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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跳,像是在赞同她危险的发言,然后这一颗道种就脱离了幽蓝的光带,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少女面前,在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的同时,眼前的星空突然裂了一道小缝,而从漆黑无比的缝隙中缓缓垂下了……一个鱼钩。 不,与其说是鱼钩不如说是笔直的银针,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我只是随便钓钓看”的随意,鱼钩在慢慢垂下,无声无息的降到了少女的头顶。 阿恬盯着眼前活泼的道种,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叫嚷着“抓住它!”,然后她的右手就陡然充满了力气,不受控制的向着幽蓝小球抓了过去! 谁知,原本呆在原地的小球在少女的手指即将碰触它时一下子就蹿了出去,飞快的消失在星空之中,只留下了一道银色的小尾巴。 扑了个空的阿恬想要收回手,却发现手心有着一样冰冷的物体,她定睛看去,发现那是一个根非常眼熟的银针,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拉力就从银针上传了过来。 也不知道曲子哼到了第几遍,哼到了辟胥整个人都昏昏欲睡,手中的鱼竿才突然动了一下,一股沉重的拉力传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有“大鱼”上钩了。 “不是吧,又要来一次?” 辟胥的瞌睡虫立马就跑光了了,他立即站起身来,单手将鱼竿往上拉,就在快要将猎物拖出水面的时候,对方的拉力陡然消失,害得他脚下一个没站稳,差点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就在这时,一只手把将将站定的祖师爷老人家推到了一旁,手的主人扑到了水池边,将手臂伸进池水,像是在捞什么东西。 阿恬从来没有想过,漆黑裂缝的尽头竟然是一方水池,她毫无防备的被拉进了水里,直钩带来的吸力顿时消失,她松开鱼钩向上游,在接近水面的时候看到了身下来的手,于是她拉住了那只手,被带出了冰冷的湖,而当水幕完全消失,她看见了趴在岸边的白心离。 第143章 仙界最终还是变了天。 人仙们在镇压了最初的混乱之后就又回到了各自的洞府, 完全没有趁机占地为王的意思,对此,作为代表的辟胥是这么解释的: “那些亭台楼阁都给打烂了, 搬家还要先推倒重来也太麻烦了吧?”他提溜着鱼篓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阿恬诉苦, “况且有个地方住就行了,要那么奢靡干嘛?等以后有了新人飞升, 就让他们随便挑块地方建道场,谁住谁出力, 多好啊。” 作为飞升不久还没住所的新人, 阿恬很想打死这个老不要脸的。 对此, 辟胥还是想为自己争辩几句的。 “你住碧霞元君的洞府不就好啦?反正都是自己的地盘啦,把烛龙的东西扔一扔凑合凑合吧,反正等你履行了婚约, 就可以跟着你师兄去蹭勾陈大帝的宫殿啦!” 阿恬决定先“呵”为敬。 其实人仙对“搬家”这件事格外消极也并全是因为觉得麻烦,最主要的还是——异兽和仙灵还是有那么几个活蹦乱跳的。 天道从来不搞灭绝那一套,做什么都要按照“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准则, 只是这位大老爷实在“铁面无私”,就算你侥幸从他老人家手里夺回一条小命,不少人也要日夜忧心忡忡, 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了禁忌被当场劈死。 毕竟,人家可没有忘事这一说。 于是幸存的异兽老老实实的破开了伪装,被人仙们提溜着扔到深山老林,若是运气好, 说不定还能混个山大王当当,而仙灵方的大佬都死的干干净净,剩下些小仙小神也撑不起天庭这个巨大的架子,最终也只能卸下神职,安分守己的当起了散仙。 至此,天庭旧貌,已不复得见。 就像是曾经有人感叹的那样,一个没有天庭也没有仙灵的新时代正在拉开帷幕。 “这其实是正道。” 白心离是这么对阿恬说的,彼时他正在帮后者收拾被烛龙造成猪窝的道场,好好的宅邸被那位酷爱在泥水里打滚的上古神兽差点搞成了泥潭,饶是他也在清空了屋内的烂泥后擦了擦鼻尖沁出的汗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仙灵得到的人性越多,留存的私心就越重,到最后难免会积重难返,失去了本来的初心。”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 经过考验的总比没经过的好,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质的仙灵,天道当然会选择更有保障的修士,况且后者也并没有机会像前者那样接管天地。 阿恬对白心离说的内容没什么异议,她更在意的反而是白心离过于冷静的态度。 这些话由旁人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感叹,可放到白心离这里,就是实打实的感受,正确来说,是勾陈大帝当初的想法。 师兄的剑名为“无我”,她也曾听很多人再三强调过他的情况特殊,可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道这到底有多特殊。 特殊到了,他对自己的死亡也能无动于衷。 因为勾陈也好,白心离也罢,他们的立场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万物。 其余的仙灵,西王母、东王公、紫薇大帝,甚至于九天玄女,他们都将天命当做了使命,或许并非心甘情愿,只是无法违抗。 唯有勾陈,他是觉得“就应该这样做”。 从行动上来看,二者并无差别,可溯本回源,二者却天差地别。 万物无我,残酷就残酷在“无我”二字上。 如果说常人的情感有如深潭,那么白心离就只有浅浅的一茶碗,修为越高,茶碗里的水越少,已至到最后,可能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不去仔细观察就会被彻底忽略。 激烈的爱与恨于他都可望不可即,理智上能够理解,实际上无法拥有,因为当连维持自我都要如履薄冰的时候,谁都无法再有余力去玩什么轰轰烈烈、至死不渝了。 阿恬觉得,大师兄一定能合道,因为全天下真的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与天道如此贴近了。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天赋,也是令人望而却步的诅咒。 “我立志要以操戈来求止戈,”她蹲在正在整理床榻的白心离的身旁,用双手托着腮,“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行差踏错,为害一方,师兄也会来阻拦我吗?” “恩,”白心离一边把乱成一团的被褥拖下床,一边语出惊人,“我会把你吊起来打。” “大师兄你可真是……”阿恬缩了缩脖子,把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 大师兄你可真是……太棒了。 阿恬在这一刻感到了无比的安心,平心而论,再也没有比这一句更能令她高兴的话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能把你扳回正途,难道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于是她笑嘻嘻的围着白心离绕了一圈又一圈,然而这种快乐在看到青年发现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