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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地穿好衣服,他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上面也有些滚烫的痕迹,不自觉的呼吸加快,以及同样的心跳,不规律的心跳,擂鼓一样在他耳边回响,如同要冲破他的胸腔,似乎想要掉落在地面上向世人展示它血红的本真。 “怎么这么慢?”太子问他,“穿个衣服叫我等了几炷香的时间!” “殿下,我可能不行了。” 太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才多大?” 小侍卫闷闷地说:“卑职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动的这么快!” 太子噗嗤一声笑了:“我当是什么大事。” 小侍卫:“不信您摸摸看!” 太子笑着伸出手来,只是那手伸到一半又突然缩回去了,太子脸上的笑容也似乎有一点僵住了:“我信了。” 小侍卫:“那我会死吗?” 太子:“不会。”因为我的心也在这样跳,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小侍卫心想:太子殿下刚才,心也跳的这么快,殿下说不死,那就没事儿。 两人不再说什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十分默契,他们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叫他们可以用意念交流似的,而这东西正在慢慢消融。 “咔嚓”一声,冰碎了。 太子去找了人,对方表示这件事有点儿难办。 “放在往常,也就是两个寻常老百姓,犯了事也没什么人在意,可您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那官员凑过来说。 太子沉吟片刻:“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将他的大哥也弄进牢里面去?” 官员:“……”您以为坐牢是什么好事?趋之若鹜?一家人要整整齐齐? 小侍卫:“不行吗?那我还是请辞好了……” 太子厉声喝道:“回来!本太子答应了,还有做不到的?” 小侍卫于是又低着头灰溜溜地回来了,他哪里舍得走?他再也不走了。 官员仔细分析一番而后一拍大腿,给出了一条计策,让小侍卫申请脱离户籍,这样一来,二老膝下只有一个痴傻儿子,官府就会根据律例,释放其中一人来照看。 “你可愿意?”太子回过头问他。 脱离原来的户籍,就只能编入奴籍,这以后问起出身来脸上无光,而且一辈子都注定了要低人一等永远不是自由身,除非主家开恩。 “愿意。”小侍卫回答。 去办手续途中,太子害怕小侍卫不明白其中利害,又向他解释了一遍:“最后问你一句,现在后悔可来得及。” 小侍卫:“我觉得没问题。”编入奴籍之后,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真正的被文书承认了的,殿下休想再赶他走了! “傻子,”太子看着满脸笑容的小侍卫,“你这样天真,也就只有我不忍心欺负你。” 小侍卫才不觉得自己傻,能成为太子殿下的人,是他毕生的荣幸。 编入奴籍,就要接受黥面。 饶是施刑的官吏早已经练出铁石心肠也要感叹一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自愿坠入奴籍之人,好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太子:“黥面有没有花色可以选?” 官吏:“……好像是有的。” 太子:“好像?你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吗?怎么连这都不清楚?” 官吏:“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主家会考虑到奴婢的美观程度,容许卑职去找找。” 太子:“花色可以自定义吗?” 官吏沉吟半晌:“我朝律例没有规定,想来是可以的。” 太子捏起小侍卫的下巴,左看右看:“这么一张好脸,可惜了,能不在脸上刺字吗?比如刺在脖子上?” 官吏:“那您可真是难为下官了!” 太子最后还是咬咬牙狠下心来敲定:“就刺在他外眼角。” 小侍卫闭上眼睛,由着太子拿着毛笔在自己脸上作画,笔尖是冷的,但是游走在他脸上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就照着这个样子来,办得到吗?”太子沉声问。 “下官尽力。” 太子陪在小侍卫身边,看黥面,虽然不是刺在他自己脸上,可他觉得看着都疼:“你要是疼,就喊出声来。” 小侍卫:“真的不疼。”他是认真的。 太子拍拍他的脑袋,这孩子武学奇才,唯二的两次受伤却都是因为自己。 “要看看吗?” 小侍卫一咬牙,捧过镜子来照照自己的面容,他的眼角刺了龙纹,不仅说不上难看,反倒有一种奇异的美。 走在街上,人们纷纷朝这个黥面的小侍卫投去异样的眼光,可他不仅不觉得难堪,脊背反而比从前挺得更直了! “你可恨我?”太子睡前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恨?为什么要恨?”小侍卫扑闪这眼睛问,“您是太子!” “因为我将你拖入另一个深渊。” 小侍卫听不懂太子所说,只回答:“太子要做的事都是大事,您肯低下头来看看我这蝼蚁一样的人,已经是卑职莫大的福分了!” “从此以后,可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我如果翻了船,你可要跟我一起淹死。” 小侍卫:“卑职永远追随太子殿下。” “傻子!”太子抱着被子腾出一半的床来。 “啊?” 太子拍了拍那空出来的一半:“地上冷。” “哦。”小侍卫倒也真不客气,抱着被子翻身上来了,他想的很简单,从此之后甘愿做太子身后的影子,做最卑微的奴仆。 扭扭,再扭扭,“扑通”一声,小侍卫连人带被子一同摔在了地上,小侍卫急忙轻手轻脚爬上床,却还是发出响动。 太子被从睡梦中吵醒,语气不善:“本太子是有瘟疫吗?” 小侍卫:“没,没有……我身上有味道,不敢离您太近……” 太子不由分说,一个胳膊横过来,将人拖进自己的被窝里面,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清醒着的:“睡,被窝一个……” 小侍卫眼睛瞪大,而后安心地在太子殿下的臂弯中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太子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浑身发烫,胸口很重,喘不上气来,睁开眼睛一看,怀里抱着自家侍卫,两床被子都被蹬到地上去了。 “殿下,您醒了?”小侍卫揉揉眼睛。 太子气得火冒三丈:“说!是不是你抢我的被子!” 小侍卫委屈巴巴:“卑职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太子:“不许钻进本太子的被子里!” 小侍卫:“是您把我拖进您的被窝里面去的。” 太子:“胡说!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信不信本太子叫人打你二十……阿嚏!” 好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尊贵的太子殿下染上了风寒。 第40章 祸福 太子舅舅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