,只派了人送了年礼回来,随行的信中又表达了自己对兄弟姐妹的思念之情,不能回来拜见祖宗的愧疚之心等等。 这一年的大周并不算太平,先是初夏时瀛洲地动,接着端午暴|乱,七月份的南方水灾,再加上沥州疫疾……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元帝为了安抚民心,上山祭祖,祈求大周列祖列宗的保佑。又决定今年岁除一应从简,文武百官自是不敢违抗。定国公府也不例外,过年的一切吃穿用度比之以往,自是相差甚远。 大年初一早上,各命妇要进宫拜见中宫的。赵苏杭在坤宁宫见到了已是端王妃的含月公主,她倒是收起了平日的嚣张气焰,在皇后面前温柔知礼。听说她嫁与五皇子后,皇后便让她来宫中学习礼仪,还是刘嬷嬷亲自教导的,虽说不至于挨打,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她已为人妇,又远离故国父母,又岂会再如从前那般恣意? 不知是不是赵苏杭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一道怨毒的目光频频向自己射来,可每次转头去看,什么都没有。 这日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赵苏杭才觉得这趟皇宫之行没有那么无聊。 在皇后接见众命妇之时,有一个穿着一品命服的中年妇人闯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还架着一个人。 命妇进来就厉声道:“皇后娘娘,您这次必须得给臣妇一个交待不可!”如此疾言厉色,不难看出她正当盛怒。 在这么多命妇面前,如此不给她面子,上官皇后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看着两个丫鬟架着的人,她强压着怒气道:“弟妹,不知刘嬷嬷何处得罪了你,竟要找本宫要交待了?” “哼!”那命妇一声冷哼,两个丫鬟把刘嬷嬷往前一推,刘嬷嬷一个没站稳,趴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连赵苏杭都听得清清楚楚。 命妇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冷笑道:“这狗奴才平日仗着皇嫂的宠信,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今天却欺辱到我的头上来了,如此,我若不给她几分教训,还真当本王妃是个好惹的!”说完还踹了刘嬷嬷几脚。 上官皇后气的七窍生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她身边的人。她冷声道:“弟妹此举未免逾越,刘嬷嬷是本宫的人,且还有品级在身,怎能任你如此羞辱!” 那妇人唇角微勾,眼眸中却带着很辣,“这狗奴才竟敢甩云阳鞭子,皇嫂,难道她不该打?” 此时,赵苏杭才想起她是何人,竟是云阳郡主之母平王妃。听说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看来这次刘嬷嬷有好果子吃了!想到这里,她嘴角笑意隐隐。 上官皇后双唇紧抿,脸部线条僵硬,离得近了,可以看见她额角上的青筋。她瞪着刘嬷嬷道:“平王妃说的可是事实?” “哟,”平王妃冷笑,“皇嫂这是不相信我了?” 刘嬷嬷想说话,可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把刘嬷嬷如何了?”上官皇后大怒,咬牙切齿道。 平王妃无畏道:“这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王妃便把她舌头给割了,看她以后还如何嚣张!” “你放肆!”上官皇后真是气的狠了,竟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平王妃,气的直喘粗气。 平王妃也不怕,毫不畏惧地回视她。 殿内气氛一时凝结,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衬的上官皇后的喘气声越发清晰。刘嬷嬷忍不住发出的呜咽声听起来也如悲鸣。 恰在此时,门口有尖细的唱报声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大殿门口,没人注意到上官皇后眼中一闪而逝的狠戾。 上官皇后从座椅上下来,带头到门口迎接元帝圣驾。众人与元帝行了大礼,元帝一脸威严,让她们平身后与上官皇后一起坐到了上座。 与元帝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长相与元帝颇有几分相似。 刘嬷嬷还在大殿中央跪着,元帝自然注意到了她,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皇后面带委屈道:“不知刘嬷嬷如何得罪了弟妹,弟妹竟割了她的舌头。”捕捉到他眼中的惊愕,上官皇后接着道:“刘嬷嬷跟了臣妾这么多年,从未犯过大错,臣妾实在不知弟妹为何会如此。且刘嬷嬷是皇上亲封的女官,怎可被人随便动用私行?” 元帝把目光投向与他一同进来的男子,男子微微笑道:“臣弟想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否则,茹卿与刘嬷嬷无冤无仇又岂会如此?”男子说完又看向身旁站着的女子,道:“茹卿,来,你与皇兄解释解释。”此人正是平王。 平王妃对着首位福身行了一礼道:“回皇上,妾身如此是有因由的。” “哦?”元帝挑了挑眉。 平王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