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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怀里的小东西大得很快,之前还像一只小猫一般,现在已经成了一只成犬体型,在他的细心照料之下,营养足够,手脚都很粗壮,看得出来长大之後会是一只美丽的花豹。 不知不觉中来到树林的出口,亨利转了一个身,正打算返回宿舍,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一辆残旧的货车停在他们前面,里面窜出几个黑衣人,脸上带著口罩,眼露凶光,戈卿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他抱著戈卿想往回走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扯住了领子,棍子往他後颈挥下,眼前明明灭灭半响,他立马失去了意识,可虽然进入昏迷状况,他双手依然紧拥著戈卿,以肩膀相护,呈一个安全的保护状态。 戈卿被亨利保护在怀中,见亨利被重击导致晕眩过去,心中大痛,从喉中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在亨利被抬上货车後,亮起锋利的牙齿咬了司机的颈项一大口,只有嘴中逐渐泛起的铁锈味能褪去他那蚀骨的心疼。 他听见他们叫骂声,棍子一次次地落在他身上,司机痛苦的声音充斥著货车,他就是不放嘴,就是不放,他不让小笨熊被他们带走,他要保护小笨熊。 腹部的剧痛还是让戈卿忍不住松开了嘴,他低头一看,发现一把冰冷的匕首插在自己腹部的位置,那只大手在戈卿松开嘴後把匕首抽出,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大血洞,血涌不止,冷冽的血色渐渐沾染了戈卿的双眼,他也随亨利之後,慢慢地失去意识。 28 绑架 是肚子上伤口的疼痛惊醒了戈卿,他略张眼,看见亨利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正在用心地用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破布给戈卿包扎伤口,眼底泛红,见戈卿因为疼痛而苏醒,心底抽痛几下,仿佛黑衣人的匕首不是刺在戈卿肚子上而是在自己心上。 “乖,不疼不疼……”亨利轻声安抚道,手上的动作更轻了,其实戈卿并没有很疼,行走江湖几年以来,他早就习惯受伤,以前的身体上还覆盖了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他调整了一个姿势,让亨利更方便动作。 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正处於货仓,戈卿现在躺著的地方是整个货仓里最明亮温暖的地方,阳光从上方的天窗处漏了进来,呈四方形地落在干燥的石灰地板上,隐约可见蓝天白云,除此,仓库四周都阴暗潮湿,还发出了难闻刺鼻的霉味,戈卿皱了一下眉首,除了他们之外,此时仓库里没有其他的人。 待亨利把伤口包扎好,他翻身站起,警惕地望著仓库的门,门外隐约传来人的声音,由於隔著一片铁,听起来分外模糊,但凭著野兽的好听了,戈卿还是听得出那是意大利文,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老大那里还没有消息。” “那要等多久?怎麽杀一个小屁孩还要在那里婆婆妈妈的。”男人声音沙哑,还伴随著几声轻咳,戈卿一听就知道那是长期吸烟所造成的烟嗓。 “里面那个人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就是龙门老大的儿子嘛?听说是个废材?” 听到这里,戈卿看了一眼亨利,亨利从对话开始的时候就把耳朵凑到铁门前听,刚才的对话铁定一句不少地传入他耳中,他知道龙门老大从来都看不起小笨熊,连自己的父亲都瞧不起,又怎麽获得众人的尊重呢?在这一点,他知道亨利一定很介意。 所以亨利才小心翼翼、也很认真地过活,竭力成为他父亲所想拥有的孩子,不过他还是失败了,本性使然,他天生就不适合成为一个坏人。 戈卿走上前去,下巴轻轻磨蹭亨利的脚踝,体贴地安慰著他,亨利对他笑了笑,摸摸他的毛,继续聆听接下去的对话。 “就算是废材也比咱们这些看门狗好多了。”男子不屑地轻哧,伸手用力拍打著仓库的铁门,发出了‘碰碰碰’的巨响,用薄铁片制成的仓库因此摇晃不已,里面传来了灯泡破裂的声音,“不要在那里给我偷听啊!废材!” 亨利摸摸被震疼了的耳朵,瘫坐在地上,他刚才被那声巨响给吓著了,此时耳朵里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久久不能平复,他身边有一地的灯泡碎块,刚才从上面摔下来的,还差些砸到他了,幸好戈卿在看见灯泡从上面掉下来後,猛地往亨利身上一扑,和灯泡恰好擦身而过。 “疼……”亨利摸摸刚才率先落地的手肘,额头隐透冷汗,他咬著唇,呻吟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29 绑架 戈卿凑上前去细查亨利的手肘,发现他的手肘骨头略微移位,向外侧的手臂皮肤隆起,他懊恼不已,怪自己拿捏不好力度弄伤了小笨熊。 亨利轻触他的下巴,把他拉到自己怀中,仿佛可以读懂戈卿的心情一般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铁门,外面隐约传来人类走动的声音,“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连亨利自己也不确定,他不知道父亲和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麽恩怨,从一开始他们把扔入仓库里面後除了有人在外面守著以外,没有人管他,连食物和水都没有提供,隔天,亨利开始有气无力,嘴唇干瘪地脱了皮,气息非常弱。 戈卿在他身边不停徘徊,焦急地陪伴在亨利左右,他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的感受,眼睁睁地看著亨利的生命在他面前逐渐衰弱下去却无能无力。 第三天,亨利拿著旁边废弃的水管,对著铁壁磨了起来,整个仓库充斥著细微、刺耳的声音,意大利男子隔著仓库门上的一个小孔对里面怒斥,“不要打扰老子睡觉好不好?!安静一点!要不然老子进去抽断你的手!” 戈卿卧在他盘著的腿上,几日没用餐,滴水未进,他觉得异常疲惫,胃还隐隐抽痛,一动也不想动,他看著亨利的动作,虽然不解,但还是温顺地赖在他旁边,陪伴著他。 亨利的动作在意大利男子的怒骂之後放缓不少,但手上的动作不停,目光凝聚在水管的尖端,一日一夜都不曾停歇。 第四天,亨利把水管磨出了一锋利的形状出来了,戈卿皱皱眉头,伸手碰碰亨利,亨利感觉到小东西的无力,伸手摸摸他的头,戈卿一抬眸,亨利此时眼中的情绪令他吓了一大跳,原本仿佛盛了水一般的轻灵双眼此时覆上了深沈的雾气,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正在生长,慢慢发芽成荫。 亨利吃力地把戈卿抱起,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怎麽办?我很怕,很怕死在这个小仓库里。”戈卿可以感觉到亨利拥著他的双手正在轻轻地颤抖著,好像秋天里凄凉地随风颤动的落叶一般。 戈卿摇首,伸出小舌头轻舔亨利的鼻尖。 亨利摸摸戈卿的额头,“可是我更怕的是,你陪我一起死,我不怕死,只是很怕寂寞。”亨利失落地对戈卿说道,他说完,拿起旁边的水管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