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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有什么好藏的?” 贺庭政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既然江宇典不是很想看见她,而且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那最好也就不要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他注视着窗外,那是千篇一律的城市风景。他问道:“您这次打算在北京呆多久?” “过完年再走,你别担心了,我不碰你的宝贝。”她乏味地笑了一声,“我和斯予去你爸爸以前爱住的那套四合院去过年,你要是想我、想你妹妹,你就过来看看我们;你要是不想,那就不要做面子工程!”她的说话方式、性格处事,还和以前一样,是从骨子里透出了强势来,而且会以退为进,轻易地拿捏住人的软肋。 贺庭政当然不会如此绝情,那毕竟还是他的家人,而且说到底,他们之间是没有矛盾的,有的只是对自己大半年不归家的怨念罢了。 他握着电话上楼去换衣服:“你们还有多久到?我去机场接你们。” 他很快换了衣服下来,江宇典躺在沙发上,用剧本盖着脸装死。而家里那只狗,也倦怠地趴在沙发尾上,江宇典用脚踩着狗,把它当成了寒冷的初春季节里的暖脚垫。 贺庭政走到他身边去,他知道江宇典没睡,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他轻轻把他的剧本掀开一角:“大哥,我去机场接我妈和妹妹,锅里煲了汤,电饭煲里有米饭,你现在吃还是等下吃?现在吃我给你盛起来,等下吃你就起来自己弄,很简单的。不然你等我回来一起吃,也是可以的。” “啰嗦。”他把剧本推回原位,盖住自己的整张脸。 贺庭政笑了笑,把他的剧本再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他的下巴和嘴唇来。 他垂首亲了他一口,双手撑在他的脑侧,然后很深地吻他。贺庭政把舌头伸过去,江宇典没有理他,贺庭政便卷住他的舌尖往嘴里勾,一口一口地吸着。 接吻的声音很响亮,贺庭政沉浸其中,难舍难分,直到江宇典拿起剧本就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贺庭政松开他,江宇典半睁着眼,揪过他的外套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和脖子、脸颊,把湿淋淋的口水印记擦干了,哑着声音道:“你妈要是把我给认出来了怎么办?” “她不迷信,也不感情用事,她很理性,不会相信人死复生这种事的。” “那你怎么这么不理性?嗯?”脚底下的萨摩耶动了动,江宇典把伸到狗狗的肚皮下去。 “命运是公平的,总会弥补你,也弥补我。”那五年里,贺庭政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坚持的了,他没想过会有人死复生这样的事发生,更没想到这样的事会在五年后发生。 江宇典听着他说话,眯着眼看他的头发,又伸手穿进他的发丝间,只有很少的白发了。 第77章 贺庭政在机场停了车, 进去接郭美心和贺斯予。 郭美心穿了一件宽松的粉色飞行员外套,头发是微卷而蓬松的浅栗色及腰发,指甲涂成了桃粉色——一般女人做美甲, 像这样粉嫩的颜色的其实很少。更别说她的大儿子也已经要三十三岁了, 她还像年轻女孩儿们一样穿着打扮,涂粉色指甲油。 而贺斯予穿了紧身牛仔裤、及膝长靴和以及和母亲同款的飞行员外套。她皮肤如同细瓷一般, 白皙光洁。她还化了妆,她的眼睫毛已经很长了, 却还是勾了眼线, 眼睛也很漂亮, 和她母亲的很像,上面涂了一层金桃子色的眼影。 郭美心只化了眉毛、涂了口红,但依旧显得非常有神采。 虽然郭美心已经五十多岁了, 可她保养做得很好,像是三十岁。她和十六岁的贺斯予站在一起,像是贺斯予的姐姐一般。 她年轻时持靓行凶,现在也一样, 她的美是非常能抓住人的目光的。 贺庭政都不用寻找,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她。 郭美心看见他戴着帽子,头发蓄长 , 还有那么长的黑发,就轻轻皱眉:“你头发是染的?”她自我进行了理解,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说, “那个江……他就这么嫌弃你,他觉得你老了,你就去把头发染了是不是?” 机场人还很多,而郭美心秉持着不在公共场合喧哗这一礼貌,并未破口大骂。她只是非常生气地冷冷看着贺庭政,认为他可以走出阴影是好事,但是不该这样陷入爱情。把头发染黑了不说,还为对方做饭、包饺子。 听他在电话里亲自做这些事,听他说话时那么爱意浓厚,她感觉到儿子这次是真的离她远去了。包括在调查里,贺庭政似乎常常都陪着那个江宇典去工作,等他开始工作后,自己再工作。 这些种种,都让郭美心回忆起曾经的江宇。 那就是个祸害! 哪怕腿断了、瘫痪了,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了,也要把她那听话懂事又聪明的儿子拐去当牛当马,为他服务。 甚至在死后都不安宁。 那时候江宇刚死不久,郭美心看见贺庭政的一夜之间就变白的头发,心里是有说不出的苦闷和愤怒的。 她感到痛苦的同时又觉得震惊,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五十多岁了都尚未白发,贺庭政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的死,在正值大好时候的年纪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旁边的贺斯予也感觉到了,注视着他说:“哥,你变年轻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能感受到现如今的贺庭政,状态非常好。 贺斯予能感觉到,郭美心当然也能感觉到。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她一直没有动作,她是想让儿子变好的。 上车后,贺庭政开车带他们去四合院:“我让人去收拾了,现在已经可以入住了。” 贺斯予探头问:“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住吗?” 没等贺庭政说话,郭美心就接道:“你哥不跟我们住,他有宝贝呢。” 贺斯予又问他:“哥,你的宝贝是谁,你不让我们见见他吗?”两人一唱一和,不知是默契,还是早就排练过的。 贺庭政看着后视镜说:“今天不了,他……怕生。” 郭美心轻轻一笑:“他是菟丝花还是含羞草?这么怕人,他不是男人吗?” 贺庭政并不生气,只是耐心地说:“他不是菟丝花也不是含羞草,那是我爱的人,妈,您得把他当成家人。” “他人不是不在吗?我说说又怎么了。”郭美心反驳了一句,又问他,“你怎么戴上帽子了?” 贺庭政并不答话,只是把话题绕回去:“您不喜欢他,我不会逼您的。只是希望你给他、也给我们足够的尊重。我如果没了他,我会变回之前那副模样,”他目光在后视镜里和郭美心对视一眼,“你希望这样吗?” 郭美心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她当然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