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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笑眯眯地看着沈明锦,见她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沈明锦的脸,“确是细腻,老婆子我手上经了那么多姑娘,都比不得木槿姑娘这一身皮囊!” 沈明锦怯怯地抬头,见老婆子双目泛光,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看着她,浑身不由战栗! 老婆子从马车角上一个麻袋里,掏出两床棉被,嘟囔道:“睡吧,明日精神好些,那些妈妈看了会更喜欢不是!” 沈明锦请求道:“婆婆,这绳子勒了我两天了,能不能解下啊,这都到夔州了,左右也不过是从一个青楼到另一个,再说这半夜的,便是我想逃,也不敢啊!还请婆婆行行好!” 老婆子斜睨了沈明锦一眼,冷哼道:“收起那些花花肠子,老婆子我手上经过的女孩儿可比你们青玉楼还多几十倍!” 说着便占据了马车上一角,躺下了! 沈明锦看着自个的手,默默吁气,明个天亮,就真的被卖入青楼了,虽说青玉楼的姨姨们对她很好,可是,她也是见识过姨姨们对别的被卖入的女孩子的。 一旦进去了,要想逃跑,是万不可能的。 沈明锦只得认命地躺下,夜里这般冷,要是染了风寒,就更麻烦了! 夜里寒风肆掠,沈明锦一直迷迷瞪瞪的,总是梦见好像有人在呼唤一个姑娘,“清沅,清沅,你等我!” “啊!”沈明锦猛地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嚷什么嚷,你要不安静,别怪我老婆子拿袜子堵了你的嘴!”老婆子不乐地斥骂道。 沈明锦一想到老婆子的裹脚布,心潮翻涌,忍着恶心,好半晌胸口才平复了下去! 沈明锦醒了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也不知道益之知道消息后,会怎般,便在两三日前,他还说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当初爹爹去后,她失忆,懵懵懂懂地初入青玉楼,什么都不记得,心里好像也不曾害怕过。 因为姨姨们都很疼她,可是,现在,她真的是无根浮萍了。 第二日一早,沈明锦刚有些困意,老婆子和老头便又开始赶起了马车,辰时正,便到了夔州城门,城门极为安静,只有北风的声音,这个时辰大概并没有几个赶着入城的。 沈明锦只隐约听见老婆子说:“多谢官爷,官爷买些酒暖暖身子”,马车便又开始动了起来。 饶是知道守城门的士兵不会管,沈明锦心里还是凉了一截。 马车在一处静市停了下来。 沈明锦外头被披了件大氅,严严实实地盖住了被捆着的手,老头看着马车,老婆子带着她进去,沈明锦看了一眼,“菱花楼”! 时辰尚早,里面陆陆续续地出来几个眼眶虚浮的男子,见到沈明锦和老婆子,都不由打量一眼,有一个小眼,泛着豆绿的光,看得沈明锦心头发颤,赶紧低了头,努力将自己缩到大氅里。 “找谁?”门口的龟奴将二人的路拦住! “麻烦小哥通传一声,灶下无米下炊,只得将我这女儿卖了换些银子!”老婆子说的简略,大意却是极为明了,卖姑娘的! 龟奴看了沈明锦一眼,眼里掠过惊色,道一句:“等着!”忙不迭地跑去找老鸨。 沈明锦以两百两银子被卖给菱花楼,等老婆子一走,菱花楼的严妈妈便将沈明锦带上二楼自己的暖阁,一边描着眉,一边道:“说说,你会些什么?” 严妈妈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年轻时候估摸也是个美人,“不满妈妈,我本是江陵青玉楼的姑娘,是青玉楼的花魁,被楼中姊妹陷害,卖到了这里!” 严妈妈捏着眉笔的手微顿,从铜镜前转过来看沈明锦:“哦,可曾开过苞?” 沈明锦脸有些微红,“不曾,木槿斗胆在此处恳求妈妈让木槿卖艺不卖身,木槿可以保证仅凭一人之力,让菱花楼日进百金,如若做不到,妈妈可随意处置!” “哦?”严妈妈身子往前前倾,重新仔细打量了下沈明锦,“想不到还是个烈性的!” “行,我菱花楼今夜便有一场盛会,如若你能在明日一举吸引富贵子弟一掷百金,我自不会薄待你,你拿手什么?”严妈妈将眉笔扔回桌上,淡淡地望着沈明锦。 “凌波舞!” 沈明锦一被带下去,旁边的丫鬟问道:“妈妈,我们菱花楼还没有破过这个例,这回,您怎么就应下了?” 严妈妈重新执了眉笔,笑道:“进了菱花楼,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说卖就卖,初来,让她今夜卖力些,我也好卖个好价钱不是!” * 这边老婆子刚得了银子出城,不想城外便有两人乘着马一跃而进! 身上的寒气让人止不住打哆嗦,两人都是满身的灰尘,坐下的马蹄似乎也有些发软。 “府衙在哪里?”其中一位面如寒星的男子盯着守门的士兵问,旁边的像是随从模样的人,拿出随身佩戴的腰牌。 “京城国公府!在,在东边!” 士兵刚说完,便是两骑尘土飞扬。 老婆子的马车一个不稳被撞到,马儿受了惊吓,不停地嘶叫着。 伍修和邵楚峰在夔州府衙停下,伍修喘着气问:“主子,夔州这般大,要怎样找?”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他并未能在两日之内到达,邵楚峰心口犹如万只蚂蚁在爬,“林岗在哪?速速出来!” 等下午菱花楼众人从前一夜的热闹中睡醒,发现门外闹哄哄的,说林大人四处张贴榜单,找什么姑娘,也没个名没个姓的! 申时初,沈明锦换了舞衣,却是比青玉楼格外轻挑薄透些,不由蹙了眉,心里又咒骂了白蘅一回。 外头小丫鬟唤道:“木槿姑娘,妈妈让你快些!” “来了,来了!”沈明锦再往两边脸颊上添了一点胭脂,这才随着丫鬟去了前头。 人潮涌动,比青玉楼还要热闹许多。 “呦,今个的正主来了!我可和大伙说好了,你们今个可不许和我抢,这个可是我今个一出菱花楼大门就碰见的!” 底下一人喘喘地嚷道! 沈明锦往下头看了一眼,见是早上那个豆绿眼的胖子,胖的说话都带喘的,对上那猥亵的目光,沈明锦一阵恶寒! “李兄,这般美人在你怀里,可不糟蹋了,还是让给为兄我吧,可是雏儿呢!” “严妈妈说了,价高者得!” 沈明锦眼一晕,严妈妈骗她! “木槿姑娘,愣着什么,开始了!”身后的丫鬟猛地将她往台中央一推。 乐师的琴弦已经开始拨动,沈明锦双脚发软,对上底下众人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浑身发寒,仿佛穿透了她这一身仅能遮羞的衣裳! 凭着本能抬起了手。 邵楚峰跟着众人扫荡到菱花楼,便见里头人头攒动,一楼的高台上,一个着了薄衫襦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