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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你想好了?你要怎么和崔四一刀两断呢?去和崔伯母说你看不上崔四?” 卢小莲摇了摇头,道:“那日崔夫人问我,我对崔四哥的喜欢,有崔四哥喜欢我那样多吗?我不敢肯定也不知如何回答……这番我便告诉崔夫人,我是的确没有那么多的爱慕,怕伤了崔四哥的心……就请她代为转达吧……” 闻氏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说得轻巧,你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能善了?我问你,你要与崔四分开,分开之后你还能呆在京城吗?” “为什么不能?”卢小莲愣愣地反问。 “留在京城,每日在崔四眼前晃悠,崔伯母大约是不会允许的。”闻氏道,“且不说这个,就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凭什么认为崔伯母听了不会生气?一个母亲最骄傲的莫过于自己的孩子,你那句话说出去,崔伯母不生气也难。” 卢小莲显然是没想这么多,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笑了一声,道:“那……那大约也只能离开京城了……” 闻氏只觉得听得一肚子都是火,连话都不想与她多说了,只道:“那便随你,将来若是后悔了——”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大约是想撂个狠话来吓吓她,可最后还是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些许,“若是将来后悔了,便还是来找我吧!既然认了我做姐姐,我护着你也是应当的。” . 到了下午的时候,闻氏带着小七回去了濮阳家,剩了卢小莲一人在家里面满腹心思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去叮嘱了门房上要把崔洋拦下不许他进来,然后才怀着一肚子心思去了织房对着织机发呆了。 傍晚时候,崔洋轻车熟路来到了卢家,想要进去却被门房上拦着不许,他直觉有些事情发生了,于是好声好气地问道:“你们娘子今日究竟是怎么吩咐的?” 门房的小厮道:“四公子,娘子就是说要拦下您不许您进去……您也不要为难小的了。” 崔洋皱了皱眉头,脸色并不太好看,口中问道:“那今日有谁来见过你们娘子?” 小厮道:“濮阳大奶奶来过。” 崔洋思索片刻,倒是也没坚持,语气有些黯然,道:“那你进去与你们娘子说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小厮道:“是,一会儿小的便进去通传。” 崔洋又想了想,看了看已经西下的落日,轻叹了一声,倒是罕见地没有坚持要进去了。他把今日从画院拿回来的一些画交到了那小厮手中,道:“这些你交给你们娘子,说是我从画院带来给她做缂丝样子的。”顿了顿,他又道,“今日家中还有些事情,我原也不能呆许久,和你们娘子说,我明日还会来的。” 小厮一一应下,目送了崔洋上马离去之后,才捧着这些进去找卢小莲了。 卢小莲看着那些画儿,又听着小厮说了那些,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又一片迷茫,最后只摆了摆手让那小厮下去了。 . 崔洋回去了崔府,换过衣服以后便去见了崔相和崔夫人,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道:“孩儿有事想求父亲母亲。” 崔相和崔夫人原本正在说起要回老家祭祖的事情,这会儿被他这么匆忙跑过来一打断,倒是有些意外了。 崔夫人笑了一声,只让他先起身来,然后问道:“是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 崔洋顿了顿,道:“今日……今日孩儿进宫去把画像送给贵妃娘娘……娘娘忽然和孩儿说……说要让孩儿见一见公主……孩儿不敢见,便扯了个理由跑回来了……” 崔夫人和崔相对视了一眼,是没想到宫里面娘娘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让崔洋去见公主的。今上膝下有好几位公主,与崔洋年纪相仿的那一位正好是贵妃所出,听说极为娇蛮任性,模样虽然好,但脾气却特别不好。从前他们倒是也担心过圣上会不会突然指婚,但后来崔相进了政事堂又做了丞相,圣恩日益隆重,宫里面的娘娘们也知道利害关系,于是也不敢这么直接来了——可崔洋这么一讲,倒是让崔相有些不太确定了。 崔相温声问道:“贵妃娘娘是怎么说的?可不是你自己听错了会错意吧?” 崔洋道:“父亲信我……这事情怎么会会错意?孩儿今日去只是要送画像,原本让个小太监进去就可以了,但娘娘偏偏让我送进去,我怕出事,为了避嫌还只敢站在门口隔着屏风……可忽然公主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孩儿不敢多耽搁,就匆忙跑了……” 崔相听着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哭笑不得,一边是觉得他这么当机立断也是有几分本事,一边又觉得他把这事情看得太重,是不是真的也是两说。 “倒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到现在为止宫里面也没出个旨意来,说不定就只是一场误会。”崔相这样道,“你不过是画院的侍诏,公主高高在上,也许只是想见见你这个画画的人吧!” 崔洋抿了抿嘴唇,道:“只是孩儿心中不安,孩儿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请父亲母亲成全了孩儿,那样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 崔相一愣,转而看向了崔夫人,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崔夫人静默了一会儿,笑道:“既然这么说,明日我再去见一见卢娘子,若是卢娘子愿意,我便成全了你们吧!” 崔相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崔夫人的眼神制止了下来。 崔洋心头一喜,急忙道了谢,然后便退了出去。 . 看着崔洋离开了,崔相斟酌着语句慢慢道:“卢氏配四郎,还是差了些许。”他虽然不怎么插手后宅的事情,但对自己儿子的婚事,心中还是有衡量的,“我倒是不觉得卢氏是再嫁之人有什么丢人之处,只是她出身太低,家中情形……”有些话他也不欲继续往下说了,只是摇了摇头。 崔夫人宽慰地笑了一声,道:“这些话谁不知道呢?只是依我看,卢氏并不是愚蠢之人,她也有她的打算——若论用情,她是比不上四郎那样深重的。” “不过和公主相比,四郎娶卢氏也未尝不可。”崔相话锋一转,倒是笑了起来,“崔家如今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也不为过,盛宠太过,便是盛极而衰了。看一看闻家,便知道我们家需要如何做了。” “话虽这么说,卢氏却并非良配。”崔夫人坚持地说道,“且看着吧,说不定四郎在我们跟前想着争取这个争取那个,那边卢氏却已经想到要退缩了。方才我说了,她用情远不如四郎深重,有些事情……真是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也没必要为难他们年轻人。”崔相语气平和了下来,“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四郎自己也就能想明白了。” 崔夫人也笑了笑,道:“谁想为难他们呢?有些话语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