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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会绣活,便是里衣也会的,许是这一回,不是邵楚峰追着她跑,而是她追着邵楚峰,沈明锦心中,近来颇有些思念的情思。 女子一旦真动了情,心思自然就会往男子的身上靠,能够从荷包考虑到里衣,也会从一张鸳鸯戏水的锦帕,考虑到相夫教子。 两人走到街上,发现店铺依稀又关了几家,到了布坊里,柜台上的布匹三三两两地放在一块,却不似以往的繁多却井然一匹匹码好的秩序。 柜台后的掌柜见有人进来,抬了一下上眼皮,复又扒拉起自个的算盘,沈明锦自个去挑了两匹白色的细棉布,付钱的时候,掌柜见这两个乡下姑娘真的买,笑了下道:“两位姑娘不若多看看,再多选些,小店过两日就关门了,现在都贱价卖!” 沈明锦一张蜡黄的脸,略带拘谨地问道:“不知掌柜为何不做了?” 掌柜的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讶异道:“你们不会才来康平县吧?东党项国和西党项国打起来了,慕容新裕那边来势汹汹,若是西党项国这边守不住,我们康平县便是慕容新裕铁骑下最先的一批亡魂啊!” 掌柜的说的激动,扶着柜台,心里戚戚然。 沈明锦抿了唇,看了一眼这布坊,想着沈家以前也是有过这么一间布坊的,淡道:“掌柜的既是要走,不做生意了,不若这布坊转给我如何?” 刚才还瑟缩的女子,瞬间换了个人一般,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掌柜的直觉地答道:“好,好!” 掌柜的虽急着脱手,但见沈明锦这么一个姑娘家,还是想着拉个冤大头垫背,道:“我这布坊是祖产,位置又在街口,往日里生意十分好,我和姑娘说个实诚价,一千两!” 一千两,布坊,加上还没卖完的布料,以及,后头的一进小院子。 沈明锦微微笑道:“三百两,掌柜的若觉着可以,我们这就去县衙将手续办了,不然,掌柜的不妨多等两日,看看有没有其他买家?” 其他买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有其他买家! 可是三百两带着后头的一进自家住的院子,委实便宜了些,但想着,现在不脱手,等过些日子东党项国的人打过来,命都保不住,别说铺子了。 掌柜的咬一咬牙,道:“三百两就三百两!” 沈明锦拍手:“好,掌柜的稍等一会,我这就家去将姨姨喊来!” 掌柜的见这两姑娘要走,急了,拦在两人面前道:“姑娘既说要了这铺子,可不好转身就走,便是喊人,姑娘说一声,我让家里小子去跑腿便是!” 沈明锦倒并无异议,也省的她或薄荷跑一趟腿。 花婆子是带着她侄儿一起来的,见沈明锦和薄荷在里头喝茶,花婆子提着的心才定了些,两人一交涉,沈明锦从荷包里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花婆子的侄子,让他跟着掌柜去了县衙办地契、房契。 花婆子的侄子叫傅江,自沈明锦几个住进来后,回来过一次,平常都住在药堂里,沈明锦第一次见到,还讶异了下,高鼻梁,剑眉,宽肩窄腰,竟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小郎君。 傅江幼时也曾得过些书,才会机缘巧合之下进了知药堂当学徒,知道婶子带回来的这三人中有一个是楚王府的郡主,十分恭敬有礼,却又不见拘束,一桌子吃饭,举箸十分淡定。 沈明锦观其言辞,觉得尚可,加上又是父王的人,是以此回才放心交给他去办。 等傅江和掌柜的办好回来,掌柜的苦着脸道:“容我府上收拾一日,明日一早便离开!” 顿了一会又道:“此次老夫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变卖祖产,姑娘既是接手,还望姑娘好生经营!”面上的凄怆之情,竟让沈明锦有几分动容,劝他别走的话,转在喉咙里终是没有吐出来,只道:“我也不会在此处久待,日后战事平定了,掌柜的若是想回来,也可以在我这里当个掌柜!” 掌柜一听,眼里顿时落了一滴泪,仰了仰头后,深深作了一揖,道:“老夫多谢姑娘大恩!” 回来的路上,薄荷问道:“主子,战事必定不会牵连到此处,您为何不劝他留下呢?” 沈明锦摇头:“他心里既是存了要走的心,便是劝了他留下来,在县里头整日惶惶不可终日的,也是折磨,不若随他自己,出去避一避风头!再说,我们在此处多了一间铺子有何不好?” 一直默默跟在后头的傅江忽地出声道:“现在县里头人心浮动,主子不妨多进些货,做个热闹的场面!” 沈明锦略略沉吟,竟觉得傅江说的甚有道理,县里头看着避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难免会造成恐慌,她可以借着做生意的时候,散布消息,直说邵家军作战勇猛。 * 而实际情况,却并不是沈明锦想的那般乐观,邵楚峰和慕容瑞纯的军队汇合时,慕容瑞纯这边八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三万,而东党项国纠集了耶律国的余孽,越战越勇。 慕容瑞纯也不过刚至弱冠之龄,诸事尚需姜太后掌板,姜太后是先皇的王后,十分强势,当年将得宠的慕容新裕的母妃许妃做成人彘,残害至死,才有了慕容新裕在父王甍逝后的疯狂报复。 邵楚峰略听了些关于慕容家上一辈的恩怨,见到姜太后的时候,不妨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心中略略诧异,如若不是他提前知道了党项国分裂的缘由,当真不会将那般残忍的妇人与眼前的姜太后联系起来。 姜太后初见邵楚峰,也有些讶异,笑道:“不想战功赫赫的邵国公,竟不及而立之年!当真是年少有为!” 邵楚峰抱拳道:“太后谬赞!” 姜太后温声道:“纯儿此番落了下风,上天庇佑,等来了邵国公,此番还要劳累邵国公救纯儿于险境!” 邵楚峰眉毛微挑,镇定道:“不敢,邵某此番奉陛下旨意,来协助太后和王上!”邵楚峰将“协助”二字微微提了音。 却是轻轻驳回了姜太后要他邵家军当前驱的要求。 毕竟,东党项国此番异动,虽危及了赵国西北的平定,但是现在燃眉之急的,还是西党项国不是,他邵家军只是来协助罢了! 战场要上,但是怎么上,却是另一番问题。 姜太后面上的和气有些挂不住,道:“两军作战的事,哀家不懂,还要劳邵国公和我朝将领商议,此时情况紧急,哀家不便为邵国公办一场像样的接风宴,但是,一顿晚膳还是有用的,邵国公也可趁机一次和我朝将领熟络!” 邵楚峰作揖道:“多谢太后娘娘赐宴!” 姜太后紧皱的面皮,忽地轻轻地露了一张笑脸,笑道:“邵国公不妨先下去休息,晚上哀家派人去请邵国公!” 邵楚峰告退,回了自个的住处,便见到多日不见的林卫正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