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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筐里,最后的镇定都随着即将脱口的这句话耗尽:“我不想知道怎么伤的,我不是警察,不需要事发细节。” 她说:“你自己能耐到感觉神经末梢迟钝了能伤自己的手,指望狼心狗肺的我安慰吗?” 她忽然就想到数日前,陆时寒用创可贴裹着她割伤的手指说,让她疼个够长记性,下次就能管好自己的手。 她记得,很清楚的记得。 那么他的记性,他的自保呢? 陆时寒左臂颤了下,望着她淡漠的眼神,和她抖了一下的手。 他犹豫了很多日夜,刚想借着这个不算意外的意外推她往前走,可只动了一下,她就警惕起来。 好像送花的不是她,好像她觉得眼前有什么洪水猛兽。 好像这几日她的靠近,她的前进都是他会错意。 这样无声的拉锯,持续的时间越久,他臂上的伤口越疼。 疼久了有一点好,能盖过身体上其他部位撕扯出的类似的感觉。 陆时寒用右手推开卫生间的门,笑了下:“还会走路吧?出去。” 闻姜呼吸不够稳,胸脯震荡。 他忽然从逼她说些什么变得云淡风轻,她便开始反思自己适才是否过于冷硬。 陆时寒先一步走出卫生间,闻姜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 她动了下唇,喘了口气问:“你胳膊,谁打的?” 陆时寒停下脚步,反问:“你不应该先问,疼不疼?” 他的背影此刻从她站得角度看过去,显得清瘦。 闻姜妥协,她自己不明原因的妥协:“哦,疼吗?” 陆时寒站在原地,依旧背对她。 他语调是她从未听过的柔和:“闻姜,有个问题,从进你的车库的那天,我就想问了。” 闻姜仔细听着。 他说:“你对我,有认真的意思吗?” 他没等闻姜说什么,又继续说:“可能不好回答,你就趁机避过去,躲了。那这样,我换个问法,你现在觉得哪里疼吗?” 他笑了下,闻姜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笑声。 带些自嘲,带些释怀。 他还在继续:“我仗着自己比你老,先开这个口。你觉得突然的话,也没别的办法,堵住我的嘴,可能也来不及了。我觉得我先开口,是对的。我以为你是疼的,我是有这么点儿自信的,虽然不多。我疼,我觉得你会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你对我,到底怎么想的,动感情了吗?我虽然比你老,也有一些缺点,但是人还是可以信任的。” “你动了,也不用怕,我也动了。你还没动,更不用怕,那我又要问了,你以后会考虑对眼前这个男人动心吗?” “你说句话,让我活得明白些。”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告白安全感 闻姜嘴唇颤了下,陆时寒的背影像是一堵僵硬的墙,堵住了她前进的可能。 身处这一方狭窄的独立卫生间内,她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有那么一瞬,闻姜觉得自己应该走上前抚摸陆时寒的脊背。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觉得此刻他坚硬的脊背并不坚固,掺杂着些许隐忍不外露的脆弱。 在南珂面前,谈及他,她笃定自信。 在他的坦陈面前,那些张扬的秉性却都失了作用。 那些趾高气昂和轻狂恣意,很快四散无踪。 未来该往哪里走,该走多久,她原来并不确定。 她还是这样一个活得乱七八糟的人。 年少时会和姐姐吵架,成年后没办法让沉疴难愈的父亲提起生的欲望。 她倾心以对的人同她死别,她计划过一辈子相伴的人甩了她投向别人怀抱。 她人生中做的选择几少是对的。 在色达时跪在佛前,闻姜就曾经想起过一句佛教箴言:世上一切不幸,来自对自己的爱。 可多爱自己一点,就没那么容易受伤。 但遇到过挫折,就觉得人生都是挫折,那还是她吗? 被一个人背叛过,就不再去相信其他人,那还是闻姜吗? 那不是。 她有很多缺点,其中之一就是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从来不懂心灰意冷。 希望那种东西她没有放弃过,她从不自怨自艾地活。 * 闻姜的沉默,听在陆时寒心里等同于为难。 他的孤注一掷,让她为难了。 手臂上的疼已经渐渐让人习惯,且开始麻木,陆时寒还是没有回头去看闻姜的脸。 他用语言掩盖自己的情绪:“要是吓着你你打算从明天起对我避而不见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我接受。闻姜,被人告白是好事情。拒绝和被拒绝在这个世界上常有,以后别把这段记忆当作不好的东西不敢回想。” 闻姜往前迈了一步,终于挤出声音:“想这段,让我想你吗?” 陆时寒也重新动腿,往滑轮床所在的方位迈,避而不答:“有人告白是因为你好,你记住这个,活得更有底气些。” 闻姜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听着像告别。” 陆时寒道:“是。连后一个问题,都没有肯定的答案,那就别再见了。对你、对我都好。我不是圣人,万一手段非常,或是歇斯底里,很难看。” 闻姜即刻回应:“我看习惯了。” 陆时寒眼底那片沉寂许久的海开始飘摇:“闻姜,我有自尊心。我不缺女人,缺的是伴侣。做不来不谈情只做的情人。我也不会把自己变得可怜,去等去祈求一份在星期八或是第二十五小时才会来的感情。” 闻姜继续往前走,可他也没停下,她离陆时寒宽阔的脊背仍旧不近。 闻姜蹙眉,唇畔漏了丝笑,他狠得下心,她相信。 他绝情的背,看得她咬牙。 她看着他弯腰拿起他搁置在床畔的外套,搭在完好的右臂上。 拿好东西,他才终于转过头,看着她。 闻姜下颚微仰,径直走到陆时寒身旁,站得距他咫尺之遥。 她说:“以后注意点儿,别再让人给揍了。不是说挨揍减分?减分多了,以后你遇到的女人就该嫌弃了。走吧,不送了。” 陆时寒淡笑了下,垂眸扫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最后这个残障的形象,还麻烦你忘干净。” 闻姜抱臂看着他,又问:“想骂我吗?睡了,撩了,却不负责到底。” 陆时寒语带自嘲:“想过。可骂了,我不真成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