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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的半截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咧着嘴瓮声怪气的冲着郭子命令:“空调开特么这么冷干嘛,想冻死老子!” 白子炎很有眼力见,见高成有点懆了, 连忙拿出嘴里唯一的棒棒糖递到高成面前:“成哥,来一口,甜甜咱滴胃。” “滚犊子!”高成两眼对上那带着口水锃光发亮的粉红棒棒糖, 一巴掌拍开。 低头亲吻石如水发心的高天祎猛地抬头, 阴鸷的目光从白子炎脸上扫到高成脸上, 发狠的样子和刚才的温情似水完全判若两人。 白子炎给了高天祎一个委屈的表情, 弯腰去捡滚落在高天祎皮鞋尖前面的棒棒糖。 高成对上高天祎的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接着歪了歪嘴角瞪了一眼他怀里护着的石如水, 大有‘瞧你把人惯得登鼻上脸’的意思。 高天祎如鹰的利眸眯起,一手把石如水搂的更紧, 一手轻轻拍着石如水的后背, 袒护之意尤为明显。 !!高成用鼻子孔哼了一声, 很是看不惯的扭脸转向窗外:真特么咸吃萝卜淡操心! 高成是个糙汉子, 倒也不是真的对石如水有什么不满,就是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能被一个娘们这么牵着鼻子走吗! 关键是这个大老爷们还是他的东家。 捡起棒棒糖的白子炎瞄着背对他的高成,暗搓搓的把掉在地上的棒棒糖放在高成的茶杯里涮了涮,然后得意的继续吃了起来。 车上的人,各怀心事。 高天祎柔声哄了几句,见石如水埋在他怀里不做声,便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抚慰着。 虽然莫含怀江明权孩子一事,他早几天便通过石如水和莫含的对话得到确认,但是,处理完退婚事宜前,他打算先隐瞒下来,毕竟莫含情况特殊。江明权又一向意气用事,加之,莫含有个三长两短,石如水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但不可否认,是他把石如水强硬带回别墅的缘故,莫含才会被高成看到,并被江明权知道。 所以,石如水生他的气,也是理所应当,他现在只希望江明权别处什么岔子,让石如水因为外因记恨上自己。 石如水则在高天祎怀里无声的饮泣着,想着莫含,想着莫醉,想着谢林,想到最终,平时第一次怨怼上天的不公。 没有好的出身,没有享受过温暖的亲情,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一切的一切,总要被别人所掌控。 然而,偏生命运这个东西又是如此搞笑,像他们这一类人,遇到良人的几率,却总是小之又小。 石如水自顾难受着,车子绕着环线平稳驶进谢林和莫含所住的小区。 小区的名字叫绿林小区,是十多年前政府承建的片区安置房,虽然称为绿林但小区绿化很敷衍,只有清一色的柳树,连花圃都没有,一楼溜边的小片土地都被户家捯饬成了菜地。 好在小区够大,一共五排十列的十一层电楼房,内部建有惠民幼儿园和惠民超市,地面停车位充足不收费,楼间距敞亮阳光充足,虽然糟杂了些,但这里的房子可是打工仔进城安家的首选。 谢林是八年前在这里落脚的,买了九号楼顶楼的一室一厅,六十平。 同样出自孤儿院,谢林没什么根本,这套房子是他用命、用一生的幸福换来的。 下了车,高天祎让郭子和后面两辆车里的人原地待命,石如水轻车熟路的带着高天祎、高成和白子炀上了十一楼。 这里的安置房,户型不算考究,但都是一梯两户,谢林家对面是套四居室,走廊倒是够宽敞,高天祎扶着石如水出电梯后,直接就看到了靠在电梯对立墙的高权。 跟在高权身边的还有两个高权的手下。 “艹!你特么的还知道带两个把风的!”高天祎搂着石如水走过去就照高权腿上来一脚,踢得高权一趔趄,抱着小腿不敢说话:“姓江的呢!” “……”高权呲着牙委屈的和高成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高天祎身后回到:“在楼顶呢。” “你们都呆在这,一会儿我亲自上去见他!”高天祎蹙着眉丢下一句话,便跟着石如水快步进了敞着门的屋子。 江明权到底闯了祸,半小时前他拽莫含时,被谢林握住了手臂,就一胳膊撞开谢林。 谢林当时担心碰到站他身后的莫含,侧身摔倒在小餐桌上,硌了一下腰。 莫含已经给谢林上了药,但石如水不放心,非要拉着谢林去卧室再看看。 谢林是实打实的男人,石如水又要看人家腰,还要把人拽到卧室里看,高天祎自然是吃醋的。 但是,高天祎跟到卧室门,石如水直接把门怼上,剩一条门缝的时候,石如水恶声恶气道:“赶紧把姓江的给我撵滚蛋,莫含已经结婚了,别再让他来纠缠了!” “咚!” “……”高天祎连忙后退一步,委屈的把手掌贴在紧闭的木门上,伫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准备上楼见江明权。 好在莫含也跟着谢林进了卧室,所以高天祎命令自己不准多想。 省的又开罪媳妇。 “冉哥。”莫含扶着石如水走到床边儿,担心道:“你这么对高总说话,没事吧。” “……”石如水对莫含抿唇摇了摇头,然后走到谢林面前,伸手撩起他的衣服。 谢林肚脐偏右下方,有一条不算长、但十分狰狞的伤疤,率先映入石如水的眸中。 石如水眼窝一热,把衣摆向后拉,尽量用衣角遮去那个在谢林身心已经烙印长达八年的痕迹。 谢林腰侧伤的不算太重,红了一小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石如水细细摁了下,仔细瞧着谢林脸上的表情,见谢林没有表现出疼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完谢林的伤处,石如水又询问莫含的情况。 介于三个月多后江明权上次在苏沐的订婚宴上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和江明权表现出来的冲劲,他会再次找他似乎也在莫含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没有第一次那么惶恐,不过睫毛还是沾着泪,眼尾发了红。 或许分开时间过短,还是难以忘情。 也或许是莫含天生性子软,石如水竟然没从他眼底看到愤怒,只有悲凉。 高天祎上了顶楼,江明权靠坐在被精心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