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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宁姝脖子一缩,心虚地点点头。 “你看你啊。” 曹操叹了口气:“下回可长记性了?” 吕宁姝点头如捣蒜。 “那些竹简是叫你背的。” 吕宁姝继续点头。 “我瞧你与丕儿的关系倒是不错,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问丕儿。” 某人还是一个劲儿点头。 曹操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眯眼试探道:“……你是奉孝?” 吕宁姝迷糊着继续点头,刚点到一半,她忽然便反应过来,猛地呆立当场,而后拼命摇头,试图做出些许补救来。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主公打死了。 曹操无奈道:“可都听进去了?” “殊明白。” 吕宁姝欲哭无泪,哀道:“定会把这些书读完。” “是背。”曹操见她还想耍滑头,坚定地纠正道。 “主公……”吕宁姝抬眼地瞧着他,努力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再这样就去把‘三史’也一并背了。”曹操对她的恳求丝毫不为所动。 “不不不,我背,一定背……”吕宁姝耸拉着脑袋,声音有气无力。 她是个武将啊! 武将难道不是负责干架的嘛! “这些书可以平心静气,你现在的心气过于浮躁,让我怎么放心叫你作为主帅出征?” 曹操语重心长。 吕宁姝闻言眼睛一亮。 主帅! 那种一领就是几万大军的主帅! “多谢主公解惑!殊定当为主公肝脑涂地,不背完这些竹简绝不回来见主公!” 曹操只见眼前一花,刚刚还杵在这儿的吕宁姝对他行了一礼后就直接一溜烟儿跑了。 ……“肝脑涂地”是你这么用的吗? 果然叫她多读书是个正确的决定。 郭嘉慢悠悠地摇着羽扇从里厢晃出来,笑道:“平日里可没见主公如此对待属下。” 这倒不是指亲近程度,而是那种耐心培养的感觉。 “孺子可教也。”曹操无奈地笑了笑,继续拿起一边的公文开始处理。 *** 吕宁姝甫一回府便瞧见先前的人已经走了。 她走近,刚准备把竹简搬回去,就看见了装着竹简的箱子边上还有一口画风并不相同的小箱子。 边上的侍从及时上前道:“这箱子……是一并送来的,好像是卞夫人加上去的东西。” 卞夫人? 吕宁姝歪头一想——好像是二公子的生母吧? 平日里卞夫人一向很低调,吕宁姝极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她顿时好奇心骤起,伸手打开一看。 里头其实没什么稀奇,也就几件衣物,都是干净的。 随着箱子的打开,扑面而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熏香味道。 切。 吕宁姝一闻这香味就知道这些衣服是谁的,顿时秒懂,立即把箱子关上塞到侍从手里:“快些去交给二公子。” 不过……还别说,这熏香怪好闻的。 整整喊了数十名侍从,这堆箱子才全部被运到了书房里,这还不算吕宁姝自己拎的。 望着快要堆成山的竹简,吕宁姝颤抖着手打开了离她最近的那一卷。 是。 竹简上的字迹很清晰,看起来并不费力。 ……就是这文言文拗口了些。 吕宁姝仗着四周没人,悄悄挪了挪正坐的姿势。 要知道这会儿还没有椅子,所谓的正坐其实就是席地而坐,也可以说是跪坐,上身须得挺直,虽然确实很显气质吧,但维持同一个姿势时间长了也难受。 坐久了还腿麻。 她悄悄地打开一边的根本称不上暗格的“暗格”,也就是自个儿倒腾出来的一个小抽屉,摸出一坛子酒来。 这会儿的酿酒技术并不算成熟,于是这酒也没多烈,顶多十几度罢了。 吕宁姝平日里就把它当寻常的饮料喝。 谁知她刚开封,便在这酒封上发现了异常。 吕宁姝举起酒坛子凑近一看——果然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今天电脑崩了没来得及码完全部的章节!!!明天会粗长的!! ☆、关我屁事 东西藏在酒封的下面,凑近观察它的吕宁姝发现这是一片薄薄的,在这个时代极其少见的——纸。 这张纸片单从外面看很难瞧见,但是如果开了封便非常容易发现了。 显然就是准备给开封之人看的。 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悄无声息地抽了出来,生怕扯坏了哪一点儿。 东汉末年的造纸技术跟它的酿酒技术一样,并不怎么成熟,产出的纸不但脆弱易破,而且造价还贵。 好在酒封里头的这张纸还算牢固。拨去其他杂七杂八的布条之后,一张印着纹路的纸便完全呈现在了吕宁姝眼前。 为什么说是“印”呢,因为这上面的花纹清晰平整,根本没有墨汁流动的痕迹,显然并不是画上去的。 而且这花纹的边缘也没印完整,有些支离的感觉,应当是用一块石头般的硬物直接沾了墨汁草草覆上去便完成了。 光这些尚不能使吕宁姝关注什么,依照平常来看,她顶多也就以为是酒肆的人塞错了而已。 不过现在么,倒不一定……尤其是这花纹吕宁姝觉得莫名眼熟的时候。 要知道她平日里接触的最多就是打打杀杀,这种花样纹饰之类的东西吕宁姝关注的极少,至于这种能让她眼熟的,就更不能当做巧合来看了。 ——酒肆很可能有问题。 这是吕宁姝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就算十分眼熟,没有证据她也不能光凭直觉就冤枉人。吕宁姝撑着脑袋使劲儿回忆着这样的图案到底在哪里见过。 像虎却不是虎,要说无厘头倒也不是……倒像是只印了半个的狮子! 刹那间,吕宁姝脑内灵光乍现,猛地跳起身子,穿过院子与长廊,直直地奔向主屋翻箱倒柜开始寻找。 好在她从来不放侍女们进主屋,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很快吕宁姝便在床底下找到了一直藏得极为隐蔽的玉带。 这正是先前她在严氏那里拿走的玉带,上头的雕刻果然与那张纸上的一模一样。 上好的白玉精致雕琢着繁复的深浅纹路,想来必定是匠人挖空心思,耗费无数个日夜的精力才完成的。 由于是清晨,屋内并没有点灯,玉带上的狮头花纹在昏暗的光照下透着一股幽幽的诡异。 这下吕宁姝再傻都清楚那张纸就是冲着她身世来的了,并且很有可能在威胁着她什么。 那家酒肆到底是什么来头? 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又有什么目的? 吕宁姝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