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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安,来回在院子中踱步,不停往外头张望。 冬日到处冰封,马草难找。 喂马的都是秋日晒干的干草,阿牧不需外出割草。 不过,他跟侧门的侍卫混得很熟,每天以砍柴的名义,仍能出去一两个时辰。 天色还早,他应该还没回来。 秦嬷嬷见她神色慌乱,忍不住劝起来:“公主,这是迟早的事,你该……看开一些。与其在这里受苦,不如趁着楚王的恩宠,过上好日子。如果能幸运怀上子嗣,他日必定也能富贵一生。” 公主是她看着长大的,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沦落成一个住破院子的小绣娘,这其中的差距和艰难,她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所以,她宁愿她早日侍寝,快些获得楚王的宠爱,脱离这般艰苦的环境。 禛悠悠转过脸,沉声:“嬷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宁愿死,也不想做楚王的女人。” 让她为了荣华富贵,跟几百个女人争一个又胖又丑又恶心的老男人,打死她她也做不到。 秦嬷嬷闻言吓了一大跳,紧张兮兮张望左右。 “公主,你——你可不能乱说话啊!” 当初楚王向大王讨要公主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无法避得开的。 禛悠悠眼睛微眯,道:“嬷嬷,什么都别说了。你且守在院子门口,等阿牧回来了,悄悄带他进来找我。” 秦嬷嬷不知她要做什么,怯怯盯着她看几眼,最后温顺点头,走了出去。 禛悠悠走进里屋,将这一阵子她托阿牧卖双面绣的银两都拿出来,清理一番后,发现一共有三百多两。 她拿出两百两,放进一个小包袱内,又简单收拾几件衣裳。 这时,外头响起脚步声。 她快步走出去——果真是阿牧回来了。 他见她神色慌乱,剑眉一挑,问:“怎么了?” 禛悠悠躲闪一下,低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帮我买能让人重度昏迷的迷药。” 阿牧蹙眉,双手抱胸问:“你要做什么?” 禛悠悠对上他的黝黑眼睛,答:“我要假死……逃出此处。” 第两千三百一十章 质帝(十八) 阿牧俊脸微沉,问:“怎么了?你不是还没及笄吗?” 他一下子便猜到了。 禛悠悠轻咬下唇,答:“楚王已经让王后为我准备殿宇,让我病愈便搬过去。我……没时间了。” 阿牧眸光沉稳问:“你可知重度昏迷的药会吃死人?就算不死也会有严重后遗症?” “什么?”禛悠悠有些反应不过来。 阿牧冷瞪她,鼻尖轻哼:“我就知道!你这空壳脑袋只会想想而已,压根就不知后果会如何!重度昏迷的迷药,量只要稍微过一点儿,便会让人丧命。即便吃下不死,侥幸活下来,以后一旦情绪失控或是体弱,便会不时晕倒昏迷。” 禛悠悠愣住了。 她是女质子,一旦她出逃,楚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仅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侵略禛国,她也永远摆脱不了“楚王女人”这个桎梏。 所以,她只能“死”。 禛悠悠只能“消失”,那样的话,楚王才会放过她,也不会以她为借口找禛国麻烦。 “我是想要吃这个药,逃过一劫,避开楚王的耳目,趁机离开这个牢笼。如果不吃,我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认命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阿牧很不屑瞪她:“拼命?我看你是不要命!” 禛悠悠轻叹气,道:“如果拼得过,就当是万幸捡回来的。不就是晕倒昏迷吗?总比没命好,不是吗?” 阿牧撇过明朗俊脸,不搭理她。 禛悠悠急了,凑了上前。 “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阿牧,我知晓你不是普通人,更不可能是拓跋骏的小侍从……” “怎么?”阿牧挑眉哼问:“威胁我吗?” “不是。”禛悠悠美丽大眼睛盯着他看,道:“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只要你帮了我,他日我必定涌泉相报。”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带着渴望般的祈求,就这么定定看着她,在有些昏暗的内屋里,熠熠生光,好看得宛如天上的星辰。 阿牧心口一窒,眸光躲闪开,再度撇开脸。 “你有什么可报的?钱财?” 禛悠悠眸光坚定,道:“权势?美人?大周江山?你要哪些?只要给我时间,我以我的性命做担保,我都能给你。” 虽然她现在几乎一无所有,可她有信心,她的未来绝对会是光明一片。 前提是,她能离开这里,摆脱禛悠悠的身份,摆脱楚王的淫威。 阿牧轻轻笑了,摇头。 “小丫头,你的口气真不小啊!也不怕闪了自个的舌头。” 禛悠悠抬头挺胸,自信满满:“不怕,因为我说得出,以后必定能做得到。” 阿牧“哈!”了一声,再度笑了,明朗的五官很出色。 他靠在墙上,懒洋洋摇头。 “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太遥远的承诺,我肯定没耐性等得到。” 禛悠悠捏了捏拳头,转而松开,深吸一口气。 “那你自己说吧。你究竟要什么,才肯帮我?” 他戏谑撇过头,对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禛悠悠踏步走了上前,刚刚靠近,冷不防——被他一把抱住了! 第两千三百十一章 质帝(十九) 禛悠悠毫无设防,被他这么突然这么一抱,吓了一大跳! “你——做什么?” 阿牧眸光略带着戏谑,俯下往她的小脸凑近。 “权势和江山固然很诱人,但离得太遥远了。美人,眼前不已经有现成吗?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色,估计任何男人都禁不起这份诱惑。” 他明朗略有些粗矿的五官,一寸寸,一点点往她接近,男性特有荷尔蒙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 他的吞吐,跟她的甜美气息相绕,亲密得有些暧昧。 禛悠悠俏脸不自觉红了,强装镇定瞪着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不是普通男人,你要是禁不起诱惑,又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于礼’到现在?” 男人闻言微愣,极快恢复如常,眸光的戏谑换成冷淡。 “谁跟你说,我对你有情了?禛国公主,你别以为自己长得美,就把吹嘘当成美德!” 禛悠悠恍然“哦”了一声,戏谑反问:“那你抱着我做什么?一时心血来潮安慰我?实话说,大可不必如此。” 男人被冷不防反将一军,俊脸微讪。 下一刻,他将她松开。 “我……主子他喜欢你。” 禛悠悠挑眉,等待他继续。 不料,他却眸光定定看着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