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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碑,也不是办法,我想咱们一定可以另外找出证据来的。” 石中英忽然想起右首那三间小屋,乃是守卫石室的住处,也许可以找出一些端倪来,心念一动,说道:“据孩儿所知,那三间小屋,是玄衣女手下守护石室的人,轮班休息之处,是否可以请何观主打开来看看否?” 老道何三元笑道:“小施主说笑了,这三间小屋,是敝观堆骨杂物之用,久无人住,诸位施若是不信,贫道可叫胜清打开让诸位瞧瞧。”说着就吩咐灰衣老道胜清过去打开了木扉。 石中英跟过去,举目一看,只见三问小屋中,果然堆置着不少杂物,而且珠网挂尘,显然久已无人搬动,和昨晚屋中隐隐透出灯光,里面居住着人,完全不对。石中英站在门口,看的不觉一怔,心中冷笑道:“贼党果然手法快疾,一晚工夫,就布置成一个疑局,但自己岂会被他们混蒙过去了?” 老道何三元稽首道:“石小施主现在看清楚了,贫道没证你吧?” 石中英还未回答,突听蓝纯青以“传音入密”说道:“石老弟,咱们不必在这里多耗时光了。”他自从进入玄女宫,一直不曾说过话。石中英心头暗暗一楞:“老前辈若非已有什么发现?这句话并无以”传音入密“交谈的必要,他何以要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呢?” 他想到蓝纯青此举,必有深意,这就微微一哼道:“在下看清楚了。” 石松龄一手抨须,问道:“中英,你看出来了么?” 石中英道:“没有。” 石松龄回身望望蓝纯青,沉吟道:“蓝兄看呢?” 蓝纯青道:“既然贼巢不在此地,多留无益。” 石松龄颔首道:“蓝兄说的极是。”接着朝何三元拱拱手道。“小儿也许记错了路,道长幸勿见怪。” 何三元陪笑道:“老施主是当代大侠,平日请都请不到,诸位如不嫌弃,在敝观用了素斋再走也不迟。” 石松龄道:“道长厚意,石某心领,打扰了。”当先率领众人,朝门外跨出。 大家随着他走出用道,折回前殿,一路往外行去。 老道何三元跟着众人身后,一直送出观门,才稽首道:“诸位施主好走,恕贫道不送了。” 石松龄回身道:“道长请回吧。”何三元连连稽首,直待众人远去,才回身入观,老道长胜清随即把两扇边门关起。 却说一行人,离开九天玄女宫,走了五六里光景,石松龄脚下微停,嘘着眉道:“中英,你怎会看错地方,是真的不在此她了。” 石中英还未答话,蓝纯青冷笑道:“君子可欺之以其方,石盟主真的相信他们鬼话么?” 石松龄呵呵一笑道:“兄弟当然不相信。” 高翔生惊异的道:“盟主认为这是乾坤教故弄狡桧。” 蓝纯青道:“贼党惯于作伪,这自然是他们故玄虚无疑。” 善弘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依贫衲看来,那老道确然不会武功。” 邓锡侯洪笑道:“他只要练过武,还能瞒过咱们几人的眼睛?” 石松龄挎着须道:“为今之计,诸位道兄有何高见?” 蓝纯青道:“兄弟觉得咱们最好分作两拨,从左右两方抄包回去,隐身伺候,或可发现乾坤教贼党的踪迹。” 石松龄微微攒眉道:“咱们”护剑会“以维护江湖正义自任,自然要光明正大,堂堂正立回去贼党,岂可行动鬼祟,包抄小径?”他是武林盟主,为人方正,自然不肯失身份。 蓝纯青笑道:“盟主要堂堂正正回去,那就永远也不到贼党了。” 风云子赵玄极道:“兄弟认为蓝兄说的办法,倒可一试。”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诸位道兄认为可行,兄弟并不固执己见,只不知咱们这一行人,如何分法?” 蓝纯青道:“咱们两拨人,应有奇正之分。” 石松龄含笑道:“愿闻高论。” 蓝纯青道:“所谓奇兵,是以拦截为主,人数不宜大多,但必须功力深厚,方能截住得人。” 石松龄目光环视,问道:“那几位去呢?” 邓锡侯道:“假牛鼻子,咱们两个去如何?” 赵玄极道:“兄弟当得奉陪。” 弘善大师合十道:“贫僧愿随两位驶尾。” 石松龄点头道:“有大师同去,是最好不过了。” 蓝纯青道:“至于咱们这一路,那就是主力了,以盟主为首,正面和对方交锋;但咱们暂时仍然要抄小径,绕道而行,路上不可露了形迹才好。” 邓锡侯道:“咱们要如何走法?” 蓝纯青道:“由此朝东,地名金鸡岭,有一条小径,迂遇到玄女宫,不过三里光景,奇兵可设伏于此,拦截对方退路。”接着又伸手朝西一指,说道:“由这条狭谷进去,有一条小径,可通玄女宫西首,那里地名万松坪,居高临下,可俯瞰观中动挣,配合咱们主力进驻,届时只要盟主一声令下,咱们可像飞将军自天而降,管教贼党措手不及。” 石松龄目中异采闪动,微笑道:“看不出蓝道兄调兵逍将,伊然是一军之师。” 蓝纯青道:“盟主夸奖了。” 石松龄道:“蓝兄不用客气,想当年”护剑会“成立之初,许多事情,也全是蓝兄擎划的。”蓝纯青没有接口。 邓锡侯道:“大师、赵兄,咱们该走了吧?” 弘善大师合十道:“二位老施主请。”一行三人首先朝东首小径上走去。 蓝纯青一抬手道:“兄弟给盟主带路。” 石松龄道:“蓝兄好像对这里很熟?” 蓝纯青道:“罗家山有几种药材,别处所无,兄弟采药来过一次。” 石松龄道:“这就难怪了,蓝道兄请。”蓝纯青也不客气,当先向西首狭谷行去。 这条狭谷,不过一里许长,但极为迈厌,蓝纯青怕对方先有埋伏,双掌提胸,双目神光炯炯,左右飞闪:脚下更不敢怠慢,紧步疾行,当先穿出狭谷。一行人鱼贯出谷,但见一条黄泥碎石山径,婉蜒向东,不多一会,登上一座山坡,但听松涛盈耳,一眼望去,遍山苍松,当真不下万株,只有小山顶上,是一片平台。 这里不用说,就是“万松坪”了。 石松龄脚下一停,迎目四顾,问道:“蓝道兄,玄女宫在那一个方向?”蓝纯青忽然仰首哈哈大笑。 这突如其来的大笑,不禁听得石松龄脸色微变,就是高翔生、石中英、孟双双三人,也感到有些奇怪。石松龄目射奇光,朝蓝纯青投来,问道:“蓝道兄何故大笑?” 蓝纯青似乎并未发现石松龄的神色不对,笑声一歇,说道:“兄弟笑乾坤教贼党,费尽心机,却没想到兄弟居然会比他们棋高一着。” 石松龄道:“蓝道兄一向运筹帷筛,料敌如神,想必早已胸有成竹?” 蓝纯青自负的道:“这个自然,兄弟要不是早已有了对付贼党万全之计,也不会领盟主到这里来了。” 石松龄一手拂须,笑道:“蓝道兄有何奇计,兄弟可得闻乎?” 蓝纯青神秘一笑,再次凝目四顾,依然没找到九天玄女宫所在,不觉疑惑的道:“兄弟怎会找不到玄女宫呢?”眼前除了山峰四合,一片松林,挡住了视线,自然看不到玄女宫。 蓝纯青漫不在乎的含笑道:“玄女宫么?还在山的那一边,从这里到玄女宫,差不多还有四五里路呢。” 石松龄道:“那你……” 蓝纯青忽然叹了口气道:“江湖诡诈,兄弟只盼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 高翔生面露狐疑,看着他,似想开口。 石松龄微微攒了下眉,问道:“蓝兄似乎有很多感触?” 蓝纯青一笑,忽然脸色凝重,目注石松龄,徐徐说道:“朋友,事到如今,似乎已经不用兄弟说,龙门帮让你李代桃僵,居然又故技重施,兄弟要是如此轻易就被蒙混过去,这几年江湖,岂非白闯了?”他这话出口,听得石中英心头猛然一震。站在眼前的父亲,奠非又是贼党假冒的不成?但他脸上竟会丝毫看不出来。 不错,自己在石家庄之时,曾和假冒父亲的老贼,朝夕相处,又何曾从他脸上看得出来?这位真假难分的石松龄脸声倏沉,哼道:“蓝兄怎会说出这些说来?” 石中英耳边已经响起蓝纯青的声音:“石老弟,当心他情急伤人,更须防范他逃脱。”石中英只以微微颔首,当作回答。 高翔生惊异的看看两人,说道:“蓝兄,这恐怕不会吧?盟主要贼人假扮,何用把他化名易容,不让我们瞧出来呢?” 蓝纯青接着敞笑一声道:“这就是贼党的狡计,欲擒故纵,使你们更信以为真,其实兄弟在他打通经穴之时,早就起了怀疑,后来听石老弟说出鬼影子夏子清传达他们教主令谕,要龙颈拗的人,如非石老弟对手,不可和你硬拼,就任你进去,和石老弟很顺利的把咱们救出,更使兄弟有更进一步的体认……” 石松龄冷然道:“那你也不足证明石某是伪装之人。” 蓝纯青冷晒道:“这就怪你太性急了,从禁窟石室,你一直在一有机会,就向兄弟套取”护剑会“的口风,你不觉得自己露出马脚?” 石松龄道:“兄弟那里露了马脚?” 蓝纯青道:“护剑会是以道义精神和维护武林正义为结合,既无创办人,也无首领,这不是天大的漏洞么?再说护剑会的人,从不在人面前提及”护剑会“ 三字,你却一,而再而三的提到“护剑会”,你如果真是石盟主,难道连护剑会的代号都不记得了?“ 石松龄平静的道:“护剑会有代号,也许是后来的事,兄弟从未听说,你倒说说看,代号是什么?” 蓝纯青大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套我口风么?” 高翔生布满皱纹的脸上,隐有惶急之色,搓搓手道:“蓝兄,这种事,千万慎重。” 蓝纯青冷笑道:“高兄要兄弟剥下他脸皮来,你才相信么?” 高翔生为难道:“这个……” 石松龄一变先前神态,目中杀讥隐现,嘿嘿狞笑道:“蓝纯青,你很聪明,只可惜你不曾替自己打过算盘,凭你这点能力,能奈我何?”他边说边走,大步朝蓝纯青身前逼去,口中继续说道:“蓝纯青,告诉你,万松坪就是你葬身之处了。”呼的一掌,迎面劈去。 他这一掌,表面上平淡无奇,但掌势中却含蕴着一股极强的暗劲,掌势距离蓝纯青还有两尺左右,那股极强暗劲,己然触及到蓝纯青的前胸。本来已极强的掌力,至此更见凌厉,突然发起轻微的啸风。蓝纯青对他早有戒备,感觉到掌劲近身,立先一吸气,疾迟了五尺,口中冷哼道:“果然是你。” 他已从对方掌力的强厉,认出正是少林“大力金刚掌”。幸好他应变迅疾,这一吸气,才避开了“大力金刚掌”的凌厉暗劲。石中英急问道:“老前辈,他是什么人?” 蓝纯青大笑道:“他就是假冒盟主,在龙门帮找了个替死鬼,被他漏网的贼党,只有他才能把盟主的一举一动,模仿得几可乱真。” 石中英目射寒光,冷然道:“匹夫,你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来。” 假石松龄和他目光一对,心中大为震骇,忖道:“这小子眼神如电,不可逼视,这是内功已臻上乘境界之象,他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但他表面上依然神情平静,淡淡一笑道:“在下假扮令尊,实出令尊之命,因为令尊乃是本教教主,少侠是教主的哲嗣,怎好和本教作对?” 孟双双睁大双目,哦道:“他真不是石伯伯。” 石中英听得大怒,沉喝道:“匹夫还敢胡说?” “冷副教主说的一点也不假。”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北首松林中,传了出来。 石中英侧脸看去,在假石松龄身后五丈远处,一字排开,站着五个女子。中间一人,头梳宫譬,黑纱蒙面,一身玄色衣裙,正是乾坤教副教主玄衣女封七娘,她身后侍立四名青衣少女。左边一个手中捧着一柄镶嵌金楼,宝石耀目的长剑。 右边一个手中捧的是一支白玉为柄,马毛银丝拂尘。另外两个则垂手侍立。 冷副教主(假石松龄)拱拱手,呵呵一笑道:“兄弟早就料到封副教主定会适时赶来支援。” 玄衣女道:“那是因为蓝纯青既识破了冷副教主的行藏,这些人就一个也留不得,本座不得不亲自赶来了。” 蓝纯青示意大家尽量集中,以便对付即将发生的局面,一面正容道:“蓝某久闻阴山派有一规定,历代相传,不准介入江湖纷事,没想到封女侠还是乾坤教的副教主,蓝某倒是失敬了。” 玄及女冷笑道:“蓝纯青,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蓝纯青拂须道:“蓝某还想不到什么?” 突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告诉你也无妨,你们分出去的一路奇兵,此刻只怕已经束手成擒了。” 蓝纯青心头一震,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等人来路,又现出一老二少三个人来。 中间一个是身穿彩衣的白发老妪,手握鸩头杖,目芒如电,正是人称彩衣姥姥的桑大娘。她左右随侍两个妙龄女郎,则是高素贞和常慧。常慧看到了石中英,不自觉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一眼,那是因为她之所以释放石中英,原是奉命行事,贼党早已安排好了一个假石松龄,故意假放石中英,去把他从龙颈拗救出来,但他门没想到冷副教主假扮的石松龄,会很快就被蓝纯青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