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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晴反倒有些意外，因为并不是她放出去的。 习惯性的顺手查了一下，发现对方隐藏得很好，而且手法似曾相识。 颜晴朝着旁边沉迷于豆浆的假Y国人艾诺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如今事情的发展，她已经可以放手了，继续这样反而会让人起疑。 案件时隔一年，现在终于可以给柯萌一个结果了。 这个案子本来就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如今这些在吃瓜群众眼中可以说是实锤的证据又冒了出来，媒体更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争夺独家采访的机会。 每天都有不少记者围在公司大门前，颜晴想着最后的判决还没出来，她这么接受采访不太好，就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窝在家里当起了宅女。 直到开庭才穿着一身小西装，带着律师团犹如拍戏一样，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公众面前。 被告席上，老王他们看向颜晴的目光就像要吃人一样。 颜晴根本不虚，厌恶的扫了他们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只要一想到还要跟这几个人呼吸同样的空气就觉得恶心。 这几个人请的律师也颇有名气，曾经为好几位变态杀人犯辩护，在为其中一位脱罪后，他的名气大增，在网上也非常活跃。 不过颜晴和她的律师团并没有太过担心。 作为一个由黑道家族培养出来的律师团，对方的那点花样，还真是他们当年玩剩的。 更别说，这位最擅长的是舆论战，用舆论影响结果。 然而舆论战，颜晴更不怕了。 庭审开始，老王他们的辩护律师似乎很放松，他甚至没怎么说话。 直到提起柯宁宁的时候，他对着颜晴轻蔑一笑。 “柯家是有精神病史的，柯家老太爷曾因精神分裂休学，柯母也曾被诊断出患有躁郁症，而柯宁宁如今被强制关在Y国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辩护律师清晰的将每一个字传至法庭的每一个角落。 “而柯萌，在一年前也曾接受过心理治疗，一个爷爷，母亲，妹妹都是精神病人，我们有理由相信在经历一些刺激事件后，她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这样的人所说的话，还能信吗？” 辩护律师的话，让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 但是这么明显的弱点，颜晴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让对方利用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的律师团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他们出示了颜晴当年的病历档案，还有半年一次的全方位体检报告，上面明确显示颜晴并没有任何精神疾病。 颜晴苦笑着说，“一年前柯家被这些人整得死的死，散的散，我也被他们纠缠骚扰，再加上工作压力，我选择前往心理咨询室求助。” “可是她曾经表现出的行为，我有理由怀疑她精神分裂，再加上克林拉斯家在Y国的地位，这份由Y国机构出示的诊断书，我表示怀疑，我认为需要国内认定机构的检查档案。” 辩护律师说得理直气壮。 颜晴的律师团转眼就拿出一份国内某知名医院的诊断书。 也是昏迷后艾诺不放心她，生怕压力太大把这个好不容易像个正常人的女孩，给整成了真的疯子，连哄带骗的把人弄去医院做的检查。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将那些精神科医生骗过去了。 “柯萌目前检测出来的智商是180，毫无疑问她是个天才，作为一个高智商人才，有时候表现出一些你看不懂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律师团毫不犹豫的开启嘲讽模式。 不是我们的委托人精神有问题，而是你自己傻，看不懂天才的行为方式。 律师团甚至还提供了一份颜晴在Y国实验室的会议录像。 她坐在椅子上提出自己的想法，旁边坐着好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他们像学生一样乖乖举手提问。 颜晴一一解答。 一群人很快又热情的讨论起来。 因为其中出现不少专业名词，一些吃瓜群众表示不明觉厉，还有一些专业人员是真的震惊了。 这些年轻人正在讨论东西，不就是让颜晴收到诺贝尔医学奖提名的药吗！ 本来报道出来的时候，大家还觉得主要功劳还是颜晴的老师。 结果这个会议录像一出来，大家才知道，人家小姑娘是真的有本事，实验室里的人在她面前，就像是被大佬带着做研究的高中生一样。 专业人士听得津津有味，然而在关键地方录像结束。 一些听入迷的好学人士，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写下了密密麻麻一大篇的笔记，其中还有不少他们没听懂的问题。 写了这么多难怪手都酸了。 但不管是听不懂的吃瓜群众，还是半懂半不懂的专业人士，所有人都在想，如果她没有遇到这些人，是不是就会做出更多的研究。 大家选择性的遗忘柯萌之前丰富的人生经历。 如果颜晴知道了肯定说，这是不可能的。 按照柯萌随心的生活方式，大概要到了她突然恶趣味发作的时候，或者在很久很久以后，被人扒掉马甲。 那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作家，模特等等，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颜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因为你们我曾经自杀过。”她说话的时候情绪甚至说得上平静，一点都不像在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少观看直播的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那时候父母去世，照顾我的叔叔姑姑们也死的死，散的散，我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那时候你们告诉我，只要去参加那个宴会，就可以放过我妹妹。” “我知道可能会有危险，我想过被人奚落嘲笑，我甚至想过如果能让你们占点便宜，就能让那个孩子安心呆在校园里念书也是可以的。” “但是我没想到宴会是你们为我准备的噩梦开端，而妹妹……” 颜晴苦笑，“我从没想过原来人是可以被驯化的。”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观看直播的人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