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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这时候有人传讯,说塞西莉亚来了。凯文只好起身迎接他的妹妹,带她一起去见斯图尔特,他们的父亲。 塞西莉亚身体本来就不好,在杰伊·布兰达的细心呵护下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听到消息之后脸色就一直惨白。凯文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简直以为这不是她的妹妹,而是按照她的模样做的石膏人偶。 “塞西莉亚?” “凯文哥哥,父亲在什么地方?”塞西莉亚坐在轮椅上,穿着用贵重布料制成的典雅的裙子,虚弱却端庄,布兰达在她的身后朝凯文行了一个夸张的礼。 “跟我来。”凯文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问他们,“安瑞拉没和你们一起么?” “我们……”布兰达刚要回答,便被塞西莉亚打断了。小公主用她不大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大姐的事情。” 凯文耸了耸肩:“是么。她应该来。不管她怎么想……她至少应该来看看。” 他挥退侍者,亲自打开门,不着急进去,却转身按住了塞西莉亚的轮椅。他蹲下身,看着小妹妹的眼睛,缓慢地说道:“做好心理准备,莉亚,他可能、可能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 塞西莉亚平静地看着他,告诉他:“我能承受,哥哥。现在,让我进去。” 凯文苦笑了一下,让开了道路。 他听着背后不久传来的抽气声和啜泣声,为他的妹妹关上了门。 他在门外的软凳上坐下,望着自己关上的门发呆。 吉尔现在在做什么呢? 魔法师最后一天还是出现在了他父亲的面前,带着他的妹妹,把小萝莉交给爸爸一起带走。艾芙雅刚刚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愣了好一段时间,条件反射地问西格尔:“你想让我离开么?” 西格尔迟疑了一下,告诉她:“这是你的决定。” 艾芙雅于是决定来见她的父亲。 父子的气氛相当和睦。吉尔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抱歉,爸,我只是……你知道,帝都太小了,所有人都要为了地盘发生冲突。但是家人之间不应该冲突,所以……” “我知道。”乌克莱德耸了耸肩,“孩子太有主意,让我压力很大啊。” 吉尔笑了起来:“爸,你也是安度晚年的年纪了,少操点心,去安心养老吧!” 吉尔和乌克莱德的隔阂逐渐抹平,可艾芙雅和父亲的隔阂刚刚出现。 乌克莱德给了他的儿子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回头想要抱起女儿。艾芙雅却退后了一步,认真地问乌克莱德:“哥哥说妈妈去世了,这是真的么?” 乌克莱德愣了一下,瞪了一眼儿子: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么重要这么惊人的事情告诉艾芙雅!对艾芙雅轻声说:“我很抱歉。请你体谅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人,我的小女孩。如果你不喜欢,从今以后我都会坦白直率。” “哥哥说杀死妈妈的是巴洛克,是这样么?” 乌克莱德张了张嘴,没法用训斥大儿子的话来敷衍小女儿。他无言地点了点头。 “……”艾芙雅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看着乌克莱德身后的莱斯利,眼中闪过一丝仇恨,指着他对乌克莱德说道:“爸爸,他也参与了对冒险村的屠杀,是这样么?” 莱斯利面无表情,乌克莱德则惊讶地看着艾芙雅,然后缓缓说:“他只是巴洛克的副手。” “爸爸,你会杀了他么?”艾芙雅忽略了乌克莱德的话,直接问道。 场面的温度陡降,所有人都尴尬不已。吉尔有心劝解,却觉得父亲和妹妹在此时自成一体,自己插不上话。 乌克莱德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剑柄,然后突然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小女儿,不由又做贼一般把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可失去了趁手的武器,他与小女儿的对峙便顿落下风了。 不过,落在下风也无所谓,大不了把心里话说出来。对方毕竟不是敌人,只是自己的女儿。乌克莱德清了清喉咙,简洁飞快地说,像是他用声音挥了一剑:“不,我不会。” “为什么?他是凶手!”艾芙雅大刀阔斧地追问,语气咄咄逼人。 乌克莱德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我不愿意,艾芙雅。我的小女孩,你要知道……有两种情感在主宰我,而当它们相互对立,我就什么也做不了。” 艾芙雅一愣,脸上的表情介于愤怒与深思之间,显然也有两种感情在泾渭分明地主宰她。她忽然说道:“我不走了。” 乌克莱德这下子呆住了,连忙上前一步:“艾芙雅,别这样,他……” “和你们没有关系,爸爸。”艾芙雅这次没有后退,轻轻给自己的父亲一个娇小的拥抱,“现在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她眨了眨眼睛,“但是爸爸,在你做好决定之前,还是别回来了吧。” 乌克莱德最终留下了女儿,和自己的人一起启程了。吉尔猜测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愿意说出来。 艾芙雅迫不及待地央求吉尔带她回去西格尔的小房子,当她打开门冲进去的时候腼腆的大男孩正坐在床上,抓着一个玩偶发呆,这意外让他喜不自禁,抱着艾芙雅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紧紧搂在怀中。 吉尔不打扰他们,悄悄回了宫殿,也想去看看自己的情人。 他没在书房看见凯文,便出门找他,去觐见之间和执政间找这位帝国未来的皇帝。他一路走到执政间的尽头,一无所获,便走向窗台,想从阳光中获得一些信息。 “吉尔。”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吉尔兴致盎然地靠着窗台说:“凯文,今天我想我们有很多可说的事情……” 身后的声音没有如往常一般轻快起来,依然被压在胸膛中:“吉尔,我们得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爹暂时退场,妹妹留下来和萝莉控在一起了…… ☆、裂痕 “吉尔,你去送剑圣了,对吧。” “嗯。” 王子向前走了一步:“你没有掩饰,光明正大地去送别的么?” “我应该要掩饰么?” “……吉尔,我不是想责怪你什么,我只是想说……”凯文的“说”持续了很久,然后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我希望以后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能考虑一下我的处境。” 吉尔神色动了动,但这动作太微弱,没人能看出他为何而动。 凯文硬着头皮继续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你知道,我父王……” “他要死了,我知道的。”吉尔叹了口气,笑了笑,抬头直视着凯文,“所以呢?” 凯文声音一哽:“吉尔,我不能乱给他们以暗示。你……” 吉尔站在窗口,站在无尽盎然中。他看上去是在笑,嘴巴的弧度却不像是笑意。他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一切仿佛都平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