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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名:记得那时灯火 作者:迟堇 文案 在某一个不变的领域,安素之曾经描摹过只有一个相同对象的场景,希冀与之相遇,待到对方靠近,却变得小心翼翼,低下了眉眼,有时偷偷跟在席寒勋的身后,穿梭在教学楼宇之间,走在草坪小径,蓝花楹投下暧昧温柔却有涩结的抚摸,安静的尘埃在光影里喧嚣。本该沉寂的早晨,却在她一字一话的无意义的重复描写中,变得不可磨灭,恍惚中,又盛放在她的眸里。 有些愿望得以实现,有些愿望最终只成了一段故事。深谙此道,她早就在心里把与席寒勋所有的记忆编成了故事,年轻时对他绝口不提,年老时聊以慰藉。她年少曾拥有过的苦□□恋,在得而不得之间踌躇的晦涩情感,淡忘模糊的琐碎线索一一还原,都将历经岁月润色,,经由她口,得以完成。 即使没有在一起,在她的故事里,也会是完满的缺席。 曾经,她真的是这般想的。 年少时遇到一个人,恋上一个人,等待一个人,这便是我要说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素之,席寒勋 ┃ 配角:玮云瑶,顾若初,蓦野 ┃ 其它:暗恋,安静涩结,细腻恬淡 ================== ☆、序章 序章 我暂时把故事安放在你这里。 等老了才可以告诉别人。 多老才算老? 傻孩子。 就是快要死的时候啊。 安素之不会讲故事。因为她知道,讲好听的故事是需要说谎的,用一个谎言交叠一个谎言,就像钟表上的转动,用一根一根坚固的针,把轴接好,才能顺利走远。故事太动听也许能够欺骗别人,可欺骗不了自己。而讲真实的故事需要勇气,直面也许是鲜血淋淋的曾经往事,满目疮痍。她从小就怕痛。 很怕很怕。 可是后来她不得不讲一个故事。于是,她说。 后来,秘密被层层谎言揭穿。她亦早无被往事纠缠。 那些通过各种途径知晓秘密的人都跑了过来聆听她的故事。他们表情落寂,并小心翼翼地安慰她,“等待那么多年,你肯定很爱他,至少到最后,他应该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其他人。” 安素之轻笑。 其实,不然。 世间如果有什么是能够用时间衡量,都具有标尺,公正严明,说一不二,那也绝对不会是爱情。 爱情本来就胡搅蛮缠,无中生有,不可理喻。 若一个人故事的章节里,从未为另一个人设定,又怎会情节波澜壮阔。 其实这个道理,没有人会比安素之更加了解。 而她早已在多年的辗转反侧间,逐渐劝慰驯服了也曾不羁的心智。毕竟没有什么可以抵挡时间的狂澜。 它在拯救一些人。 她想也许她从不曾去预料某一天他是否会来,策马奔腾浪迹天涯;不去猜想他会在哪一些瞬间回首,蓄满美丽的哀伤或幸福。可是,她会等。也许等着等着,便不再是为了得到那个人那一低头的颦轻笑浅的温柔,或遗世独立的怜爱眼光,也不再为得不到或失去终日恓惶不安。只是等待守候一个时间,而后她能够看清,那些经逢他而来到的跳动,幸福,疼痛,全都来源于习惯,习惯空荡荡的心房被某个人填满,即使那人穿着带刺的盔甲,在体内捣鼓。而待这些等待过后,她会学会开始一个人生活。 就像有人说,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可经逢艳阳天,是等不来命中注定的,可是它遇上了温暖如缕的阳光和细柔微风。生活从此美满幸福。 待到百年归来,便可焚火一炬,因由在烈焰中显现。这些年让她心心念念的从不是心有灵犀的青稚相逢,和执子偕老的不灭幻想,而是那样一个能够在告别时候来临早已入眠的海岛。 这不免也是幸福。 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 安素之的故事讲完了,听故事的人开始唏嘘,爱情的惘然未长。人间不是常说“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安素之看着他们清浊的泪,看着他们伤感的眼,看着看着就笑了。 若是这样结束了,是否结局也因那小小缺憾而更加唯美动人,深入人心? 安素之曾说自己很怕很怕讲故事,怕痛,可是现在她却笑了。 也许是因为后来的她早已修炼成精,看破红尘刀枪不入。可是也许是她的回忆还潜藏在她的脑海里,伴随漫天飞扬的尘土,遮住了眼,遮住了脸,最终迷失了去处。 因为秘密被搅破,而有了所谓的覆水难收。 曾今唯唯诺诺、欲问还羞所渴望得知的答案,开始顺从时间被冷漠抛出,如入冰字句开始只往一个方向投掷,冰冷刺骨。 旁人的冷眼旁观,当事人的抱头逃窜,磕磕绊绊。 狼狈不堪。 久别多年,恰遇残云落日的雨天,经逢细雨渲染晓陈低窗的房檐,当她重新邂逅那一页,有关那一个人的姓氏她的名字的旧事依然无法坦然跨越,记忆累累。 方知疼痛也许从未来源于伤害,只是因为初遇时,他眸中的笑太过轻浅。她爱上了,逃无可逃。 当然,这些都只是故事。真实或虚假。 安素之的故事里没有那么多撕心裂肺的过程和凄厉动人的结局。她的故事像是一条波澜不惊的河,偶尔磕磕碰碰,偶尔跌跌撞撞,有些疼痛,有些难过,有些酸涩,但这些还是随着逐流,不断向前,途径那个曾爱上的人,途径更多的人,最后成为过去。不曾逗留。 没有不可言说的悲情。 ☆、蠢蠢欲动 床上的被子沿着身体倾落下滑,南方三月天,骤冷,室内微冷的气流击冻了裸露在外的肌肤,睡眠中的女生微微曲起了双腿,蜷了一下后背,只有此刻,像只不安骚动的野猫。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睁开了双眼,对着天花板空落落的一角,凝视,思绪飘远,没有了任何动作,给人一种女孩仍处于熟睡的错觉。除了那双睁开,像是怄气一直强撑着泛红的眼睛。证明她早已无一丝一毫睡意。 白色的天花已被夜色浸染成有入睡前的铮铮到醒来的夜色笼罩,不见五指的黯淡。甚至赶不上三月大咧咧铺洒在床沿的余晖。似一闭眼与一睁眼的距离,却又漫长似几度老去的春秋。 安素之慌乱伸手探到床头两次,胡乱摸索了一番。停顿少许,再探手,与耳侧两厘米处找到了所找之物。抓住,递及眼前。6:42,像某人有条不紊的心理时间 ,伴随洁净泛黄闹钟没有了正常呼吸,止于北京时间2015年3月某天傍晚。风和日丽,除了地方区域性干燥,寒冷,,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