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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了?”喻文州插了一句,向来怕热的黄少天摇摇手上折扇,道:“昨晚在王杰希宫里听说的。本来按礼制他还可以留侍一个月,再说周泽楷又要册封,怎么也该过了册封礼再走。不知为何江波涛这么急着要回去。” 喻文州闻言沉默不语,神色中表露出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苏沐橙也不多和两人交流,行了礼转向上南馆走去。 她进主殿时殿内竟无一人,转个弯进了偏寝,见床前一坐一站两个人,正是叶修和江波涛。苏沐橙让侍女等在外面,自己蹑步进去,屋内三人正在谈说些什么,也没注意到她。 “小江可以在宫中再留一月,你如今又是皇贵妃,还怕人说道吗。”叶修似乎要留下江波涛,但擦着一把长剑的周泽楷只是摇摇头,说:“外戚。” “如今表兄身为皇贵妃已是盛宠,若臣在宫中久留,怕会引来外戚干政的猜忌之祸。”江波涛说完这话,叶修沉默半晌,转而笑着对亮出剑来细观周泽楷说:“小周还是那么爱剑啊。” 听到这句话的苏沐橙身子颤了下,她看向坐在床上的周泽楷,注视着他微垂的眼,许久才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过了晌午叶修指人来邀苏沐橙去上南馆探视皇贵妃和小皇子,却被苏沐橙以身子不适的借口给拒绝了。而此时江波涛出宫,周泽楷执意要送他上车马。 送走了江波涛,周泽楷在宫人搀扶下慢慢往上南馆去,路上却被一把女声叫住:“皇贵妃留步。” 坐在御花园花架下的正是盈盈带笑的苏沐橙。她说:“我有些话想对皇贵妃单独说说。” 周泽楷有些疑惑,还是挥退了身边的宫人,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了。 “凳子凉,皇贵妃垫上这个吧。”苏沐橙竟像是早有准备,拿出了一幅软垫递给了他。 “多谢。”周泽楷道谢后接过垫好,对苏沐橙笑笑,示意她开口。 “皇贵妃可知,你像极了我的王兄。”苏沐橙悠悠地摇着团扇,轻柔的风却不会波及到周泽楷。“其实也不是长得像,只是你们抚剑时的神态,都是那么专注和仿佛是握挚爱在手的欣喜。”她说着,掩口笑了笑,再开口时却不再用王家称呼。 “哥哥从小就喜欢剑,以前皇兄还是皇子时,哥哥常进宫和他比剑,输赢却总是分不出。但哥哥从来不说自己的剑不好,只是自愧剑技不精。后来他练成了自己独到的剑法,我觉得那真是天下最好看的剑招了。那之后不久皇兄就登了基,哥哥跟我说:‘我们去杭露吧,听说杭露有天下最好的水,可以炼至刚的剑。’我知道,哥哥既是想要炼好剑,也是想替皇兄守着北境。”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间慢慢露出了哀戚,像一滴浓墨蘸入了水中。“没想到,才到杭露一年多,哥哥的第一套剑才锻炼成形,他就……就……”苏沐橙手中的团扇很快被不断落下的泪滴打湿了一小片。她努力咽下眼泪扬出笑容,抬头对周泽楷道:“不过你放心,皇兄跟哥哥从来都是至交好友。我只是,今日晨时看见你观剑的神态,就想起了哥哥从前的样子……是我唐突了。”她低下头去,声音也随之低了。“皇贵妃见谅,我守着那杭露的裕郡王府,却没有一日不想起哥哥……哥哥对人那么温和,也总是在笑……” “无妨。”周泽楷递过一方手帕,起身绕过去轻轻拍了拍苏沐橙的肩以示安慰。“莫哭了。” “我看得出来,皇兄很喜欢你,”苏沐橙擦净了眼泪,对他说:“以后雨嘉雨茗长成了,带他们来杭露,我会把哥哥留下的剑送给他们,就当是给侄儿的见面礼。” “先谢过公主。” “明日朕带你出去捉萤虫吧,以前你兄长常带你去的。”在兴欣殿陪苏沐橙用晚膳时叶修提议,却绝口不提白日听见她对周泽楷说的那番话。 这章是个过渡,下章有大事要发生,有大事要发生。 (八) 之前一直没说,没想到会让大家误会,解释下,此篇不含单双向任何形式的修伞,要真的比喻,这篇里周泽楷就是叶修的宛宛。 周泽楷生下两位皇子后,叶修大赦天下,宫中妃嫔除了之前越级晋封的孙翔和正在孕中的黄少天也都多有进封,意在贺喜,也是为双生子祈福。 这日,苏沐橙起晚了些,便想着去御书房找些书消遣。到了门口,留守的宫人看见是她,还是犹豫着伸手拦了拦。 “怎么?”苏沐橙挑眉看看他,那人连忙低声解释说:“皇上现下正和刘总督在议事呢,似乎……”他四处张望了下,继续道,“是在说皇贵妃诞子的事。” 听到这儿,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苏沐橙顿住了,道:“起开,我有事找皇兄,他还会治我擅闯的罪不成。” 门被缓缓推开,苏沐橙进书房时,本在滔滔不绝说着什么的刘皓在那一瞬愣住了。他缓了半晌,才道:“参见羽和公主,公主凤驾来仪臣竟浑然不知,望公主恕罪。” 苏沐橙理也不理他,只转身笑着对叶修行了礼,“皇兄恕罪,沐橙在杭露一人许久,竟忘了规矩了。” “无妨,坐下歇着吧。”叶修扬了扬手。 “这……皇上……” “羽和公主是朕皇妹,又是女儿家,爱卿难道还想说外戚不宜干政之语吗?”被一句话堵回去的刘皓只好连道不敢,他整理了思绪后继续说:“所以臣认为,贵妃以男儿身诞子,实属不祥,又是双生皇子,日后难免生出继位的事端,再来,贵妃母家当年之罪还未……” “刘大人,我听不懂政事,但我想纠正你几处错漏。”苏沐橙忽然笑眯眯地打断了刘皓。 “公主请指教。”刘皓两次进言被阻拦,恨得咬碎了牙,但叶修没发话,他也只能对苏沐橙行礼让她讲。 “其一,周泽楷如今已是皇贵妃,虽未册封但旨意已颁,刘大人怕是记错了,还未改称。”苏沐橙玩着自己的流金镶宝石步摇,不紧不慢地说,“其二,祥祸之兆都应钦天监来管才是,何时归刘大人这直省总督过问了?至于其三,”苏沐橙眼波一转,娇俏的脸上生生多出几丝冷意,“皇嗣继位之事刘大人也敢过问,莫非你有不臣之心!” “臣不敢!皇上明鉴,臣对荣国,对皇上都是忠心不二的啊!”刘皓被苏沐橙步步逼问惊出一身冷汗,此刻连忙跪倒在地连呼冤枉。 “爱卿,羽和公主说的也有理,你先回吧,皇贵妃的事等他出了月再议。” 叶修适时发了话,刘皓只得忿忿告退。 待书房门被关上,叶修看看依旧拨玩着步摇上流苏坠子的苏沐橙,问:“你从前虽就不喜刘皓,但从不干涉政事,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兄觉不觉得皇贵妃执剑的样子,和王兄很像。”苏沐橙放开握着流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