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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妆。 室内空间太小,她需要出去走一走,放个风。 上妆的过程如同“易容”。 如假包换的黏在脸上的泪痣,外带边框粗重的黑框眼镜……完妆之后,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甚至出现了几粒微小的雀斑。 不过半个小时,她驾轻就熟地“换”了一张脸。 *** 虽是放风,但闻姜没有漫无目的地四处走。 她顶着新的面容走到小区外的一家私密的发型设计馆。 店员热情地揽客,她便进门落座。 这头长发,从她16岁出道跻身歌坛后就没有大动过。 如瀑,似墨。 店员热情推荐的一系列发型闻姜都没太听清,只在店员喋喋不休的时候打住,告诉他:“理光头。” 店员梳理着她的长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剪什么?” “光头。”闻姜重复,毫无迟疑。 ******* ☆、第2章 夜行人 第二章:夜行人 闻姜手上还没到期的广告合约里,都没有关于发型的限制条款。 拍之前,闻姜就计划这部戏杀青后停工暂歇数月。 入行以来,做歌手时期忙着巡演;做演员之后更忙,她甚至一度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而轧戏。 如今事业功成,她想要去围着这世界走一走,认真地想一想,前几年忙碌的日子,忙到最后到底留下了什么。 这前半生活到现在,不能最后落一场白活,除了失,没有得。 从前人说歌手闻姜“特立独行”,后来有人说演员闻姜“独树一帜”。 她其实只是敢想敢做,比如这光头,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行走四方之时,没人能联系起她是闻姜,方便她藏身人海。 *** 理发师慢工出细活,削发的过程有些长。 闻姜看着镜子里的她,眼神渐渐放空,想起昨夜。 昨晚林溪声在两人着手结束这段短暂的婚姻之后,罕见地回他们的婚房去收拢他自己征战娱乐圈这些年所得的陈列在房内的各个奖杯。 闻姜看着,没拦。 是林溪声先忍不住冷嗤:“在一起两年,你一直是这样……” 闻姜掀唇:“哪样?” 她等着他说她有何罪名。 林溪声眸间的光碎了又聚,聚了又散:“无动于衷,冷漠。每个神情都在告诉我我可有可无。” 闻姜缓缓笑了起来,曾经也是这个人说她与众不同,独立坚强,所以他爱、他欣赏。 她眼底的光有些凉。 物是人非之后,没被淡忘的回忆想起来都像讽刺。 她语气淡淡的:“哦,你忍辱负重忍受我的冷暴力近两年才被迫另寻新欢,我也许该感谢你对我们的婚姻如此有责任感。” 这句话换世上任何一个女人说出来,也许都会带着讥讽。 可从闻姜口里说出来,林溪声却依旧只能捕捉到漠然。 就连他背叛抛舍,她都不恨? 林溪声乏力地低呵了声,走之前告诉闻姜:“闻姜,你这样的女人,哪哪儿都强,不需要男人。” 他话不长,砸在闻姜心上拉出的痕迹却深。 室外的寒风,都没有那一刻闻姜的心凉。 也许不够爱,不是真的爱,可她并不是一个拿婚姻开玩笑的人。 既然结了,就有责任。 她曾经规划过有这个人的一生。 她不需要男人?眼前这个她曾经计划过有他的未来的人,在祝福她孤独终老吗? 她原来是这么十恶不赦惹他恨吗? *** 昨晚同林溪声的那番对话,仅回顾下便让闻姜精疲力竭。 离开发型设计馆回到公寓后,她一直睡到午后。 公寓内的内线骤然响起,她才被惊醒。 对方执着地打,一遍又一遍。 闻姜被迫睁开眼睛,接电话。 打来的是楼下新换的保全,他说:“闻小姐,有位名叫南珂的南女士想上去?证件我已经验过,我要放行吗?” 南珂本就很少来她这座公寓,保全新换人,自然不认识南珂。闻姜清醒了一点,答应:“我朋友,让她上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到连通主卧的衣帽间内,整整占据半边墙壁的镜子里映着她一米七三长的身体。 睡袍松垮,锁骨外露,姿态性感。 但此刻最抢镜的……是她昨晚新换的光头。 闻姜抬手拧了下自己的侧脸。 这记性……才隔了几个小时,她睡完就忘了她已然焕然一新的形象。 没有同南珂商量,南珂看到搞不好得拆了她,她怎么就没多想便放南珂上来了。 可为时已晚,闻姜随后便听到了门铃声。 *** 乍见到闻姜那刻,南珂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挤进门,将闻姜往后推了一把,看着闻姜头顶的青茬,太阳穴一抽一抽地不断跳跃,一抽一疼。 闻姜刚想动唇,南珂喝止:“别说话,我怕我忍不了就地杀人分尸。” 南珂狠狠吸气,吐出,而后复吸。 缓了两分钟,她才问:“解释解释,光头怎么回事儿?你tm知不知道你身体发肤都是公司的?” 闻姜哦了声,依旧镇定:“看腻了那个自己,换换形象。脸撑得起,应该不难看。” 南珂胸脯剧烈震荡:“就为了林溪声那人渣,作践你自己?” 闻姜扯她坐到沙发上:“我像是那么看不开的人吗?停工的计划早就有,你知道的。接下来几个月的商演活动和作品不都没接吗?我计划出去走走,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打算去国外,在国内我需要换个模样,不希望踩在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上别人都认出我是闻姜,我想光天化日之下自由自在点儿,不用承受特别的眼光。” 南珂看着她,唇畔溢出一声叹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光头更扎眼。” 闻姜坦然:“有帽子。发短到一定程度,路人就更不会把我和爱惜形象的明星对号入座。” 这话有理有据,南珂被噎了下,而后苦口婆心地说:“真没事儿?我是还没见过你在戏外流泪,但我知道你是个念旧而且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闻姜笑,双眸明亮:“我念什么旧?” 她的眼神突然又迷离起来:“这一头长发我不要了,一半是因为那人碰过,梳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