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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的,经常打瞌睡,还说学生的学习不能光靠学校,家长也要配合。余声本来以为就是走个过场,把老师当余宇以前的小学老师了,猛地被训斥一番对孩子学习不上心,他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余宇名义上的爸爸不假,但心里还是觉得二人没什么关系,这倒是说明老师的话是对的,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家长。 “学习是个人的事,家长没法替孩子学习,所以更得在生活上出把力,下学期就是高三了……” 余声听得提心吊胆,又暗觉好笑,心想自己高考那会儿也没这样啊,看来世道是变了许多。 “还有补习班,该上的就要上起来。昨天刚改出月考分数,余宇在班里排三十多名,全班一共才四十几个人……” 余声连连称是。他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三四年了,平常都是他训别人,来到学校里,反倒成了挨训的一方。 班主任说:“过两天开家长会,你正好来了,我就通知你一下,具体时间还没安排出来,到时候让学生告诉你。” 余声说:“好的,好的。” 他离开的时候,第二节课还没有结束,余声出了教师办公室,路过余宇的教室,停下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印象里身子骨一直还算硬朗的老余忽然之间便没了,他回去照顾老余,一直到老余去世,办完葬礼,仔细算算,竟然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老余突然便离开了。教室里,他们正在跟读单词,声音郎朗,隔着窗玻璃,也觉扑面而来的朝气。余声望向余宇,他趴在课桌上,书本竖起来挡住脸,看不清在做什么,一会儿老师点了他的名,他才不情不愿地把课本摊在桌面上。 已经九点多了,秘书司琪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有事不来公司了,余声说他过会儿就到,又咨询这个前不久刚成为妈妈的女人,怎么才能让家里温馨一点。司琪了解一些他家里的事,说:“先从做饭开始吧。” 余声到了公司,这段时间工作稍微清闲一点,他看完合同,想着司琪的建议,点开微信群求助。 (我):十几岁的小孩喜欢吃什么? ——肉! (我):什么肉? ——哪来的十几岁小孩?小男朋友? (我):…… ——新开的那家法餐不错。 ——对!我们都去过了,就你没空,我觉得小男友也会喜欢吧~ ——小孩会喜欢? ——拍照装逼挺好的。 ——哈哈哈哈! 群里的都是他的挚友,知道他的性向,也有跟他一样喜欢同性的人。余声看着他们聊起吃的来,发散个没边,又说不是小男友,是儿子。 ——儿子?!你有儿子?!! ——是鱼鱼吧。 ——你儿子叫鱼鱼?小名吗,可爱! (我):是余宇,不是鱼鱼。 (我):认真一点,你们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吃什么? ——垃圾食品。 ——附议。 ——鱼鱼多大了啊? (我):…… (我):高二。 余声干脆放弃这群不靠谱的朋友,发了条朋友圈,一样的问题。他微信上有不少工作上的人,评论区的画风比群里正经了不止一点半点,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不少回复,甚至有个人私聊他,说自己弟弟也读高中,他应该比较了解这些高中生的喜好。这人的备注是“孙博远(瓷舟)”,一个外包项目认识的,比他小几岁,加上之后就没怎么聊过。余声先道了谢,对方也很客气,说话很诚恳,没像他那群狐朋狗友上来就这肉那肉,报上一堆菜名。 ——个人喜好不同,不过我感觉他们可能更喜欢口重的[憨笑] (我):可能吧。 ——冒昧问一句,也是你弟弟吗? 余声下意识打上去一句“亲戚家的孩子”搪塞他,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谈及这些。临发送前,他又改了主意,回道:不是弟弟,是儿子,养子。 一会儿又来了新的工作,余声重新忙碌起来,中午饭空再拿起手机时,才发现孙博远给他发来了三四条长消息,不像是从网上搜的,遣词造句都像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他第一反应是他们之间可能很快有新的合作机会,对方才如此用心。余声发了谢谢,又点开聊天群看了一眼,发了个表情上去,众人见他又露面了,纷纷问他余宇的事。 ——真的不是男朋友? (我):……他就一小孩。 ——儿子都有了,也该找个孩他妈了吧,没什么事我就毛遂自荐了! ——得了吧你,性别不合适! (我):…… ——余声怎么还单着,眼光太高了吧。 ——大老板,必须得高着点。 (我):喂…… 余声实在太忙了,另外总是遇不到合适的人也是真的。曾经他为了大学时候的初恋跟老余爆发了父子间最严重的矛盾,而那段恋情最终也以失败告吹,他想要的一丝都没有得到,冲动的后果却独自苦咽了好多年,老余已经不在人世,他更加如鲠在喉,再也没了吐诉的机会。 没人再阻拦他什么了。可老余怎么会是他的仇人呢? 余声盯着办公室的吊兰愣神,司琪敲门,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在想老余了。 司琪虽然是他秘书,但二人一直关系不错,私下也算朋友,她见余声有些恍神,问他什么了。 “没什么。”余声说。顿了顿,他又问:“你不是说做饭会让家变得温馨吗,做什么比较好?我家那个小孩读高中,真不清楚现在的小孩喜欢吃什么。” 司琪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家常菜就可以了——他喜欢吃什么,你直接问不就好了?” 余声有些为难地笑笑,说:“关系不太好。” 这晚,余声破天荒地下班便回了家,算时间,余宇到家要九点,晚饭肯定不合适,做的话也只能做夜宵。他去了趟超市,把冰箱里的速食扔掉,把菜肉放进去,还买了只砂锅,决定煲个鱼汤。余宇九点多到家,开锁进门,余声正系着围裙,戴着隔热手套把砂锅端进餐厅。 “你回来了,”余声说,“我煲了鱼汤,你要喝吗?” 余宇回答干脆:“不要。”他说着背着书包便往自己房间走。 余声叫住他,又说:“专门给你做的。” 余宇把门哐地关过去:“不用。” 余声以为自己会发脾气,跟他们前几天那样大吵一架,结果他没有,他很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品味自己煲的汤。他跟余宇毕竟不是真正的父子,他对他也没报太多期待,失望难免,但也在意料之中。余声喝完一碗汤,还是拿起手机给余宇发了条微信,这次没提汤的事,只是问他有没有拿到语文课本。他知道早上那位女生办事可靠,也亲眼看见余宇收下了课本,不过他跟余宇说话总要找个理由,而不仅仅是话题。 余宇没有回复。余声猜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