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柠檬香

    脸已经痛到麻木，嘴里是难闻却熟悉的血腥味，因为缺氧，宋昊白眼睛已经翻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宋昊白想，他这次可能会死掉。

    可是，他还没有报复这个可怕的女人，还没有欺负那个看起来很幸福却封闭自己的孤僻的小公主。

    他还不想死。

    放、放开他！我已经报、报警了！

    有些熟悉又有些胆怯的声音并没有让褚莹莹第一时间停下，她已经打红了眼，心中无处释放的暴戾，愈演愈烈。

    放开他，我已经报警、报警了！这一次，宋昊白听出来了，是他那个便宜姐姐的声音。

    孤僻的小公主，平常话都不跟他说，这个时候站出来，充什么好人。

    是来看他的热闹的吧？宋昊白恶劣的想着。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老娘自己家的事儿，滚，要不然连你一块儿打。

    褚莹莹并不是不相信她嘴里的报警，而是就算是报警了她也有恃无恐。毕竟，宋昊白也逃到警察局过，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我、我是他的，姐姐，我是他姐姐。女孩的声音颤颤的，听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

    透过发肿的眼皮，宋昊白看到她缩着的头抬了起来，坚定的站在那儿，小小的身躯看起来格外的有力量。

    只是她不应该这么说的，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会伤害她的。

    姐姐？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宋康就是娶了你妈妈那个婊子？

    面对两个孩子，褚莹莹不觉得自己会输，她有恃无恐的放开了宋昊白，面目狰狞的向着江云走了过去。

    咳、咳宋昊白伏在地上，将满嘴的血咳了出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江云，看着她发颤的腿脚，幸灾乐祸。

    他的一只手，悄悄的伸进了身后的书包里面，拿了什么东西，攥紧了手里。

    你，你要是碰我一下，新爸爸还有妈妈，会、会替我报仇的！江云单薄的身躯，不由得退了一步。

    真是讨厌，这种被爱着的笃定。

    宋昊白慢慢的向前爬，他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心里却在不断的念着，快走吧，快走吧，这儿不是你一个孤僻的小公主在的地方。

    他是希望江云走的，不是怕她受到伤害，而是不想被她拯救。是谁都可以救他，除了江云。

    但退后的那只腿，都颤的站不稳了，竟然又站了回来，与褚莹莹对峙。

    太讨厌了，明明都看到了他被打的这么狠，为什么不逃？

    在地上匍匐着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了力量，咬着牙站了起来，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褚莹莹的身边。

    在她转身的瞬间，宋昊白抱住了她的腰，也将手里削得尖尖的铅笔，插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啊、啊！！！疼痛让褚莹莹发了癫，她疯狂的拍打着宋昊白的背部，一巴掌一巴掌的，一拳一拳的。

    可那个小小的人儿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放开，反而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铅笔又插了一截进去。

    似乎被这样的场景震惊，江云顿了几秒，才慌乱的把书包拿了下来，甩着重重的书本，往褚莹莹的身上打去。

    学校离得警局很近，江云打了两三下，就有民警吆喝着赶了过来。

    昏暗的巷子里，最具有威胁力的便是褚莹莹，他们三两个，将她制服，按压在墙上。

    一直抱着褚莹莹的宋昊白也终于暴露出来，他肿的看不出来模样的脸上，还有他被拉扯成破烂的衣服上，是满满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脸上的，是宋昊白嘴里的。身上的，是褚莹莹被他捅出来的。

    宋昊白脱力的躺在地上，虽然看不出来，但他的脸上是有笑容的，终于，他打回去了一次。

    你、你没事儿吧？

    头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宋昊白看着那张一直埋起来的小脸，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还挺漂亮的，真的像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