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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把好巧不巧静电炸起来的头发整个往后面捋了，觉得易阳这个问题是在很尖锐“不大吧，但好歹是有问题的。唔，我整理了几个不会的题目……” “不用急，离期末考还有一段时间。按照往届说法，只要平时认真听课了，考前一周刷几套历年真题就足够了。你肯定没问题。” 辞冰心下一惊。 什么叫她肯定没问题？ 辞冰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她有些开玩笑地说“你怎么比我自己还相信我？” 易阳顿了一下，说：“嗯……印象里你一直很厉害的吧。” 印象？你的印象里真的有一个我吗？ 那是她不敢触碰的问题。在她为他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三年里，他是否注意过她？她在他的记忆里是否可以有小小的一席之地。 问题和答案都太苦涩，辞冰不敢深思。 易阳在走廊上的座椅上飞速给辞冰把她那几个“小问题”解决了。 果然，文理科生的思维有着巨大的差异。易阳的思绪以飞机的速度前进，而辞冰则开着拖拉机要死要活地勉强跟着。 简直绝望到令人涕泪横流。 辞冰一直有自知之明。“聪明”这个词大概是和她沾不了多少边的，那些年她能取到的成绩，不过是为了追随一个人的脚步默默比别人多熬过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 “不能只浮于课本，你看，每一套例题背后都有一套解题模板，你要多多总结。”易阳以这个建议结束了这次讲解。 辞冰揉揉太阳穴，点点头，说：“真的很感谢。不好意思，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要不我请你吃饭或者喝咖啡补偿补偿。” 易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刚好我微积分还没有复习，这么给你讲就当做复习了。互利共赢的事谢什么？” “……”辞冰不说话了，还没有复习……嗯……就可以这样畅通无阻地给人讲题了。想想自己在微积分里摸爬滚打着耗了多少时间，辞冰脑仁一阵疼痛。 “那……就这样了？”易阳问。 辞冰回过神来，知道这是赶客的意思，连忙点点头连带道谢。 易阳走了两步，转回来，掏出手机说：“要不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问我的。” 辞冰还没有心情体会这意外之喜，只是暗自庆幸想：“还好不是加QQ……否则真是见鬼了。” 辞冰回到座位上，谢天谢地，嘉韵终于把那一上午都空着的位置填了。否则辞冰还要一直带着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如坐针毡：人家找不到位置，你却占着茅坑不拉屎。 嘉韵不知道辞冰内心的腹诽，见她人来，抬头一点促狭地对她眨眨眼，右手给她竖了大拇指。 “……”辞冰一头雾水。可不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辞冰坐回去，把刚才易阳给她讲的题目重新理了一遍。 手机震动了一下，辞冰不打算理，旁边的嘉韵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看手机。 微信消息上，嘉韵发过来：“眼光非常不错哦！” 辞冰的心剧烈地颤了颤，条件反射性想否认。 心慌……死守多年的秘密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无边恐惧涌来。 这如海浪般席卷过来的感觉直接把辞冰拍死在沙滩上。她难得保持着一分垂死挣扎的思绪，想：她究竟害怕什么？难道现在，她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喜欢一个人？ 还是多年的保守形成了习惯？形成一条她迈不过的鸿沟？ 可是，经历了那默默爱恋着的三年初中，那默默怀念着的三年高中，一路走来，她已经被自己种植上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还要捂着伤口故作坚强，从来不敢宣之于口，那么，到了今天，她是不是能够，也有资格宣布： 宋辞冰喜欢易阳。很喜欢很喜欢。从六年前开始，一如既往。 “……” 辞冰终究没能突破多年的魔障，只能以无声胜有声，给嘉韵回了一个无语的符号。 “被我当场抓奸了还不承认？快招了吧。不然晚上回寝室等着我们三个人的严刑逼供吧。” ……辞冰心中一阵疾风骤雨过境。“当场抓奸”？唐嘉韵拜托你好好用词。 她毫不客气地回道：“滚你丫的。” “好好好，不承认就算了。我看那位身高长相还有气质都十分合我的意，既然他和你没有一腿，那就介绍给我呗！我可要下手了。” 辞冰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你不是在肖想秦翎师兄吗？怎么，要转移目标？” “有备无患。”后面加了一个不要脸的表情。 不知嘉韵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辞冰心是真的被堵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宣誓主权的冲动和底气，给嘉韵发了一个“滚”的表情，又加了一句，没羞没臊的：“朋友夫，不可欺。” 这消息一发过去，先把辞冰自己吓了个半死……那一刻，她好像那么笃定——她和她在心里肖想了那么多年的人会有一个结果。笃定到连自己也信以为真。 “嘿嘿，现在不打扰你复习，回寝室后给七大姑八大姨报喜啊小子！我等着吃脱单饭。” 下面是一个欢呼雀跃的表情。 辞冰简直没法，恼羞成怒关了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在恼羞成怒之下，确确实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绝大的喜悦。心跟着一颤一颤，对于这种“美好的误会”的欲拒还迎，对于自己肖想的未来的强烈的期待。 辞冰觉得自己多年来心如止水的心从来没有那么鲜活地跳动过。说不清道不明的五味杂陈一股脑涌过来，根本分不清各种滋味，但是，这好像，恰恰是辞冰已经久违了的，那初中三年一直保持着的——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夜晚九点，辞冰和嘉韵踏着雪走回寝室。嘉韵一路叽叽喳喳简直比辞冰还要兴奋。 “辞冰呀，你真是太深藏不露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欲则刚的那种类型，没想到一下手就是这么一尊神啊。真的，我阅美男无数，你那位绝对是顶尖货儿。” 辞冰对她的用词感到十分窝心，她裹紧了大衣反驳道：“肤浅……我是只看脸的人吗？” 这只是一句看似玩笑的娇嗔。然而她一路走过来的心路又岂是别人能够理解的。尤其是她旁边这位开学不到一个学期已经换了三个目标的大神人。 人各有志。 辞冰倒不是容不得这种做法，只是个人价值观信仰自然有差异。她坚持自己的，不敢苟同别人的，但也不至于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然而即使各人天差地别，辞冰所在的1212寝室却诡异地十分和谐。 辞冰想，她十分坚信“人以类聚”，毕竟，她们这个寝室这样一团和气，吵吵嚷嚷却欢乐不断，毫无别人家寝室的勾心斗角，不过是求同存异。 而刚好，寝室四人，都不是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补了一个过长的觉，晚上睡不着爬起来写文…… 第9章 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