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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国公爷心里,已经有如此地位了吗! 沈明锦猛一见到一个彩绣辉煌的妇人,头上戴着一顶金丝八宝攒珠冠,又戴着宽边绿宝抹额,体态微丰,神情温柔,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些眼熟。 “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寿安康!” 几乎是本能,沈明锦对着向氏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动作间犹如行云流水,一看便是大家贵女才能有的仪态。 向氏眼前一亮,忙扶起沈明锦,携着沈明锦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回,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娃儿,是个懂规矩的!” 说着,就势将手上的深蓝色松石手串往沈明锦腕上一套,笑道:“留着玩!” “这,这,明锦不敢拿,您家公子救了我,已是大恩,明锦实是不好再拿老夫人的东西!”沈明锦被这夫人的热情瞬间吓到了,这见面礼给的也太豪爽了一点! 她可是见着老夫人从她自己手腕上捋下来的,这便是不贵重也是个稀罕物。 孰不知,向氏盼着儿子开窍已有多年,几乎成了一块心病,这么会儿,在儿子的院子里见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心里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邵楚峰微微咳了一声,沈明锦看过去,以为有什么暗示,却见他神色未动,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那手串又套在了她手上。 老夫人笑呵呵地道:“你这孩子,看着身子单薄,又遭了这般祸事,安心在府里住下,没事就去我院子里陪我唠唠嗑,其他的,等养好了身子我自给你做主!” 说着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沈明锦听着话音,觉得这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一时有些窘迫。 等送走国公府老夫人,沈明锦摸着手上平白多出来的手串,忽然觉得无道子小时候给她算的卦还是有根据的,自个可真是福缘深厚,这下子,回去的钱便算有了! 送走娘亲回来的邵楚峰便见到屋内的小人儿,对着手腕上的手串傻笑,颇为稀罕的样子,想着自家库房里,似乎还有不少这些东西。 ☆、第9章 动情 沅居院书房内,邵楚峰把玩着寿山玉石,问伍修:“可查明了?” “爷,都查清楚了,说来,其实我们和这位姑娘八年前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哦?”邵楚峰一怔,看向伍修。 “爷可还记得当年您的马在宁安,差点撞到了一个布坊的小女孩儿,当时小的还和您说,当真稀奇,这孩子竟一点不哭不闹的,镇定得很,回来时我们去找那户人家赔礼,却不见人了,店面也转让了!” 邵楚峰摩挲着玉石,八年前,原来她是真的见过他。 “接着说!” 伍修又将沈明锦在青玉楼的日常大致禀报,末了道:“小的还查出,昭国夫人身边的人去劫过沈姑娘,被青楼里的打手救下,现已死于狱中,貌似是出于青鸾之手!” “看来我是低估白薇萱了!”邵楚峰一想到这个白丞相家的前二小姐,现肃王家的次媳昭国夫人,便有些如鲠在喉! 八年前,如果不是这个人一而再写信给清沅,质问清沅是否忘记了杨玹,清沅会不会也不会那般决绝到自溺而亡。 当时他已经给了她教训,暗地里将她放在了肃王次子赵允迪的卧房,逼的白丞相不得不将爱女嫁给肃王府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看来,她还是没有记住教训,从送到国公府的白府庶女,到那个会凌波舞的舞女,再到清沅,白薇萱这些年是一直致力于寻找能够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来了。 “伍修,我记得,赵允迪在桑葵巷子里养了一个小妾,还怀了身孕,让她进肃王府!”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 邵楚峰沉吟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伍修。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并办了!” “宁安以后,不得再有青玉楼!” 邵楚峰语气沉缓,她要是知道是他动的手,怕是会恨他,可是,从他遇到她那一刻,她便只能依附于他,这一辈子,他要将改名为沈明锦的赵清沅禁锢在身旁。 伍修不意间见到主子的眼睛,像是淬着火,又转瞬归为沉寂。伍修思虑片刻,还是启口道:“主子,属下听闻,白丞相前几日在城外皇陵发现了祥瑞,正得圣宠的时候,主子切记当心!” 邵楚峰颔首。 见此,伍修才退了出去,八年前,清远郡主的死讯传到边疆,当时正和北方俗称夷人的耶律国在最后一战的前夕,国公爷身为邵家军主将,竟然会不顾大敌当前,偷偷回到京城,幸好当时的老国公爷拖住了战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八年后,他不知道沈明锦和赵清沅有什么关系,可是看爷的样子,和八年前是何其相似,现在白府和邵府为了清远郡主和白二小姐纠缠不清的烂事,已然成了死敌,国公府是无能何时也不能放松了对白老狐狸的警惕! 这边沈明锦写了信交给邵楚峰后,便吃吃睡睡,安心地将养起身子来,那一场高热,确实身体多有损耗。 邵楚峰送了两只百灵鸟过来,有一日清晨沈明锦出厢房,竟在院子里见到了许多花木,有应季的梅花,淡绿,嫩黄,映红,也有月季、蔷薇,便是桂花也见到一盆,小小的置在廊下。 整个沅居院瞬间仿若温暖如春。 邵楚峰又在廊下置了暖椅,每日里太阳照耀过来,沈明锦便过去倚着逗逗鸟儿,看些闲书,最近珍珠帮她淘了好些佳人才子的话本子来,也是奇怪,以前她对这些是懒得多看一眼的。 青玉楼里每日那般多的来寻欢作乐的男子,或不及弱冠之龄,或已然半截身子入了土,偶也有对姨姨们生了情谊的,可是最多也只是许诺以妾之礼纳进门。 进去了,还不是被大妇欺辱,她自幼便觉得,世间多虚妄,尤其情爱一事。 现在,却似乎瞅出了趣味,竟觉得被小姐逗弄落水的书生憨态可掬,折柳赠别的小姐当真伤怀! 便是邵楚峰的眼睛,每日看着,沈明锦也看出了点意味,长在青玉楼的沈明锦,再是被珍视,也是能明了什么是男女之情。 邵楚峰对她,已然是动了情。 晚间沈明锦躺在床上,编着着国公爷与青楼女子的话本子,也是觉得自己是疯了,她这辈子,入了青楼,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在讲究诗礼传家的赵国,便是已经有一半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是,她并不怪鸾姨和鸿姨们,她们身在青楼,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如此,如果没有她们,她这几年还不知道如何受苦呢! 在菱花楼的时候,便是严妈妈让她换上那般薄透的舞衣,她也没有拒绝,她的生活里,习惯了为生存而苟且。 那日老夫人问她可曾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