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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跟一旁的侍卫说些什么,他的侧颜也是如此的好看,明眸、高鼻、纤薄双唇……棱角分明宛如神袛,公主的心又开始纷纷凌乱地跳了起来,正此时,秦默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扭过头,蓦得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那一眼,让公主的心漏跳了半拍,慌忙转身。 待转过来之后,她面色一红,低低地笑了出来,她可真是傻,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般想着,昭华公主在心中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安抚住纷乱的心,扭身,再次掀开帘子,视线偷偷扫了过去……这个臭秦默,长得还真不赖…… 一旁的素衣将公主的行为看在眼里,见她一会儿掀开帘子看看,拧起秀眉哀叹一声,一会儿嘴角又抿上一抹羞涩的笑意,再一会儿,又掀开车帘向后看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看得她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公主她这是怎么了? 车后,马刺打马上前,用马鞭推了推秦默,“你说公主为啥会选你做她的贴身侍卫啊?这不是毁你前程吗?” “我怎么知道?” “我就纳闷了,你说公主放着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文武双全,惊才绝艳,聪明绝顶的盖世大英雄不选,为什么偏偏选了你?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马刺一甩头,伸手在掌上啐了一口,抿了抿早已用油头抹得油光锃亮的双鬓,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英俊的神情,接着道:“你瞧见没有,刚才公主偷偷地掀开帘子回头看了我好几回呢,那小脸蛋通红通红,左统领,你说——公主她是不是看上我了,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啊?” 秦默扭头,眸光在他面上的雀斑上一闪,冷声道:“与其在这里乱加猜测,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保护好公主。” 他嘴上这般说,心中想的却是,公主当真是在看马刺?他还以为是在看他。 难道……是他多想了? 马刺闻言点了点头,也在一旁愁了起来,怎么办?公主看上他了,万一对他用强,他该不该屈服? 都怪他长得太过英俊,若是公主要他做面首,他是点头呢还是点头呢还是点头呢? 到时候,是不是应该佯装腼腆一番,显得他是一个矜贵的人? 也不知道公主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是温柔还是霸道? 马车内,素衣见公主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书卷,眼神游离,心思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她心中好奇,也跟着掀开车帘向后看去。 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屋宇鳞次栉比,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铺子,有人声鼎沸的茶坊,有吆喝声传菜声交错的酒楼,有满是阔气的当铺,和络绎不绝的绸缎庄,还有卖珠宝香料的,火纸马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在空地上表演杂耍的,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各色摊档之前人头攒动,酒馆茶楼、绸庄缎铺之外彩旗招展。 街道口,正好有个戏班子在街头耍杂技,那红衣小姑娘瞧着不大,站在高高叠起的凳椅上,头顶着五六个瓦片,颤颤巍巍地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在风中摇曳——看着怪可怜的。 素衣了然一笑,“公主可是觉得她可怜,有些不忍心?” 昭华公主一愣,她这点心思太明显,竟然被身边人看了出来,她扭头,给素衣递了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唉,可不是瞧着他可怜吗,确实有些不舍,六月的天,秦默穿着那么厚的铠甲在身,额头都沁出汗了。 有人懂她的心思,昭华公主开心了起来,推了推素衣,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素衣浅笑,“这有什么难的,公主若是喜欢,直接买下来,养在身边就是。” “养……养在身边?”,昭华公主一愣,嘴角抽了抽。 这样,秦默岂不是成了她的面首?确实有公主养面首的例子,凤阳公主,山阴公主,平阳公主……不管是前朝还是当代,哪一个公主不是面首成群,这都是公开的秘密,莫说是公主了,就连很多贵夫人都会养几个面首玩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她也要效仿? “是啊,怎么了公主?” “若是……”,昭华公主的脸颊红了红,“若是他不同意呢?” 原来公主担心的是这个,素衣抿嘴笑道:“公主放心,一会儿奴婢去和她说,这是公主的仁慈和善心,她感谢公主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同意……” 昭华公主听得又是一愣,“他会感谢我?真的吗?”,他那样淡漠的人,会愿意成为她的面首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秦默被冠上“面首”二子,她心中就堵得慌。 她没有想过去拥有秦默。 她只想秦默跟前世一样留在她的身边,和前世一样对她好,坚定不移地陪着她一起走下去。有他在,她的心会踏实很多,她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一直守护着她,不论是生是死,不论有多艰难,都义无反顾的守护着她,不离不弃。 第十二章 小瘟神驾到 昭华公主揉捏着衣角,有些犹豫,“要不然还是先缓缓,容我想清楚了再说,这样贸然前去,我怕惊扰了他……” 素衣偷笑,也不知公主是怎么了,不过是买个丫鬟罢了,怎么犹犹豫豫的,她开口劝道:“她这样的大多是孤儿,买来做丫鬟……” “还是等以后再说了,面首一事还是从长计议……” 二人同时开口,双双一怔,同时呆住了。 “……面……面首?” 在这诡异的静谧中,素衣嘴巴张了张,有些结巴,她很想问一句,公主你说的是谁? 面首不是男人才能做的吗?她们不是在谈论那耍杂技的小姑娘吗? 怎么突然冒出面首二字? 素衣将对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渐渐反应了过来,敢情她们谈论了半天,说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昭华公主回过神来,挑眉,眼眸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你在说谁?” 素衣一时语塞,她默默地掀开车帘,默默地指了指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杂耍班。 昭华公主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遥远的瞧见一个小女孩鲤鱼翻身,从高空中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她了然一笑,赞赏地点了点头,“这身板倒是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买下来吧,吩咐下去,给侍卫们一人做一套常服,每人赏五两银子。” 素衣领命,正待下车,公主又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领队的那位瞧着面善,给他多做两件衣裳,布料要用云锦的,不……不行,云锦的太招摇,木棉织的就行了,木棉织的衣裳夏天穿着最是凉爽,鞋面要缂丝料的,厚底,穿着舒坦……” 昭华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盯着诗经上的某一页,似被上面的句子吸引住了,这些话也像是随口而出,可向来了解公主的素衣却知道,公主越是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