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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是实力。可很多不出名的乐队其实也是高手在民间。 怎么说,主要就是吃不饱饭吧,过不好生活。中国人那么多,生存资源竞争那么激烈,除非是先天条件好的,绝大多数人也不是说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比如程阳他爸妈是老师,对他的要求就两个字——稳定。可不论坐办公室是还是去学校混教授职称对于程阳来说都有些难以忍受,最终,双方妥协之下这家伙竟然去指挥飞机了。 要不是程阳,他根本不知道飞机还要人指挥的。 侯洋、他、和程阳三个人,是比较早就聚在一起搞乐队的。队里键盘叫许先泽,他们一般都叫人家“许仙”。许仙是侯洋的同事,俩人都是国企里的工程师。李恒旭在自己家的公司里挂着,上边还有个哥哥,所以日子过得比较闲散。 他们这群人,生活轨迹大相径庭,要不是有他这个闲散少爷拉着,乐队估计也早就散了。 其实他们四个音乐理念也并不算一致,但好在四个人都比较没追求,所以轮着来,这半年往李恒旭喜欢的方向发展发展,下半年就换到侯洋那个后摇坑调剂调剂。程阳这个人比较喜欢自己搞些创作,所以乐队的原创歌曲绝大多数是他撺掇着写起来排起来的。 程阳六月份要去欧洲,本来说这月的演出就算了。但李恒旭坚决不同意,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乐队把演出时间换到了五月底。也就是五月月初月底各演了一场,算是弥补六月的空缺了。 因为是临时加演的,五月底这场来的都是一些乐队的老粉,有很多甚至是其他乐队的他们的朋友。许仙单位好像还来了两个人,说是听说许仙和侯洋在一起搞乐队而比较好奇。 所以那一场的气氛比较私人。有时候他们就直接和观众聊起来了,乐队之外生活的另一面也都会聊到。 有人要求程阳出道,结果被程阳嘲笑了很久。 “不出。”他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就这么给你们唱唱歌不好吗。我是脑子有病了才会去出道。” 李恒旭坐在后边,唯恐天下不乱,开始帮腔。 “你们就是太天真了。你们程哥哥可是有正经工作的。” 有个妹子显然不相信:“不可能吧?我家就是开超市的,可能离他家比较近,好几次见他去买东西,都是周二周三那种,还一看就是刚睡醒。” 程阳笑了笑:“我工作不是朝九晚五那种。” 台下观众反应多种多样,还有人问程阳是不是在医院工作。 李恒旭想了想,还是把观众火力吸引开比较好,就又凑到话筒前说了一句:“就算你们程哥哥没工作,他还画画卖钱你们不知道的吧?一幅画上万的都有。所以乐队就是个副副副副副业。” 程阳回头笑着瞪了他一眼。 “李二少,你作为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在这种话题上还是少说吧。” 李恒旭抛了个小眼神过去:“这不是看你今天情绪不高涨嘛。” 旁边一直低头调琴的侯洋突然抬手指了指他们,连头都没抬,语气很不耐烦。 “你俩赶紧开房去。” 台下就一片哄笑声。 不过今天程阳情绪确实比较不高涨,而且老是自然不自然就面露讥讽,也不知道是生活中遇到什么傻逼了。 按着他们商量好的大致的歌单唱到没剩几首的时候,程阳突然琴一放,换了一把木的。显然下边那首歌应该不是之前商量好的,所以其他三个人都看着程阳,看他要干什么。换琴的时候李恒旭皱着眉跟程阳对视了一下,程阳笑了笑,意思放心。 然后他走回到了话筒前,扫了几个音。 “我是唱着唱着突然想起来一首歌,比较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程阳低了低头,“也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办了件傻逼事,想抒发一下内心情感。”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心情了。年轻时候也不是没有把爱情作为音乐情感来源过。其实那种歌写出来往往比较受欢迎,人类一大通病,比较容易激起共鸣嘛。不然怎么现在那些歌一大半都是情歌呢,只能说人确实有抒发这种情感的需求。 他回头看了看李恒旭:“唱首Sheepdog吧。” 这首歌他们前两个月排过。李恒旭点了点头,鼓棒对敲四下,先开始的是他和许仙,两个乐句之后程阳的吉他再切入。 唱到副歌部分李恒旭就明白了,程阳生活中碰见的这个傻逼估计就是他自己,办的“傻逼事”就是坠入爱河了啊。 一想明白这一层,李恒旭乐了。鼓敲得愈发地浪。 副歌部分的歌词大概就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是爱上你了。我也没想到你他妈竟然会喜欢我。为什么我会想跟你在一起呢?这事儿没道理啊。 程阳带着自我嘲笑唱出一句“That I may love you”的时候,台下都有妹子惊讶地张大了嘴。 褚世清坐在一个光线很暗的角落里,心里翻江倒海。今天程阳乐队要演出,他是听王双磊说的,至于怎么就推了和朋友约的一顿饭而来了这里,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觉得一个月之后等程阳回国了,他俩也就淡得差不多了,感情收一收,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去。波道里,那就是一般工作关系。 怎么着他都是有点不甘心的,想趁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多看这个人两眼。 可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褚世清看着程阳唱歌的表情,就知道前几天在车里程阳的做法显然不是简单的开玩笑、性气氛,而是程阳真的喜欢他。褚世清一直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人家程阳喜欢的这个也不一定就是你对不对?可是那种狂喜让他没办法正常思考。 这种狂喜却是空乏的。 因为程阳脸上的表情更多的也是对自己的嘲讽,好像这种对褚世清的喜欢让他觉得丢人。 想了半天,褚世清觉得只有丢人这个词能形容。 喜欢褚世清显然不符合人家一贯的逼格。 但程阳唱出来的每一句,情感又都非常真挚。 于是这件事情就从褚世清自己的事情,变成了他和程阳两个人的事情。于是褚世清没办法再把自己单方面的决定强加给对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没办法对自己喜欢的人作壁上观。就像是在天上飞的时候,也是飞行员和管制员一同在为安全负责。 从褚世清知道了程阳情感的那一刻起,这段关系的选择权就从褚世清的手里移交到了程阳的手里。 那首歌唱到最后,程阳的情绪好像安静了下来,连眉头都松开了。褚世清听着对方唱出最后两句的时候,心里像被重拳打了一样。 Now hear the bluebird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