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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肤色和她身上的白裙近乎融为一体,修长的脖颈优雅外露,长马尾下几缕碎发柔软地贴在她的颈后。 她的眼睛晶亮,深色的瞳孔里没什么表情,长睫微垂,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本该是很让人流连的画面,陆时寒却只觉得身体僵冷。 身为元凶的亲属,他被迫远走他乡;那么身为受害人的亲属,各种流言蜚语和容易让人沉湎悲痛的旧环境,也可能让她远离故地。 闻姜不识他,他却认得闻姜。 上帝这个玩笑开得并不好,这世界之大,他们纷纷远离故地,竟又撞在了同一个地方。 …… 后来的某一日雨夜,陆时寒结束晚自习离校,在学校保安室门外的檐下,见到了避雨的少女闻姜。 闻姜长眸深深地眯起视物,是高度近视的人的正常反应。 室外黑漆一片,校门口昏黄的灯光在雨夜一片模糊,学校周围静默的建筑物和挺拔的参天大树,都像是幢幢鬼影。 陆时寒将手里的伞递给闻姜,顶着校服跑远。 闻姜那吃了一惊的表情,他印象深刻。 …… 很多曾经,让人耿耿于怀。 他一直没有在那一年里试图避开闻姜这个人。 大概是他一度认为,他这半生仓皇的经历,如果有人能体会,她会是最能感同身受的那个人,纵然他们立场截然相反。 *** 陆时寒最终在聂回和傅砚笙的不合适和不喜欢中再度醒来。 他看了眼时间,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手机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呼吸灯没有亮起,没有任何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醒。 陆时寒重新起身走到公寓的照片墙那里,拿掉闻姜曾经问过的那张持枪的白种女人的照片,贴在内里的那张多人照露出来。 上面有他已经亡故的父母,还有姐姐戚雨。是他保留至今的为数不多的全家福。 他把持枪女子的照片又重新塞回去,刚走到吧台处准备倒水,一旁静默许久的手机欢唱起来。 陆时寒接起来,闻姜奔波一夜略显慵懒的声音入耳:“我到了,在你楼下。” 陆时寒往玄关处走:“别急着上来,先好好停车。” 闻姜笑:“我能急成那样?放心,真撞了楼也塌不了,不会把你埋在里面。” 她又很快正经地补充道:“我没开车,有司机。” 陆时寒没急着回复她,走出家门,进楼梯间往下跑。 有那么近一分钟的时间,电话两端传来的是彼此的呼吸。 闻姜从声筒里听得到陆时寒起初规律,后来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又笑了笑:“我不在,你就是这么急促地呼吸着想我的?” (寒哥曾经说要正大光明地想姜哥,姜哥记性很好) 陆时寒无声弯唇,脚下冰冷的台阶一阶阶飞速退后,臂膀在身体的轻微震动下痛感犹在:“既然你知道,就该争分夺秒过来。” 闻姜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话里有话且随意脑补一下就画面感强烈的话来。 她微微眯起眸子,提醒他:“往下跑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踩空了。” 陆时寒说:“你可以进公寓楼了,右手边的楼梯间。” 闻姜唇角露出抹缓淡笑意:“吆,这是要抱我上去?” 闻姜进了公寓楼,右手边的楼梯间门闭阖,一旁的电梯外放置了故障标牌。 同时电话那端传来陆时寒的声音:“你不怕被断胳膊的人摔的话,也不是不行。”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闻姜随即见到眼前的楼梯间门被人从内里推开。 随后陆时寒颀长的身影走出来。 闻姜关掉手机,扫了他全身一眼,扫到他脚上穿的拖鞋,又笑了下:“猴急成这样,这么急着见我?鞋都来不及换就下来?” 陆时寒站在楼梯间门内,也将手机塞回右边的口袋:“电梯故障,让你独自爬十九楼,你爬一半耐心耗尽跑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闻姜往他身前迈:“我在你眼里的形象可真是够高大的。” 闻姜一直走到陆时寒身前,她手臂在身后一勾,楼梯间的门砰一声重新闭阖。 闻姜微抬首,看着陆时寒:“我形象既然这么矮,那你低个头。” 陆时寒配合她,微微垂首。 闻姜仰颚,将唇凑到陆时寒唇畔,蜻蜓点水。 她笑眯眯地欣赏陆时寒此刻一点点崩裂的表情,掩饰性地咳了下:“从医院走的时候,忘了再对场吻戏,这会儿补上。”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我想和你虚度时光(下) 星亮月升,夜色渐浓。 一餐作为夜宵都有些晚的晚饭解决地很快,双方都不挑剔形式和内容。 结束后闻姜闲散地坐在陆时寒公寓的客厅地毯上。 一旁的蒲团里,趴着轻摇尾巴的陆时寒的布偶猫小狗。 闻姜伸手摸了下小狗的脑袋,见陆时寒靠在客厅博古架的大片阴影里,轻飘飘地扔给他一个问题:“介不介意我问你,你平时夜里的时间都用来做什么?” 受伤的左臂仍旧僵硬,陆时寒目光落在此刻闻姜在灯光下如同打了柔光的脸上,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见他一句话说得意味不明,闻姜继续问:“哦,那你方不方便说说都有哪些具体情况。” 陆时寒眉微挑,迈腿离开博古架前,向闻姜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一点,脸部的轮廓在闻姜眼前显得更为分明了一些:“真的这么想知道?” 闻姜几乎没多想,即刻便承认:“想。我是这样一种人,是那种看上了谁不需要他把历史一一罗列交代的一清二楚,但是我会想了解他多一点,通过我的话让他知道我对他感兴趣,让他明白我不是玩玩而已,不要误会。也给我自己机会和他认真地沟通,去了解那些我没有参与过的他的过去,我是这种人。所以我会捡我感兴趣的部分问,不过他有不回答的权利。毕竟过去已经过去,翻出来也还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陆时寒微琢磨,长睫轻扬,沉默了数秒,而后言简意赅地总结,语调平稳地几乎不见任何起伏:“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说——喜欢我。” 闻姜翘唇,有些意外他直接捅破这层言外之意,看向陆时寒的视线瞬间带了几许审视的意味:“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在你看到那六十朵玫瑰花的那一刻,我觉得你就听懂了我想说什么。我喜欢你?不全是。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