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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有一个人的时候,邵楚峰忽然就不愿意明锦和那座宫城里的任何一个人牵扯! 邵楚峰嘱咐了青鸾好好照顾明锦,又转身对沈明锦道:“你救了玉荣公主,这些日子怕还是要让你进宫赴宴,先好生养着,有什么事派人来找我!” 沈明锦已经为这接连一串的事儿砸昏了,脑子木木的,点头应下,见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该是救了她上来后还未来得及擦干,心上一急,起身道:“我去给你拿块布巾!” 邵楚峰将她按住,摸着沈明锦还有些微潮的头发,命令一旁的珍珠道:“散开来,再给她用熏炉熏一熏!” 嘱咐沈明锦道:“女儿家不比男子,你自个这些日子也注意下,别落下了寒症,明日我让宫里的太医再来给你诊脉,开些调理身子的方子!” 邵楚峰一走,青鸾将伺候的人都支了出去,神情冷淡地看着沈明锦:“你说,你跳下湖为了救刘贵妃的公主?” 沈明锦被鸾姨的态度有些吓着,以为她是责怪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轻声道:“鸾姨,小公主太小了,掉了湖里还不忘抱着小奶狗!” 青鸾挥手,红了眼道:“明锦,那当年谁可怜过你爹,可怜你守寡的祖母,可怜你这个才堪堪六岁的孩子?” 青鸾想起当年沈舒堂去世时的惨状,心痛的要窒息,她长于青楼,什么肮脏事儿没见过,沈舒堂身上的伤痕,明明是,青鸾拉着沈明锦的手,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流,他本是浊世的翩翩儿郎,那般洒脱俊逸的人,竟遭了那等屈辱,青鸾胸中的恨意滔天,“明锦,我们一定要替你爹报仇!” 青鸾这些年在沈舒堂去后一直备受压抑和折磨,此时悲恸的不能自已,伏在沈明锦的锦被上呜噎着痛哭起来,又怕外头的人听见,极力压着声音。 沈明锦只知道爹爹是被害死的,鸾姨这些年也不曾和她多说,此时见鸾姨这般痛哭不堪,莫名受到了震动,伏身抱着鸾姨痉挛的身子,哭道:“鸾姨,锦儿都听你的,你告诉锦儿,是哪些人害死了爹爹和祖母,锦儿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明锦,你爹肯定不希望你掺和这些肮脏事,可是,鸾姨恨啊,这些年只要想到你爹死前的惨状,我没有一夜能合了眼!” 青鸾情绪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一边抹了泪,一边声音嘶哑地对沈明锦将当年的事一一叙述,但是还是没有将沈舒堂真正的死因告诉沈明锦,那是青鸾心中永远的隐秘,她要他深爱的这个男子,一直高大地活在他女儿的心中。 周启仁当年攀上了京中权贵,这些年官运亨通,现在是扬州的知府。 “明锦,他背后是工部尚书左钦!”青鸾盯着锦被上的华丽的牡丹花,出神地道:“左钦是刘贵妃的表兄,他能上来,完全靠着刘贵妃!” 她们一直在宁安,沈明锦不懂鸾姨为何了解的这般清楚,还是问了出来:“鸾姨,这些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青鸾神情淡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害死你爹的凶手,你当青玉楼真的那般穷?呵,不过是我把银子都拿去打点了,在你没上京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复仇,你爹疼你,希望你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我要怎么舍得让你终日活在血海深仇里!可是明锦,鸾姨老了!” 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扳倒周启仁了! 沈明锦愧疚的无以复加,“鸾姨,以后就交给锦儿!您好好颐养天年就好!” 青鸾无奈地摇头:“要搬倒周启仁,得先让他没有靠山!明锦,你便是郡主,还是太弱了些!” 沈明锦心口一窒!拥着鸾姨,她不知道这些年面上艳光四射的鸾姨是怎般熬过那么些夜晚的,她一直知道鸾姨对爹爹一往情深,便不知道,爹爹的死,是她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儿,也不知道,爹爹在牢里饱受煎熬。 忽地青鸿提着食盒,敲门进来道:“你娘俩聊什么呢,明锦,我让方婶子给你炖了燕窝,你这回着了凉,得好好补补气血,不能落下寒症!” 青鸾用帕子拭了眼睛,青鸿看了道:“什么事儿瞒着我不成?” 青鸾呸道:“我想她爹了!”却说得十分理所当然,青鸿无奈摇头。 沈明锦接过燕窝,喝了一口,想起近来很少看到鸿姨,问道:“鸿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我怎么很少在庄上看到你!” 青鸿笑道:“怎地,还以为我林择高枝了?不过是有一处茶楼的戏好听,我多去了几趟罢了,等你养个几日,我带你去!”” 沈明锦对听戏并无兴趣,摇头道:“你带雁姨和鹄姨去吧!” * 第二日,楚王便来庄上看望沈明锦,同来的,还有八岁的玉荣公主。 天女阁的人都十分震惊,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贵人,沈明锦虽被封了郡主,但是因为府邸还没有修缮好,还住在庄上,天女阁的众人并未能完全消化“郡主”这个词所具有的丰富含义! 楚王倒是十分随性,对着底下跪的乌泱泱的众人道:“我只是来看看郡主,你们各自忙去,无妨!” 玉荣小公主也道:“静懿姐姐好意救我,父王说,我理应来感谢她,你们不用客套!” 八岁的小人儿,话音里却偏生透着一副爽朗劲儿,让青鸾一时倒觉得是自己太局促了,浅声应道:“民妇不懂礼数,不周之处,还望王爷大人大量!” 楚王记得,这沈姑娘是父母俱亡,由家中几位庶母一同抚养长大,这该是沈明锦的长辈,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这个带头说话的女子,只这一眼便惊骇的说不出话来,竟发现她容貌极其妍丽,再看其他的女子,虽比不上第一个,却都姿容不俗,一时暗道,难不成这是没落的世家女眷? 青玉楼的众人被看的一时有些赧色,都低了头。 青鸾眼尖,迎了楚王到厅上坐,青鸿却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一时上了茶,楚王喝了两口,脑子还没缓过来,不由得他不奇怪,这些妇人姿容不俗,举止有礼,说是不懂礼数,仪态却是半点儿不错的,他觉得怕是比京里的许多贵妇人也不差了! 沈明锦见厅里气氛有些尴尬,开口道:“不知王,父王到此处是?” 楚王被那一句“父王”惊醒,捋着胡须道:“本王孤身一人,常年在外游荡,府里一直空着,你若是无事,可先去住,你那郡主府,还要修葺些日子!” 玉荣公主还是第一回出宫,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屋里转了好一会儿,一早便瞄准了沈明锦后头站着的一个约比她大两岁的女孩儿,此时早已不耐这些寒暄,出声道:“王叔,我要和那个姐姐出去玩儿!” 被指着的潭儿一惊,忙跪下,嗫嚅道:“见,见过公,公主!” 沈明锦看了一眼楚王,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