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本文将于明天入V,三更,敬请关注。 ☆、第二十五章 雷守诺思来想去,还是汤水最补人。鸡鸭鱼猪牛,什么肉都能配瓜果或者药材炖出好处,上火了可以喝冬瓜排骨汤,虚了可以买人参枸杞等药材炖鸡,脾胃不适可以做猪肚汤,补脑就用天麻炖猪脑子……基本上全身上下都能顾及到了。 这个汤不能放太多水,要小小地炖,够两个人喝就行了。炖得浓浓的,一次能让小爹和枣子都补上。 不过他对炖汤不在行,需要什么他可以去找,只是煲的事要小爹和枣子自己来。 现下也没法买特别好的药材,欠祝邈的钱还没还清,他尽可能从山上挖或者找认识的人买比较好的料。 就是这样子,枣子和小爹的脸色都好了不少。两人都心疼他赚钱辛苦,说偶尔喝一次就好了,但他坚决不退步,好汤一天一煲,一定要喝光不能剩。 雷守诺想得很清楚,赚钱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吗,银钱可以适当存一部分,但该使的要使,怕钱变少那他就用力去赚,又不是只使出去不赚回来,他雷守诺再有钱也不会当败家子。他都是用到实处的。 为了让钱多起来而节衣缩食,甚至省坏身体,就真是本末倒置了。 雷守诺知道北方有上好的人参,上次去尚亭县的时候还问了一下,贵得教人咋舌。他天天到廪房看番薯,越看越觉得愁。 今年荔枝是小年,龙眼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好,连番薯都这个样子,他都快有点无法可想了。 他天天想,怎么想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已经收割下来的番薯涨大,难不成只能留作种薯,等下一年的收成?不行啊,他早想好了的,这一房番薯赚的钱能帮补不少。现在突然少掉一块,从哪里补上来? 他晚上睡觉都不安稳,终究是年轻没经验,沉不住气。 有一晚,他心烦得上火,辗转到半夜爬起床,在天井喝起了酒。他没喝多,茶杯装的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眉目低垂,不知道想什么。 枣子翻身的时候摸到空的被窝,醒了。 “雷哥?”他揉了揉眼睛,披上外衣摸出房间。 “雷哥,你醒得好早。” 雷守诺把枣子拉到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说:“好枣子,陪雷哥说说话。” “嗯。” “如果经商失败,日子可能又会变得艰难,甚至更差。”雷守诺口齿不太伶俐地说。 “雷哥,你是不是醉了?” 雷守诺的头轻轻靠在枣子的肩上,平日里的坚毅都卸下了,浅笑道:“是有些醉了,枣子,如果我们家又没好日子,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枣子愣住了。雷守诺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刚来的时候,我们对你不好,你可有……怨恨?你可能不知道,新抱子还是可以许给别人的,我可以帮你找处更好的人家,不跟雷哥吃苦……你瞧,那天墟市上还有人跟我讨你做儿子的阿大呢。” 枣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动了气,捏上雷守诺的耳朵,狠狠一拧,“你,你,你……”你了半天都讲不出后续。 雷守诺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上了枣子的眼睛,混沌的眼神仿佛猛然惊醒般清明过来,用力抱紧枣子,颤声道歉:“对不住,枣子,对不住,雷哥错了!别跟其他人走。” 梅小爹站在门后,透过门缝听到外头的话,心酸得想掉泪。如果把枣子许给别人,守诺肯定是不惜以死相逼都不会松手的。这两年雷守诺对枣子怎样,长眼的人都看得分明。枣子没提过什么要求,否则守诺连天上的月亮星子都愿意摘给他。 会讲出送枣子给别人这番话,守诺怕是藏不住心里的怯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成年礼过去才多久?刚长成的臂膀就要挑起那么多的担子,不是谁家小汉子都能做到的。一路来看似顺利,但个中的担惊受怕和思虑又有几人看到?他总是一个人忍耐与承担,从来没露过一丝脆弱。 枣子刚来的时候那样的试练,是守诺最后悔的事情之一,他怕枣子会因此心存芥蒂。 枣子越来越能干,守诺怕给不了枣子好日子,怕枣子受苦。这么好的人啊,却要跟着他熬苦,他心里也是煎熬的。 所以,这两年做的事才急切了。 过了今晚就该好了吧,梅小爹轻轻叹了一口气。 天井边上,雷守诺仍旧抱着枣子不肯放手,他呢喃道:“枣子,雷哥有点累了,借雷哥抱一会儿。” 枣子渐渐消了气,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他知道雷哥刚刚说要送他走是假的。就像以前…… 回忆一点点回到眼前: 有许多穿西装的人说要接走孤儿院里所有十二三岁的孩子,送到另一个更好的地方。 院长爷爷说,你们跟着我没好日子,走吧,都走吧。已经长大工作的哥哥姐姐赶回来,不让大家走,‘您老就是拧!这些孩子哪个不是您的心头肉?您爱他们就诚实点说出来,想他们留下来也老实说出来,讲那种场面话有意思么?’ 姐姐跟大家说,孤儿院是正规的,只是有些历史了,偶尔补助也跟不上,但很多善心人都在帮忙,所以一定没问题的。这些衣着光鲜的人也就是看着人模人样,谁知道内里是什么人?你们要是想留下就大声喊出来,你们的院长爷爷别扭,没信心了,想要听你们亲口说要留下呢。 那一次之后他记住了一句话:爱一个人,偶尔会没信心,偶尔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时候,你要扶他一把,让他走出泥潭。 雷哥这样子是爱他吗,也和院长爷爷一样,要他喊出来“我想留下”吗? “雷哥,枣子想留在你们身边。”枣子用力拍了拍雷守诺的后背。 他其实对“喜欢”和“爱”仍然懵懂,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让人嫉妒,让人想推另一个人下楼,也不太懂为什么“爱”一个人自己反而会没信心。但他知道,他的“喜欢”是高兴的事,喜欢院长爷爷,所以要院长爷爷笑,他现在知道自己也是喜欢雷守诺的,所以也要雷守诺笑起来。 雷守诺更加收紧了手臂,不说话。 两个人抱了大半夜,最后双双回房睡觉。 隔日醒来,雷守诺被梅小爹抽了一顿,用细细的藤鞭抽得霍霍作响。 梅小爹怒道:“堂堂大汉子,敢作敢当!你既然要买马古村的地契,要揽起那些生意,就要把担子好好扛住,回来跟自己阿大泄气有什么本事!小爹这顿打就是要让你知道,路是自己挑的,谁也不能怨,经得起风浪输得起才叫本事。” 雷守诺咬牙,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