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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邬苏便接到了来自大陵的信函。信上的内容着实令人惊诧。 “你出宫去唤长凛来一趟。”邬苏道。 李仪忙去了。 今日是休息日,不上朝,不做事。这个时辰,朝中诸臣约莫都在家中吃早饭,寻人很方便。 而贺贺这边,贺二已被虐惨了,他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上身衣服的各处都被挑个窟窿。 “将军,其他地方倒好,你别戳属下的脸啊。”好在他还算拼命,护住了自己的俊颜。 “再不努力,下次你连脸也护不住了。”贺贺收了短剑,扔进兵器处,“去吃饭。” “吃饭好啊,我快饿死了。”贺二嘴不停地说,他连忙爬起来,跟上贺贺。 待早饭一毕,贺二还在饭厅不走,贺贺睨着他笑,“怎么还想打?” “不,不,打还是算了。”他摸了摸手臂的剑伤,贺贺见状,“回军营抹点药。” “顺便告诉他们一声,我下午会去,不好好干,就和你一样了。” “合着将军是杀鸡给猴看。”贺二叹气,“我竟然还自己送上了门。” “废话什么,还不快回去!”贺贺道。 贺二不敢再多说,起身走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道:“将军,身体可好?” “你说呢。”贺贺问他。不好能把你打成这样? 那就不是病闹的。身体上没事,那估计是有烦恼了吧。 “那将军可是有心上人了?” ... ☆、第九十五章:相思难解2 “那将军可是有心上人了?” 贺二如此直接地问,令贺贺一怔,继而脸色微变,“你何出此言?”抬袖指了指凳子,“坐回去,好好说。” 贺二却犹豫了,他是不是捅了什么篓子?将军脸色很不善呐钤! 贺贺命令:“你坐下!洽” “将军,我就随口一说。”贺二心有戚戚然。 “为何随口说?”贺贺太较真,非要问出个什么,“难不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不,将军,我贺二的命都是你的,又怎会有秘密瞒着你!” “你的命,你自己揣着,我可不要。”贺贺不悦,“说说吧。” 贺二见她生气,深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走不掉了,便实话实说,“将军,我虽然不晓得你出去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着你确实同以往不一样了。” “哪里?”语气颇为淡然,贺贺心里却是莫名一紧。 贺二直接道:“将军,若搁以往,你断不会为了我这句话执着到现在。” “而且,你在军营,心不在焉的,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贺贺追问。 贺二忽而撇开视线,咬牙道:“好像思春期的少女……” 思……春……期……的少女…… 贺贺嘴里一字一顿地重复,整个人都恍惚得要睡着了。 思春期啊…… 卧槽!怎么可能! 贺贺浑身一激灵,立即拍案而起:“你胡说!” 这个比喻确实很不当,充分暴露了贺二就是个莽夫! “将军!”可他这会倒真长胆子了,霍地站起来与贺贺对视,“那将军告诉我,将军回来这一个多月,在军营做了什么!” 顷刻之间,贺贺恍如雷击,脑海中闪过一副一副的画面,却未有一点是有关军营,有关将士的。 若真对军营上心了,真做出了什么大的实质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印象?那些记忆理应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脑海中,而她这般轻飘飘,大抵上是白混日子了。 一阵沉默过后,贺贺伸手往桌子上摸了杯茶,一饮而尽,目光逐渐清明而坚定起来。 “将军?”贺二见她手微微抖动,心下懊恼,他不该这么说的。 对待将军,莫说整个军营,整个大陵都是很温柔的,而这种态度取决于贺贺的战功赫赫。以一介女流之身,平定北越,可是很了不起的。 “是我分心了。”贺贺低言:“不过是些小事,让你担心了。” 她明理,又大气,丝毫不扭捏,这也是军营将士喜欢她的另一原因。 “头次见将军为小事所绊。”气氛又融洽起来,贺二嘿嘿发笑,“将军真没心上人?” “整天想什么呢你,还想挨揍是吧?”贺贺故作冷脸。 “将军饶命!”贺二咧嘴,刺溜一声跑了。 而贺贺已顾不得他了,她正捏着茶杯所有所思,心上人是什么东西? 此时,乔伯从门口探头,小声喊:“将军?” 贺贺听不见。 “将军?” 依旧不应。 “唉。”乔伯蹑手蹑脚从门溜走,脚步飞快地奔去门口,那架势,那速度,跟二十岁的小年轻无误。 “贺二!” 贺宅门口,牵了马的贺二止步,见乔伯气喘如牛奔到自己眼前,诧异,“乔伯你不要命啦?” 乔伯又是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贺二委屈,?“怎又打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打你打谁去,”乔伯气不打一处来,凶残问道:“问你个事。” “嗯?”贺二用眼神询问。 乔伯凑近一步,道:“你适才同将军所说的,我都听见了。” “所以?”贺二淡定。 乔伯在门口偷听,不只是他,恐怕连将军也晓得,只是不理会而已。 “军营中,可有人喜欢将军?”乔伯唬着脸问。 “乔伯要听实话?”贺二迟疑。 “自然。” “听了不生气?”贺二打趣。 “你废话忒多,快说!”乔伯又扬起手,大有再不说立马再呼你一巴掌的架势。 贺二挨多了不怕,脸色一凝,颇为认真,“乔伯,太多了,包括我。” 周围空气一顿,乔伯暴跳如雷:“不是这种喜欢!”稍顿,气急败坏地又添了个条件,“像魏源那种的。” “哦~~~”贺二拉长音,佯装深思,乔伯屏气,过了半响才听贺二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须臾之后。 “你给我走!”被耍了的乔伯泄愤地拍开他,卯起劲儿就去踢马屁股。 马儿受惊,扬蹄,贺二却嬉皮笑脸的,他轻松一跃,翻身跨上马背,很快扬尘而去。 留下乔伯气得胡子乱颤,“兔崽子,有本事别再进贺宅!” 他年纪大了,脾气真说不上好。他是跟着贺贺她爹贺老将军长大的,也算贺宅的老人了,一般府里的年轻人都让着他,唯独贺二,哪次来,一会儿哄得他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气得他胸口疼。 “乔伯。” 将抚平情绪,回头就瞧见贺贺站门口冲他笑,“你送贺二啊?” “送他做甚,又不是刚断奶的小崽。”乔伯和蔼地笑。且不论其他,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