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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有了困意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回复了宋心愈。 单就回复了一个字:好。 接着早上九点,一通小姨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小姨冷静地说:“你车被人撞了,在六都湖大厦的停车场。我刚让人调了监控,是辆没挂牌号的新车,三门的橘色宝马mini,车主是个女孩儿,估计是新手。” 时沐阳顿时气得要炸了,坐起来喊道:“大厦是干什么吃的?门口不是有自动拍照系统的吗!没挂车牌号也能进停车场吗?!” “事情已经发生,人也找不着了,你喊什么,报险吧。” 时沐阳怎么可能忍住不喊,穿着平底裤下床乱转着喊,“我车才修了不到半个月啊祖宗!才半个月!大厦不负责吗?不负责吗!” 黄心悦心平气和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时候冲我喊的时候我是怎么揍你的了?” 时沐阳顿时不敢再冲他小姨喊了,气得摔了电话。 起床后在浴室里洗澡也不哼哼唧唧的了,仅不时地从里面间或地传出他的闷哼声。 洗完澡出来就决定车修完就卖了,这车八成不吉利。 周五晚上时沐阳正和新景点老板喝酒谈新项目合作时,旅游公司那边接的团里两个老大妈还在温泉酒店打起来了,温泉酒店直接报了警,俩大妈被送到了派出所。 被温泉酒店的傻逼处理方式气得脑仁疼,然后给殷柔打电话殷柔关机,给胡松打电话胡松关机。 俩人不是分手了吗,还来什么分手炮,时沐阳找不着他们俩,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排经理去安抚俩大妈。 时沐阳这边刚挂完电话回到席上,新景点的老板已经递上来一杯白酒,“时老板,咱们这儿正喝着呢,你还出去这么久,是不是该罚啊?” 时沐阳温文儒雅地接过去,翩然一笑,“自然是要罚的。” 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千杯不醉的时沐阳,带着一肚子的气,被灌了好几杯白酒,第二天起来时头疼得厉害,止疼片还都吃完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一大早上八点,胡松就敲响了他家的门,时沐阳捂着脑袋去给他开门,想一锅盖怼死胡松。 胡松一脸郁闷地站在门口,对时沐阳的愤怒视而不见,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炮没打成,又干了一仗。” 时沐阳扯笑讽道:“活该。” 胡松整个人往时沐阳床上一趴,“不想去西滩村了,你去吧。” 时沐阳想一脚踹死他,只能忍着气,一脚迈上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说:“跟你说多少遍了,公是公,私是私。起来,不然我踩你唧唧。” 胡松赶忙爬了起来,“我给你做饭,你要吃什么。” 时沐阳随口道:“煎蛋,糖心的,其他随便。” 胡松点头道:“好的,时老板。” 时沐阳扯了一把胡松的大金链子,点头道:“乖。” 吃完饭后,九点钟,胡松开着他的大众小破车载着时沐阳去西滩村。 时沐阳大概是想到宋心愈害羞不知所措的小表情了,扑哧一声笑。 过会儿,又想到宋心愈说的她在等一个人,还求他别拆她邻居,又冷面如霜。 没多久,又琢磨着哪有人走出去了还要回农村的,宋心愈八成是等不着邻居小哥哥回来了,呵呵地笑着。 胡松偷瞄了时沐阳好几眼,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说:“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儿荷尔蒙旺盛的初期反应,人家宋心愈还没什么反应呢,一天天的把你自个给爽的不行。你好歹是好几个公司的老板,你就砸钱啊,一砸一个准,至于你这么一天到晚往人家那跑么。再说像她这种清纯害羞类型的,大学里边一抓一大把,再不然你去庙里面找找,从小出家的小尼姑肯定比宋心愈还清纯害羞呢,你调……” “我前两天在她屋里睡着了。” 时沐阳伸出手打断道:“顶多五秒,五秒就他妈的睡着了。” “啊——”胡松不可置信道:“睡着了?你,啊,睡?嚯——” “你知道我都失眠成什么德行什么奶奶熊样儿了。”时沐阳嘚瑟着说:“五秒,在她家睡着了。” 胡松点头道:“我啊,我觉得,这个在心理学上吧,心理学上来说,潜意识来讲……” 时沐阳:“可拉倒吧你,说不出来就别说了。” “不说一切东西都有磁场么。”胡松努力想要摆脱文盲的帽子,试探地说:“是不是她家磁场比较好,家居摆设什么的,就和你那脑神经特别契合?” 时沐阳幽幽吐出五个字,“文盲别说话。” 接着,时沐阳突然想起件事,拖鞋还在他被撞的沃尔沃后备箱里,时沐阳让胡松调头去4S店取,胡松不在意地说:“下次再送呗,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方便你下回登堂入室。” “……登堂入室不是这么用的。”时沐阳皱眉道:“我答应给她送过去了,生意人说话得讲信誉。” 胡松摇头,“我还答应她今天十点到呢。” “你答应的算你的,我管你信誉干什么,我答应的我得做到。”时沐阳手放在胡松腿上,面无表情地说:“调头,不然我掐你唧唧。” “别别别——” 胡松只好又调头带时沐阳去4S店取。 ** 宋心愈早上九点半就已经到了西滩村的家,等着胡松来谈协议,但是一直到中午,胡松也没来,等到婆婆都已经做好了午饭。 十一点半,圆饭桌上,婆婆炖了排骨,炒了茼蒿炒肉,做了黄瓜片炒鸡蛋和干煸菜花,更是难得的给乐乐倒了杯果粒橙。 婆婆往宋心愈碗里夹着茼蒿菜,乐乐一手抱着会变身的乐迪新玩具不舍得撒手,另一手用勺认真努力地吃着饭。 乐乐的椅子上铺了三个很厚的坐垫,乐乐坐在那里,看着比宋心愈和婆婆还要高出两三寸,低头吃饭的样子有些滑稽,宋心愈咧着小嘴儿忍不住笑。 婆婆却皱起了眉,“他们怎么中午了还没来,难道是反悔了?” “不会,说反悔的也是咱们。”宋心愈说:“咱们是被拆迁人,咱们很重要。” “商人啊,你跟商人打交道,总有看不见的亏等着你。”头发花白的婆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奸商奸商,所以说商人都是坏人。” 宋心愈沉默了两秒,犹豫着说:“那位老板还行,看着不是那种人……” “你现在这个年纪,就是会看错人的年纪。”婆婆往宋心愈碗里夹着排骨说:“记着婆婆的话,一次失约,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道理我都懂,”宋心愈抬起头来,认真地问婆婆,“但是这世界上道理太多了,很多道理又都是相对的,比如有人会一而再的失约,也有人会反省到错误不再失约。人总是没有绝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