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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时候程阳的声音,然后又想起来他在酒吧唱歌、想象他画那些画,想起来程阳演那段莎士比亚的时候,发泄出来的那种藏得很深的“无聊”。 程阳太独了,看谁都习惯性地冷眼旁观,缩在脑子里算着所有人的轨迹,其实下意识就避免了自己和他人的一切冲突。 这点来讲,和自己能做上朋友也不意外。 然后褚世清做了件连他自己都特别说不上来的事情——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程阳的那幅画,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就伸进内裤开始想着程阳自|慰。到最后他浑身都是兴奋的,出了一头汗,甚至比和姚琳做得最爽的那次都要尽兴。 人在享受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时,产生的变化是很可怕的。褚世清知道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都承担不起这种变化,他不能让程阳站到他家人的前边,而如果他任由情感发展,早晚会不理智地将程阳放在优先位置。他同样没有把握自己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 会不会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姚琳会照顾他的家人,帮助他成长,会在相处中逐渐成为一个愈发适合褚世清的人。程阳却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也没有必要改变自己,他已经是一种褚世清承担不起的“好”,这种“好”不是对任何人有好处的“好”,而是程阳这个人本身具有的条件。 就是在褚世清爬上高|潮,在他射的时候,褚世清明白了,程阳是他想不起的人。 ☆、失恋 甚高频(Very High Frequency, VHF)的频带范围为30MHz到300MHz,传播方式一般为直射波,受地形、天气干扰小,在航空运行中的应用不仅有陆空通话频段,还有甚高频全向信标台(VHF Omni-direal Range, VOR)。VOR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导航设施,但随着导航技术的发展,类似VOR这样的地基导航台会逐渐被基于卫星的区域导航系统所取代。 区域导航(RN□□)的运行规则与传统导航有很大不同,依托北斗,这两年正在整个中南地区推行。对于程阳他们来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培训多起来了。 流量增加,值的班多了,结果上的课也越来越多。 马上就是五一,局里又开始开会,会后程阳有些困,就准备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却被管制部的邢主任叫住了。 邢主任抓的就是新技术,一般情况下见不到人,总是在各种地方开会,或是在南京跟进中南局和航空航天大学做的项目。程阳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心里知道自己可能要被出差了。 说实话,这周末他们乐队有小场,所以他不太想去。 邢主任笑眯眯地看着他,请他坐下之后开门见山。 “我六月份要去一趟欧洲,想带你一起去。” 程阳有些惊讶:“欧洲?去欧控开会?” 邢主任叹了口气:“ICAO驻京办事处想组织我们去欧控了解一下欧洲区域导航的使用情况,ICAO提出来了,我们当然要配合。其实人选上我并没有太多选择,要么带你,要么带雨萌。可管制部本来就商量明年送雨萌去瑞典学习一年,所以想把这次的机会留给你。” 邢超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意向?” 程阳连犹豫都没犹豫。 “去。” “好。那我就交代人资那边调班。你这个月可能要辛苦一下了。” 程阳笑了一下:“没问题。谢谢邢主任。” 邢超人很和蔼,听完这句话也对程阳笑了笑:“就当出去玩玩儿吧,接触接触。” 程阳点了点头,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其他的。 “我们RN□□程序做得怎么样了?” “航科院在做导航数据库,下半年就能用了。”邢超一直在盯这个事情,所以很熟,“最近你们一直培训,做好准备吧。” “应该的。” 程阳看该说的都说完了,就站了起来。 “邢主任,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休息室了。” 邢超点了点头,程阳就开门出来了,出来之后他也没去休息室,而是看了一下手机。 微信加上短信,他这两天给褚世清发了差不多十五六条,结果褚世清一条也没回。程阳皱了皱眉,他知道褚世清应该在广州上课,理论上讲回个信息还是没什么障碍的,所以程阳有点担心。 他刷卡出门,到旁边一个楼梯间里给褚世清打了个电话。 褚世清接得出乎意料的快。 “程阳。” 电话另一端的这两个字让程阳心里有点不舒服。褚世清的语气他很熟悉,早前在波道里他们俩起冲突的时候,褚世清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的。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又他妈有什么事啊。 “我没什么事。”程阳下意识有点抵触,“给你发微信和短信都不回,就打电话问问。” 褚世清那边听着有点乱。 “哦,我看见你信息了。”褚世清的语气特别淡,“我妹最近课多,下星期我让她回来一次,我们吃个饭吧。然后你有时间的话就和她聊聊,喝下午茶。” 程阳紧皱着眉,左右走了两步。 “你没事吧?” 这话一下子把褚世清问住了。他想要的就是程阳这个一贯很淡的人主动对待他,而如果从朋友角度讲,他很容易就能如愿以偿。 “没事。”他的语气控制不住地软了下来,“就是最近……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跟谁说话态度都不好。你知道的嘛,还是那些事儿。昨天我妹也批评我了,说我打电话语气太冲。” 程阳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你宽心吧。要不还是找姚琳再聊聊?” 这话说得褚世清又是一愣,然后那种无名的失落像疯了一样冲刷了他的整个意识。褚世清的心脏跟灌了铅一样。他压根没想起来姚琳,也当然没想起来,程阳现在关心他是一件多么合理的事情。 可能更多还是出于朋友的责任。 就好像褚世清现在在戒烟,他正犯烟瘾的时候有人主动往他嘴里塞了一根,然后他发现那只是根纸棍。 “算了吧,这事没办法。”褚世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去开总结会了,先挂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状态明显很不好。程阳皱着眉,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想了想,就是褚世清那句“这事没办法”的语气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程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给姚琳打了个电话。 法定假日对运输行业的从业者来说差不多是噩梦。接下来的一周,程阳基本上是在做一休一的高强度工作下度过的,每三天一个大夜班,特别折磨人。然而五一之后的一个月他也轻松不到哪去,要调班,要给褚世清的妹妹画肖像,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