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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兄弟才后悔当时没跟家师学那机关消息这一门学问。” 公孙相的火折子也随着烧尽,接着说道:“看来此地的机关布置,出于大匠之手,不是咱粗通皮毛的三脚猫,所能找得出来的了。” 虞美人和花女们自然也是毫无所获,凌君毅道:“既然找不到门户,你们就不用再找了。”火折子也随着熄了。 丁峤道:“咱们后路已断,总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困在这里。” 凌君毅道:“他们不败而退,必然另有花样,咱们趁这段时间,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果然缓步走到石椅上坐了下来。 公孙相道:“凌兄这份镇定工夫,实非兄弟能及。”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这是家师从小告诫兄弟的,越是遇上困难,越要冷静,所谓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说到这里,忽然以「传音入密」说道:“对方随时可能突击,咱们不可不防,公孙兄、丁兄二位,可各自选择适当的位置,隐住身形,没有兄弟的暗示,不可出手。”公孙相、丁峤二人点头应「是」。 凌君毅也用「传音入密」吩咐了虞美人和花女们,众人也纷纷点头,凌君毅取出温婉君所赠的彩丝囊,打开丝结,取出玉瓶,倾出「清神丹」,分给众人,这一下用了半瓶。凌君毅随着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这是岭南的「清神丹」,专治各种迷香、迷药,你们可以含在口中。”大家接过药丸,纳入口中。 凌君毅收起骊龙珠,揣入怀中,大厅骤然失去珠光,登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对方动静。丁娇忍不住道:“总座,贼人这一着,倒是厉害得很,他们只要把咱们困在这里,不予理会,这样只要三天下来,咱们纵不饿死,也没力气应敌了。” 凌君毅道:“不会的,这里已是飞龙堂重地,他们迟迟不见动静,也许是正面战斗激烈,分不出人手,只好暂时把咱们困在此地。但不论他们胜败如何,我想时间也决不会太久的。” 公孙相道:“以兄弟想来,他们迟迟不发动的原因,此事和凌兄有关。” 凌君毅道:“公孙兄此话怎说?” 公孙相道:“在牛洛矶,饶三村说过的话,凌兄大概记得,他曾说,只要凌兄肯投黑龙会,百花帮给你总护花使者,他们会主也可以界以总护法的职务。” 凌君毅道:“这个兄弟自然记得。” 公孙相道:“咱们刚到黄龙岩之时,三面受困,情势十分不利,郝飞鹏也再三劝凌兄投效黑龙会,后来经过一场激战,黑龙会十二星宿悉遭歼灭,蓝煞神田有福、冰神独孤叟也在这一战中丧失了性命。而且咱们还毁了黄龙洞,黑龙会三堂之一的黄龙堂也已全毁,郝飞鹏仅以身免。这对郝飞鹏来说,对凌兄应该恨之入骨,仇深似海……” 凌君毅道:“不错。” 公孙相续道:“但方才凌兄破去铁网,郝飞鹏现身之时,和凌兄见面,并无切齿深仇,仍劝凌兄随他去见黑龙会会主,由此可见,黑龙会主对凌兄十分重视,而且必有指示,只要凌兄肯为黑龙会所用,纵然毁了他们黄龙堂,也并不重要… …” 凌君毅笑道:“兄弟有这么值得他们如此重视之处?”他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定因自己能解他们「毒汁」之毒的缘故。”这话,自然并未说出来。 公孙相道:“依兄弟推断,也许是黑龙会不愿开罪凌兄尊师,也许另有别情,但黑龙会主急于拉拢凌兄,该是无可置疑之事。”他口气微顿,接着又道:“凌兄进入此地之后,铁网无功,佟天锡也自知不敌,才匆匆退去,把咱们困在这里……” 丁峤道:“公孙兄分析的极是,但他们把咱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意呢?” 公孙相道:“这座大厅上定然有着极厉害的埋伏,他们虽把凌兄困住,只是郝飞鹏、佟天锡都不敢擅作主张,要去向黑龙会主请示,因此,在黑龙会主的指示尚未到达之时,不敢有所行动。” 丁峤一拍大腿,笑道:“这话不错,等黑龙会指示一下,是战是和,就可分晓了。”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凌君毅忽然闻到一缕异香,头脑立感昏胀,心中不觉一动,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们暗中使用迷香,企图蒸翻自己三人。” 说也奇怪,他鼻中刚一闻到异香,挂在胸口的彩丝囊中,也立即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使人神志为之一清,心头不禁暗暗赞佩:“岭南温家果然不愧是世代相传的迷药鼻祖,就以这玉瓶来说,平时一直接在胸口,闻不到一丝香气,但经遇上迷香,玉瓶中的解药就立即自动散发出清香来了。” 他已把骊龙珠收入怀中,因此大厅上一片漆黑,看不清厅上情况,但他相信,此时迷香可能已经弥漫全厅,因为他闻到从衣领内散发出来的清芬之气,缕缕不绝,直沁心脾。此刻,其他人自然也闻到了。虞美人悄声道:“哥,你闻到没有?” 只听丁峤口中「啊」了一声,轻轻说道:“总座闻到了没有?这香气恐怕不对。” 凌君毅急忙压低声说道:“对方正在施放迷香,大家莫要出声,待回如果有人进来,大家要装作已被迷翻过去,不可鲁莽出手,听兄弟的笑声为号。” 公孙相道:“兄弟省得。”这样又过了一刻功夫之久,厅上香气渐渐淡了下去,只听东首石壁上一阵阵轧轧轻震传了过来,壁间突然裂开一道门户,不,那只是一道门缝。就在轧轧之声初起,公孙相、丁峤二人机警地伏下身去,隐到石椅后面。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只见那门缝裂现之后,却并没有人相继走入,敢情对方不明厅上虚实,不肯立时进来。又过了一回,突见一道灯光,从石门缝中朝厅上射来,幽暗的大厅,登时被照得一片明亮。 凌君毅斜靠在石椅之上,一动没动,虞美人和花女则东倒西歪的歪倒在地上,接着只听壁间响起郝飞鹏的声音说道:“情形如何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回堂主,女的都倒了,姓凌的靠在椅上,看样子已经迷翻过去了。” 郝飞鹏问道:“还有两个呢?” 那人说道:“没看到,大概躺下去了,被石椅挡着。” 郝飞鹏道:“好,你们先进去瞧瞧。”门缝启处,两条人影已从石门中闪出,一直向厅上走来。 凌君毅眼看石门已启,哪还怠慢,口中朗笑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朝石门飞扑过去。那两个大汉武功极是高强,凌君毅飞身扑起,立时警觉,双双后退半步,刷刷两声,两柄乌黑的长剑,交叉袭到。拦住了去路。凌君毅右手挥,闪电拍出一掌,一般强劲掌力,逼往右首一人的剑势,左手疾快探出,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左臂,往里一带,身形已从两人中间闪了过去,直向石门抢去。 公孙相、丁峤、虞美人、花女等人听到凌君毅的笑声,同时飞跃而起。公孙相一个仆步,掠到左首那人身前,长剑随着刺出。丁峤也丝毫不慢,人还未到,一柄折崩已经挟着一缕劲风,划到右首那人面前。这进来的两人,身子大是不弱,虽然一时措手不及,被凌君毅闪身而过,但等公孙相、丁峤扑到,长剑一挥,拦住两人,立时动起手来。 凌君毅出手奇快,一招之间,已从两人中间闪出,身法之快,直如电光石火,但他堪堪掠到门口,只见一个高大身影,当门迎出。凌君毅不待对方出手,左掌如刀,快疾无伦地朝对方当胸劈去。只听「砰」然一声,对方并没避让,一掌结结实实击在那人胸口,但凌君毅却觉得手掌一震,掌心火辣辣的生痛。 这—掌竞似劈在坚硬的大石之上,心头不禁大感骇异!急忙定眼瞧去,原来从石门中走出来的,竟是一个高大的石人,巍然挡在自己面前。这一耽延,壁上门户已经很快阖起,从门外射来的灯光倏灭,大厅上重又恢复一片黑暗。和公孙相、丁峤动手的两个青衣大汉在灯光乍熄之时,各自同时虚晃一剑,飞闪而退,此时石门已闭,两人已无所遁逃!公孙相大喝一声:“你们想往哪里走?” 与此同时,已有两个花女亮起火折子,公孙相、丁峤两人急急追扑过去,但见两个青衣大汉长身纵起,朝大厅弯顶一处洞穴中钻去,一闪即没,那洞穴又徐徐阖上,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敢情方才迷香,就是从这个洞穴放出来的。 丁峤怒哼一声道:“又被这两个兔崽子逃走了。” 虞美人跺脚道:“溜得可真快。” 公孙相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这座大厅上埋伏的机关,不止如此呢。” 丁峤愤怒的道:“就算他有什么厉害埋伏,咱们又何惧之有?” 话声甫落,只听郝飞鹏的声音传了过来:“凌君毅,老夫施放迷原是为了你好,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使你在毫无抗拒之下,归顺我们,不想老夫还是轻估了你。” 凌君毅怒笑道:“郝飞鹏,你枉为黑龙会飞龙堂主,只是仗着区区一点机关,把在下困住,但你又能奈我何?” 郝飞鹏险沉地道:“凌君毅,你该放明白些,你们已是瓮中之鳖,老夫着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只是老夫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归顺本会,保你前程远大,但你如再不识抬举,莫怪老夫无情。” 凌君毅朗笑道:“郝堂主有什么伎俩,只管请便,在下决不皱眉。” 郝飞鹏冷厉地道:“姓凌的,老夫好意相劝,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从现在起,老夫给你一盏热茶的时间,你再仔细想想,只要肯归顺本会,老夫保你一生享受不尽……” 丁峤大喝一声道:“老贼,闭上你的鸟嘴,有种你开门出来,咱们各凭真实功夫,较量较量。”郝飞鹏冷森地哼了一声,突听一阵轧轧轻响,从穹顶射下一排密如连珠的箭雨,落到丁峤身前数尺外的地上,登时溅起了无数火星!丁峤大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长箭只发了一排,就停止下来,但也有数十支之多。这自然是故意示威,郝飞鹏也寂然不再说话。 公孙相剑眉微盛,走近凌君毅身边,低声说道:“凌兄,从这一排长箭看来,发射的箭孔,必然可以由操纵的人随意转动,整个厅上,都在对方长箭射击范围之内,此事倒是麻烦得很。” 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公孙兄说得极是,但此事极易解决,、你们只要熄去火折子,厅上一片漆黑,长箭就失去了目标。第二、这些石椅石几,十分坚厚,可以用作掩蔽,其余的事,自然由兄弟对付。” 虞美人担心地道:“但这些长箭密集如雨,不但势劲力急,只怕都淬过「毒汁」,哥……”她现在都称凌君毅为哥了。 凌君毅道:“不要紧,我有对付之策,待会等到对方发动之时,你们必须妥为掩蔽,保护好自己,不必替我担心。”虞美人点头答应,但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忧心忡忡。 正在这时,只听郝飞鹏的声音说道:“凌君毅,你考虑好了没有?” 凌君毅朝公孙相、丁峤两人,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即熄去手中火折子,迅速的隐到了石椅之后。花女们也各自隐藏好,凌君毅才傲然说道:“在下不用考虑。” 郝飞鹏冷厉地道:“你们身陷绝境,这已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执迷不悟,只要老夫—声令下,尔等立时就得万箭穿身而死。” 凌君毅道:“区区长箭,只怕还威胁不了在下,不信阁下就下令要你的手下射来试试。” 就在此时,只听—个女子娇脆的声音,提高话声,说道:“郝堂主,会主有命。” 郝飞鹏立即恭声道:“属下恭聆。” 那女子声音道:“凌君毅既已被困万象厅,如仍然意图顽抗,着飞龙堂主郝飞鹏全权处理,一律格杀。” 郝飞鹏道:“属下领命。”他们似在大厅弯顶之上说话,而且也是有意让凌君毅三人听到,话声才会从上面传下来。 对方两人话声一落,郝飞鹏阴森的道:“凌君毅,你都听到了吧?”这话还是含有威胁之意,志在迫使凌君毅就范。 凌君毅道:“在下听到了又如何?” 郝飞鹏道:“现在是你唯一自救的机会了,老夫由一数到三,你如再不答应,老夫就下令发箭了。” 丁峤大笑道:“你就是数三百、三千,也休想咱们头儿投降。” 赤飞鹏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数道:“一……二……三……”三字出口,突然从弯顶射下一道强烈的灯光,灯光照射到凌君毅身上,一排匣弩,随着轧轧之声,射到凌君毅身前三尺之处。这自然是示威性质,真要取你性命,就直接朝你身上射来了。 凌君毅长剑都未拔取,口中朗笑—声:“郝堂主这一排弩箭,只能射射山獐,若想用以威胁在下,那未免太可笑了。”话声出口,突然双手扬起,宽大衣袖,已经朝前拂去。他使的正是反手如来的「乾坤袖」手法。但见两只衣袖,才轻飘飘的扬起,一排势劲力急的弩箭,还未射落地面,就像风飘柳丝,忽地飞卷起,朝厅外「天井」激射出去。这自然也是有意露一手给郝飞鹏瞧瞧的。凌君毅左手中指一弹,一枚铁网的倒刺,挟着一缕尖风,向穹顶那盏孔明灯电射打去,但听「扑」的一声,灯芯立时熄灭,大厅上同时一暗。 郝飞鹏隐身穹顶之上,自然可以看得到厅上的情形,口中沉嘿一声道:“此人不除,必是后患,你们给我杀。”这回真的下了格杀命令。 穹顶上,一盏孔明灯虽被击灭,但另有三盏孔明灯,射出三道强烈灯光,交叉着朝厅上照射下来;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