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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出现。” “这法子行。” “江村长说是这么说,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咱们是不是得留点人守在这里?” “这事我们事先有商量。”站出来说话的是昌村长。“四个村子的人混合组队,轮着来,活也好死也罢,这事了结后,队伍才能解散。” “老天再旱它个十天八天的都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晒死这个毒妇,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老天肯定会收了她的命。” 不能打,却可以骂,好多村妇走到了刘春芽面前,对着她一个劲的骂着,冲着她吐痰。 这般激动,都是因着在这场*里,家里的男人或孩子差点儿就与她们阴阳相隔。想到这些,都是由刘家闺女带来的,她们就忍不住喝其血撕其肉,来安抚当日的绝望。 见事落定,倪叶怡想回山里,路过齐家众人时,她脚步略顿。“齐家兄弟。”喊的是齐成康。 齐成康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过了会才发出声音。“倪大夫。” “你身上的伤虽已经全愈,身子却仍虚着,该注意些。”倪叶怡温温和和的提醒着,迟疑了下,又道。“刘家闺女虽说是你妻,在未被你休弃时,她却成了别人的妾,和别的男子恩恩**,这样的妻你还认麽?为着这样的妻,你煎熬着折腾着自己,伤的不是别人,是爱你的家人们,他们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却为着个不值得的女子,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劝你一句,莫要变成白发送黑发。” 齐婆子伸手狠狠的打着二儿子的胳膊,哽咽的道。“你听见没,你听听倪大夫是怎么说的,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她害你害的还不够?你真要把自己的一条命搭进去不成?” “娘。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般待我,待我们齐家。”齐成康想不明白,他自觉没甚出息,也就格外的尽心尽力的待着媳妇,疼着她护着疼,生怕她受委屈,为什么,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齐成安生硬的接话。“都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可问的。跟我回家呆着,这几日你且跟着我,哪也不许去。” 倪叶怡抱着短尾灰回了茅屋里。 短尾灰麻利的跳到了地上,跑进了堂屋里,把木梳捧了出来,立着身子,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主人,前肢伸的笔直笔直,双爪抓着木梳。“咕咕-”主人,给我梳毛发。眼睛都眯了起来,透着愉悦。 “你啊。”倪叶怡伸手抚着短尾灰的脑袋,抱着它坐到了屋檐下,拿着木梳一下一下缓缓的给它梳着。“也不知今个狼白能不能回来。” 她是知晓的,这附近山里并没有狼群,它应该是往北方去,北方的深山里才有狼群出没。 细长青窝在墙角根里晒着太阳,圆石头没有回水缸里,有样学样的窝到了墙角根里。 今个山林里有风,微风徐徐吹拂,带着股淡淡的凉意,大抵是山里的草木葱郁,连风里都夹着些许清凉。 这天并没有下雨,次日也没有下雨,九月底,白天的气温仍旧很高,头顶的太阳似七月里般,毒辣的很,人都不敢往太阳底下久站,何况是整日整日的晒着,到第三日时,刘春芽已经虚弱的几乎没了呼吸。 她快死了,便是老天下雨,她也难活过来,除非有倪大夫出手。她这么坏,老天不会下雨,倪大夫也不会出手。 村民们深绝痛快,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也不知,为什么会哭。 或许是觉的老天开了眼?那什么时候能下雨呢? 什么时候能下雨呢。所有人村民都在想着,已经没有水了,找不着到水了,都是吃着汁水多的瓜果在解渴,苦苦的撑着挨着。 半夜,齐成康偷偷摸摸的从床上起来,来到木桩前,看着已经没了人样的女子,他静静的看着,过了会,哑着嗓子低低的问。“你,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对你不好?” “水……水……”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水喝。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我哪里对不住你?” 过了许久,刘春芽才呢喃的说话。“成康,成康救我,成康我要水,快给我水。”她说的且急且快,声音也大了些许,忽的就精神了些。 “我待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可曾对不住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 “你问我,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刘春芽仰起脸,好像在看着他似的,张着嘴笑的很是疯狂。“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也想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哈哈哈哈哈。”都快被晒成人1干的她,竟然还有眼泪。 齐成康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她的笑,她总喜欢微微低垂着脑袋,抿着嘴浅浅的笑着,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嘴和鼻子,是欢喜又是羞涩,每每看着,他心头就一阵火热,又软又暖,恨不得把所有的好的都送到她面前,不让她受半点苦。 “你很好,是我太贪心。”疯笑个不停的刘春芽突然清清楚楚的说了这么句话,然后,她就垂下了脑袋。 半响,齐成康才反应过来,他哆嗦着伸手,探不到女人的呼吸。原来,都是回光返照,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想着,她这般精神,说不定还能挨几日,说不定老天会下雨,然后,她能活下来。 不用别人说,他也明白,很是清楚,这个女子有多可恶,她就该死,就不该活着。可到底是他曾深深爱过的,曾捧在手心里顾着护着的,妻子。 “我很好,你为什么就不懂的惜福呢?”齐成康喃喃自语的说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朦朦胧胧的月光里,齐成安站在不远处,看着往回走的弟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声叹息。他这傻弟弟啊,又憨又老实,偏偏还死心眼一根筋。 “哥,她死了。”这话就如同是个出口,话刚落音,齐成康就嚎啕大哭起来,伏在他哥的肩膀上,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家在哪里,哭的又伤心又无助。 齐成安能说什么?他沉默着,伸手轻拍着弟弟的肩膀。死了挺好,他还怕老天下雨,让这祸害活下来。 前生罪大恶极,死后也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梨树屋给了死者应有的尊者,让刘春芽入土为安,愿她来世,莫再被猪肉糊了眼,好好做人。 这事动静很大,沸沸扬扬,十里八乡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谁也没嘀咕什么,这刘家闺女委实歹毒了些,该死啊!松树坳的刘家,自然也是知晓的,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没动静也好,省了梨树屋的事。 十月初,倪叶怡数数日子,这是狼白离开的第四天,应该快回来了吧,也不知带了多少狼回来。没下雨,粮食有点缺更别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