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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是激情、欢乐、兴奋、和从羞怯中。迷乱,像电流般传遍了全身,她激情的,迷乱的轻唤:“弟弟……君弟弟……”她只唤了几声,樱口便被吻住了。 许久许久,似乎时光突然为他俩而停顿了,身外的事物,似乎距他们十分遥远而渺茫,世间已没有其他生物存在,只有他们两人。两人相偎相依,久久,时光像是凝住了。蓦地,玉兰想起此行的目的,费力挣脱凌君毅的怀抱,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凌君毅呐呐道:“玉兰姐……” 玉兰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彩:“弟弟,什么都不要说,咱们在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待会别让太上看出什么来。” 凌君毅点点头,两人又前行了一会,玉兰走到壁下,伸手一拉,只听石嫂嫂的声音问道:“是玉兰么?” 玉兰赶紧应道:“石嫂嫂,我是奉命陪总护花使者来的。” 石嫂嫂道:“老婆子知道。” 石门豁然开启,石嬷嬷瘦高人影已从石门中跨了出来,她目光森冷,朝凌君毅全身上下一阵打量,嘿然道:“就是这小子,太上选女婿,那还差不多,若说选总护花使者,不是太上偏心,老婆子真还瞧不出来。” 玉兰陪笑道:“石嬷嬷昨天没在场,自然没看到,总使者昨天连胜五场,那可是事实,在竞选大会上,大家公平竞选,太上怎能有丝毫偏心?” 石嬷嬷哧哧笑道:“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老婆子只要一个手指就能叫他蹲在地上,翻上几个跟斗,若说凭真实武功,连胜五场,老婆子真是不敢相信。” 凌君毅终究少年气盛,看她这般瞧人不起,心中难免有气,暗想:“你别以为是太上手下,今天我就要你栽上一个跟斗。”一面微微一笑道:“石嬷嬷不相信,那就不妨伸出一个指头试试,看在下是否会蹲到地上去?”玉兰要待劝阻,已是不及。 只听石嬷嬷哧哧哧尖笑道:“好小子,口气不小,来,咱们试试。”右手指处,果然伸出一个食指,朝凌君毅左肩头按来。 玉兰暗暗焦急,忙道:“石嫂嫂手下留情。” 石嬷嬷一个指头已经按上凌君毅的肩头,口中哼道:“玉兰,你急什么,老婆子手下自有分寸。”话声出口,手上用了五成力道,往下按去。哪知凌君毅肩头,坚如铁石,只用五成力道,竟然按不动他分毫,心中不禁暗吃一惊,忖道:“这小子看来一派斯文,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相公,原来果然有些门道,老婆子倒是小舰他了。”心念转动,不觉运起全身功力,贯注指上,往下压去。怎知用了十成力道,凌君毅肩上抗力,也随着增强,依然坚如铁石,纹风不动。两人在这一瞬间,便已较上内力,石嬷嬷两鬓花白头发拂拂自动,一张老脸也已涨得通红! 凌君毅还是那副老样子,脸含着微笑,一点也看不出他用力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玉兰,先前还替凌君毅担心,石麻木是太上昔年两个贴身使女之一,一身功力,积数十年造诣,在百花帮,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凌君毅武功再高,也不是石麻木的敌手。这时眼看两人的情形,分明凌君毅一身内力,还胜过石麻木甚多! 心头暗暗惊喜,但口中还是故意焦急的叫道:“石嬷嬷……”这声「石嬷嬷」,含有讨情之意,也是暗向凌君毅示意,莫要使石嬷嬷下不了台。 石嬷嬷老脸通红,隐有汗水,但手指按在凌君毅身上,已经起了轻微的颤动,却并未收回手去。要知这等比拼内力,双方都贯注了全力,只要一方稍作退让,对方的力道,就会乘势反震。石嬷嬷纵欲收手,也是欲罢不能。凌君毅自然懂得玉兰心意,他本想让石嬷嬷栽上一个跟斗的,但此时只好收手,闻言淡淡一笑道:“石嬷嬷,你老可以住手了吧?仅凭一个指头,只怕在下还不至于蹲下去了。” 石嬷嬷但觉凌君毅坚如铁石的肩头,随着话声内力忽然敛去。她年纪虽大,逞强之心,依然未泯,眼看对方忽然收去内力,心中一喜,手指趁势往下压去。 哪知这回凌君毅的肩头,竟然变得软如棉花,一指按下,毫无着力之处!她全身功力,全在指头上,这一按了个空,上身不由得往前一倾。凌君毅及时左手一抬,口中含笑道:“石嬷嬷站稳了。” 他只是虚虚作势,发出一股潜力,稳住了她前倾之势,其实左手并未和石嬷嬷接触。石嬷嬷吃了暗亏,心申明白,眼前这少年一身修为,胜过自己甚多,她站稳身子,一双三角眼中,满含惊异之色,盯注着凌君毅。瞧了半晌,才嘿然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凌君毅潇洒一笑,说道:“石嬷嬷夸奖了,在下若是随便能让人家栽上跟斗,还能当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么?” 石嬷嬷哼了一声道:“武林中能一身兼通「金刚心法」和「无相神功」两种佛门武学的人,倒还不多,你是少林弟子?”少林门规素严,俗家弟子必须经过十年考核,平日品行端正,才能获得方丈许可,参练七十二艺中的一种武功,但不可能身兼两种绝艺。她说的「金刚心法」、「无相神功」,都是少林七十二艺中的武学,何况一种武功,就非有十年以上的苦练不为功。 凌君毅只不过弱冠年纪,哪来这么深厚的功力?是以引起了老婆子的怀疑。 但她焉知反手如来昔年在少林寺,耽了二十年之久,把七十二艺中的几种武功,融会贯通,合而为一,传给了凌君毅。因此旁人要穷数十年之功,才练成的功夫,他只花了十几年工夫,全已学会,这点,外人自然是无法知道的了。玉兰眼看石嬷嬷对他起了疑心,没待凌君毅开口,抢着说道:“石嬷嬷还不知道呢,总使者是江湖上人称反手如来不通大师的传人。” 反手如来,三十年来,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没见过其人,但谁都听人说过。石嬷嬷老脸闪过一丝异容,嘿然道:“这就难怪,老婆子败在反手如来门人手上,也还值得。”这是自找台阶的话,随着话声,挥挥手道:“你们决进去吧!” 玉兰欠身道:“多谢石嬷嬷。”跨进石门,伸手从壁间取了一盏灯笼,燃起烛火,说道:“总使者,咱们快走。”两人拾级而上,又走了一段路,玉兰回首道:“弟弟,你年纪不大,这一身武功,可真的了不起。” 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姐姐夸奖了。”现在两人已经以姐弟相称了。 玉兰幽幽地道:“姐姐说的是真心话,石嬷嬷在咱们这里,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今天我看她栽了跟斗,输得服服贴贴。” 凌君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中只是盘算,不知自己该不该和玉兰说。思忖之间,忽然心中一动,想起玉兰在船上和自己说的一段话来,自己何不先探探她的口气?主意一定,这就问道:“姐姐方才在船上说的话,在下有一疑问。” 玉兰道:“你有什么疑问?” 凌君毅道:“姐姐曾说,帮主说在下能解天下无人能解的「毒汁」之毒,天下自然也没有能让在下迷失之药,才要姐姐提醒小弟,不论太上说什么,我都要很快的答应下来,对么?” 玉兰道:“是啊,大姐就是要我这样告诉你的。” 凌君毅道:“那是为什么?” 玉兰道:“太上说出来的话,没有人可以有半点犹豫。” 凌君毅道:“这个在下知道,只是帮主要姐姐提醒在下,必有缘故。” 玉兰道:“你只照我们说的去做,就不会错。” 凌君毅道:“姐姐那是不肯说了?” 玉兰转脸望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如果知道,就不用姐姐再说,若是不知道,那就还是不知道的好。” 凌君毅道:“若是小弟中了不能解之毒,或是有让小弟迷失的药呢?” 玉兰听的一怔,不假思索地道:“如果真有此事,大姐和姐姐我决不坐视。” 凌君毅感激地道:“在下真该谢谢二位姐姐。” 玉兰脚下一停,忽然回过身来,关切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凌君毅潇洒一笑道:“差幸小弟还没有不能解的迷药。” 玉兰娇嗔道:“原来你是和姐姐说着玩的,倒教姐姐平白替你担心……”这话说得深情款款,粉脸也热烘烘起来。 凌君毅道:“小弟不是和姐姐开玩笑,而是……” 玉兰看他说话吞吐,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弟弟有什么话,出君之口,入我之耳,姐姐决不会泄露出去,你但说无妨。” 凌君毅道:“有姐姐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 玉兰眨动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低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凌君毅忽然以「传音入密」说道:“我记得天见到帮主之时,承帮主垂询,曾说出家母姓铁。” 玉兰听他忽以「传音」和自己说话,还当是什么重要之事,原来他只是说他母亲姓铁。但自己也只好以「传音」答道:“那有什么不对?” 凌君毅仍以「传音」说道:“当时我原是无意说出来的,而在下出门之时,家母曾一再交代,不许在下对人说出她老人的姓氏。” 玉兰也以「传音」说道:“这事只有大姐和愚姐两人知道,我们不说就是了。” 凌君毅道:“但前天在下晋见太上之时,太上对在下身世,问得甚是详细……” 玉兰问道:“你有没有对太上说?” 凌君毅道:“当时在下忘了曾对帮主说过家母姓铁之事,因此只说家母姓王。” 玉兰道:“你是怕太上问起大姐和我来,两下里对不拢?” 凌君毅道:“小弟正是此意,因此……” 玉兰道:“要我们帮着你说谎?” 凌君毅道:“在下一生从未对人说过谎,只是母命难违……” 玉兰低下头道:“我回去,告诉大姐,太上若是问起,只当你没有告诉我们好了。” 凌君毅道:“在下也并非有意蒙骗太上,姐姐和帮主若能矜全,在下感激不尽。” 玉兰道:“不用说了,快些走吧,我们得早些赶到,可不能让太上久等。” 两人边说边走,这一段路上,都是以「传音」说话,外人看来,他们只是走得稍微慢些而已。此时话声一落,玉兰脚下忽然加决。凌君毅跟在她身后,一路拾级而上。不大工夫,已经走石级尽头,玉兰打开石门,一口吹熄灯火,仍然把灯笼挂在壁上,两人相继走出。此刻晨曦已高三丈,百花谷中,晨雾初消!淡的阳光,照射到山林之间,一片异卉奇花,迎着朝阳,愈灿烂如锦! 百花亭中,斜着身子,坐着一个身穿鲜红衣裳的绝色佳人,只见她脸上艳如春天的桃花,眼波流动之间,春意盎然,俏生生站了起来,眼就盯着凌君毅,巧笑道:“凌兄怎么这时候才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呢!”她改了口,这声「凌兄」叫的好不亲昵!她正是副帮主芍药,今天不但刻意修饰,而且艳光照人,从晶莹如玉的皮肤里透出来青春气息!当然,她是没戴面具。 凌君毅慌忙抱拳道:“有劳副帮主久候了。” 玉兰看得不禁一呆,她从未见过芍药竞有这般美得发光,也许她平时都冷像冬天里的坚冰的缘故。她迎上一步,欠身道:“属下见过副帮主。” 芍药娇笑道:“三妹就是这么古板,一见面总要说什么属下属下的,叫人听得怪不舒服,凌兄又不是外人,自家姐妹,干么老是这么生份?”她人在和玉兰说话,俏眼眼波却飞向凌君毅,娇声说道:“走啦,太上晨课就快完毕了呢!” 当下由芍药陪着凌君毅先行,玉兰似是有意落后一步,跟在两人身后而行。 她冷眼观察,芍药今天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脸喜孜孜,笑盈盈,只是和凌君毅指指点点,有说有笑,形迹显得十分亲密!三人脚下均快,不多一会就已抵达五诣楹书楼前面。芍药领着凌君毅、玉兰两人,走入一间小客厅,含笑道:“凌兄请坐。”举手轻轻击了一掌,只见一名穿花衣的少女很快走了出来,躬身道:“二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芍药脸色微沉,说道:“你们好没规矩,总使者和总管来了,连茶也不倒,这也要我吩咐么?”那花衣少女躬身应是。 凌君毅忙道:“副帮主,不用了,咱们坐一回就好。” 芍药道:“不,你和三妹走了不少路,自然口渴了,沏盅茶,又不费事。” 那少女早已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就端着三盅茶送上。芍药吩咐道:“你去问问茶花,等太上坐功醒来,就来通报。”花衣少女应了声「是」,转身退去。 约莫过了顿饭时光,便见那花衣少女急步走入,躬身道:“太上请总护花使者、总管入见。” 芍药点点头,站起身道:“凌兄、三妹,咱们可以进去了。”三人一起走出小客厅,行过长廊,到得厢房门口。 芍药翩然走入,叫道:“师傅,凌兄和三妹来了。”凌君毅到得门口,便自停步。玉兰是陪同凌君毅来的,自然也不敢擅入,跟着站定。 只听太上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芍药回身道:“太上叫你们进来。” 凌君毅神色恭敬,应了声「是」,举步走入,朝上拱手一揖道:“属下拜见太上。”口中说着「拜见」,但却长揖不拜。 玉兰早已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弟子叩请师尊金安。” 太上端坐榻上,一双熠熠目光,直注凌君毅,过了半晌,才点点头,接着朝玉兰道:“起来。” 玉兰依言站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