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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象,刚才的灼热感便再次袭来,齐刷刷的向着下身涌去。 李逑握着被子的手瞬间攥紧,眼睛茫然的盯着头顶的灯,好一会儿,他突然拿手盖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霍尔顿(主人公) 第18章 18 交完最后一科的考试试卷之后,李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他和这个学校、这里的人、这里的所有很快会没有交集。 考试前把石膏拆了,现在走路方便了许多,李逑还是走的很慢,本来没有感情,可知道要离开,再看学校里的一草一木反而生出了几分不舍。 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进校园的机会。 还有很多人没有交卷,所以学校看起来非常空荡。 本想把学校走一圈,可是迈出了步子,竟然有些不知道往哪去,他来学校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 想了想,拐到了常吸烟的那个角落。 天空水洗过一般,没有一朵云,却蓝的让人忍不住仰望,柔风轻拂,不远处大松树轻轻的抖动着树枝。 哪怕是这个角落,也有学校的气味——平静的让人心安。 他也曾享受过这种心安。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取得一个好成绩,然后拿回家,能够换得一个笑脸,一句称赞。 小时候,李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想要爸爸妈妈的关心那么难?为什么书中、影视剧中那种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会那般慈祥?因为这个,他哭过,也闹过,换来的不过是更加冷漠的对待。 长大了,也慢慢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种人。 有人无私,自然就有人自私。不凑巧的是,他有一对自私的父母。 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生下他呢?不只一次听她说过,如果不是发现的太晚,绝对不会把他生下来,喝醉酒的时候,她会用强调的语气再说一遍,绝对不会。 她向往自由,向往艺术,也向往轰轰烈烈的爱,但是她的字典里,没有家庭,更没有责任。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活一次,最重要的是能够享受生活。现在的她在哪里?应该是非常享受吧? 至于,那个李逑应该叫做爸爸的人,他的人生中只有算计。记得两年前见最后一面的时候,面前摆着不少单据,冷淡的算着数字,告诉他养活他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李逑满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就尽了所有应尽的义务,以后再不会管他。 李逑常常想,他的父母不缺钱,但可能缺心。 他的到来应该只是一次意外的产物,他们把所有的一切规划在条条框框里,只要不触犯法律,不触及道德的底线,都能过他们心里的那一关。 小时候李逑不懂,总是想法设法的讨得关心,费尽心思的调皮捣蛋,换来的基本上都是冷淡和不理解的眼神。 有一次他甚至听到父母对着老师说,如果他没有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小事就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了。 老师估计是觉得李逑可怜,不是亲生的,那之后对待他时时带着怜悯。 很偶然的一次,李逑参加了一个小学数学竞赛,竟然拿了全市第一的成绩。唯一一次,他看到了妈妈的笑容,爸爸的夸奖,一家人还一起去吃了一顿大餐。这对从小活在冷漠中的李逑来说,简直成了关于家庭唯一温暖的回忆。 从那之后,李逑开始认真对待上课,班级第一、年级第一的好成绩,也常常被父母无视。 两人在结婚第十年的时候离了婚。李逑刚开始和妈妈住在一起,可是她常常离开就是一个月,两个月,就算在家,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晨昏颠倒。 后来,李逑去和爸爸住,他的爸爸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恢复了单身之后,生活算不上奢靡,但也很好的解决了生理需求,几乎每个月都有不同的女人住在家里,李逑撞到过一次,当时爸爸操起花瓶就向他砸了过来。 李逑去医院缝了五针。 十二岁的时候,在李逑自己的要求下,父母给他买了房子,开始了独立的生活。李逑永远不会忘记,父母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当时那种透心凉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 其实活的更轻松了。李逑自我安慰道。 自己一人生活了几年,李逑对父母爱的渴望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增强。 他开始反省,觉得自己要求的有点多。每家父母都有孩子的教育方式,他家的这种,恐怕就是放养吧。 这样想着,反而对父母有了更多的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不是吗?不论是画家妈妈,还是企业家爸爸,都在自己的领域开疆辟土,挺酷的。 让李逑彻底对父母二字死心是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刚收到鹿邑高中的录取通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放到哪家都是让父母扬眉吐气的事。 他给在欧洲寻找灵感的妈妈发了多封邮件,给在上海出差的爸爸打了十多个电话。好不容易通过助理收到了回复,没有多少关心和含蓄,但是满口答应一定在他生日那天赶回来。 那一瞬间,李逑甚至能把前十五年受的委屈通通丢掉,觉得自己最起码还是被爱的,只不过父母表达的方式有些不一样罢了。他还幻想着,久违的一家三口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能够感受到家庭带来的温暖和快乐。 十五岁生日那天,李逑自己订好了蛋糕,厨艺实在是凑合,就去外面酒店定了一桌子菜,他记着爸爸爱吃的清蒸鱼,妈妈爱吃的大闸蟹,城东城西的跑,去那两家买好了再拎着跑回家。 从五点兴致勃勃的等到十二点,收到了爸爸助理的电话,有个重要的应酬,走不开。还有彻底没有消息的妈妈。 李逑掀了一桌子的饭菜,凉透了的清蒸鱼和腥味十足的大闸蟹被他踩的满地都是,还有碎了一地的白色瓷器。 那是他最后一次为了抢夺父母的注意而哭泣。 他打开了蛋糕,点了蜡烛,吹完蜡烛之后,也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和他们划清界限。 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他收拾好衣服,从他一个人居住的“家”搬了出去。 李逑衡量了物价和鹿邑的生活水平,以每个月2000元的均花销来算,每年就是24000元,十五年养育的花销就是三十六万。从他和父母彻底划开界限的那天开始,这些都成了他背上的债。 至于父母每个月打到卡里的生活费和零花钱,他用过部分来租房和度过一开始的困难时期,也都算在了债务里面。 十六岁的某一天,父母知道了他的做法和决定,只说他没有必要如此做,却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说会按照之前一样打生活费和学费。 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