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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未敢见他。 朝阳郡主端坐在案前,淡淡的抿着茶,在心中计较着是继续用他还是干脆将他毒杀了……这是一个难题。 按说他是阿爹送来的,应当可靠,可这再可靠,他也是人,司马家不就毁在自己人手中吗?若是他日后背叛了他,那她谋害昭华公主的事情岂不是昭告于天下了? 这人,怕是不能留了。 可若是害了他,日后谁来为她做事? 院外,小雅一离开严府,身后就跟了两只小尾巴。 她一路小心翼翼,避开路人,转了好几个圈,又绕了好多街道,悄无声息的拐进了一间小破房,敲开门,里面躺着一身黑衣的陈二。 小雅唤醒他,二人正说这话,淡淡的烟味飘散了进来,陈二率先察觉到不妙,连忙运起内力抵抗,可谁知,内力一起,吸入的药物顺着气息流转到筋脉之中,在小雅倒下的时候他终究不能敌,也跟着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陈二内心悲愤地喊了一句:这“迷人醉”是淫|贼专门用来对付良家少妇的,又称“闺中趣”。 他们这是遇上采花贼了吗? 门外,冰梓将竹筒收起,瞥了眼屋内昏睡的两个人,眼角抽了抽,“冬姐,我们直接进去,将他们敲晕了带走,岂不是更省事?为何要用这种……”她顿了顿,“下三滥”这三个字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便红着脸换了一个词:“……太过奇怪的方法?” 中了“闺中趣”的人会短暂的昏迷过去,一炷香之后会自然醒来,醒来后如中春|药,性|欲强烈,若是得不到满足,浑身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奇痒难忍。 是采花大盗最常用的方法。 “公主的恶趣味,你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习惯就好。”天冬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很淡定的将竹筒收起,待屋内烟气散去,率先一步踏进屋,踢了踢昏过去的两个人,他们跟死鱼一样完全没了动静。 “你先将他们捆走送到刑部,直接交给刑部尚书,那位小郡主,我亲自去处理,公主吩咐了,对她千万不能客气。”天冬摆了摆手,“你性子软,这损阴德的事情,还得我来。” 严府后院分东西两苑。 东苑是正院,严如是的卧室和书房皆在此,寻常人等不得入内,守护东苑的也皆是武艺高强之人,里面发生什么,外头探查不到。 而西苑,则住着朝阳郡主和一干婢女,守卫松懈,刚入府时,朝阳郡主瞧中了最西边的院子,那院子后面一大片竹林,前面是花园,种着各式各样珍奇的花朵,搭着天棚,是东苑最大也最华丽的一间院子,守护在此的也皆是她从李府带回来的人,唯有四个婢子是世子爷拨下来给她的,都被她打发到了后厨。 朝阳郡主在屋子内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不由得着急了起来,正打算再派个人去探探是什么情况,门骤然被什么东西推了开来。 朝阳郡主心一惊,连忙扭头去看,门外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天边皎月被乌云遮挡住了,院子里幽深黑暗,门口却没有人影。 是风吗?将门吹开了? 守门的小兰呢?这丫鬟莫不是偷懒跑出去了? 朝阳郡主面色一沉,起身就去关门,刚走到门口,突然身后的烛火被吹熄灭了,她扭过头,正对上小兰一张阴森森的脸,朝阳郡主吓得惊叫了一声,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后倒去,头磕在门槛上。 这么弱? 她不过稍微吓唬她一下,给个见面礼,她就倒下了? 天冬无趣地瘪了瘪嘴,手一松,小兰的身子滑落了下来,她一脚跨过小兰走向朝阳郡主,俯下身,眯着眼睛打量着朝阳郡主,皮肤白皙,巴掌大的小脸蛋上细长的柳叶眉,弯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朱红色的小唇张的大大的,长得倒是不错。 秀气,可人。 怪不得太后会喜欢,便是连她瞧见了她,在不知道她是何性情之下,都会喜欢上她。 朝阳郡主摔倒之后,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一睁眼,对上天冬打量的眼睛,吓得身子往后一仰,瞪着她,“你……你是谁?” 她慌张的扭头,叫喊道:“来人呐,进贼——唔。”嘴巴一下子被人捂住了,感觉到脖子处一片冰凉,朝阳郡主瞬间瞪大了双眸,尖叫声戛然而止。 “叫啊,接着叫——”天冬放开捂住她的手,右手握着匕首,准确的贴在她的脖子处,“外头的人都昏倒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将谁叫来,是被你谋害的昭华公主,还是为你顶罪而死的明芃芃!” “你……你说什么?明芃芃死……死了?”朝阳郡主吓得浑身发抖。 “谋害了公主,你以为能活命?”天冬白了她一眼,怪不得公主到现在都不曾对她出手,这人若是蠢起来,自己作妖,就能把自己蠢死,都不需要旁人动手。 朝阳郡主吓傻了,怪不得明芃芃进了宫,就打探不到她的消息了。 原来,她已经死了吗?被昭华公主悄无声息地杀了? 原本一直期待的事情骤然实现,她心中竟没有半点欢愉,朝阳郡主瞪着天冬,“你……你要做什么?你快把我放了,我告诉你,我可是郡主,我爹可是……啊——” 真是聒噪! 叫的人头疼! 天冬皱了皱眉,手指轻轻一拢,刀锋一偏,冰冷的匕首便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印子,因着速度太快太轻,血隔了一会才冒出来,殷红如一串滚圆的珊瑚珠子,顺着她光洁的脖子滚落了下来,低落在她粉色的衣裳上,盛开出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花朵。 朝阳郡主疼的惊叫了起来,连忙向后缩,刚退了一步,天冬眯着眼睛,手中的匕首又送过去几分,眼眸中的威胁之意甚浓,朝阳郡主连忙停住,不敢再动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人,半点都不禁吓。 天冬瘪嘴,有些无趣。 “再敢嚷嚷,下一次,割的就是你的脖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落下,朝阳郡主吓得一个机灵,生生得打了一个寒颤,“嗝”一声止住了哭声,两眼珠子下移,盯着脖子处染着血的匕首,“你……你到底是谁……” 她身子一抖一抖,忍不住哭出声,眼瞧着天冬瞪了过来,连忙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这才乖。”见她乖巧了,天冬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驯她和驯野兽是一个道理,先吓唬住,再恐吓一番,实在不行大刑伺候,一直驯到她乖为止。 “你放心,我做杀手十余年,杀人无数,手相当稳,真要杀了你,保证干脆利落地手起刀落,让你人头落地,半分痛楚都感觉不到……” 朝阳郡主面色又苍白了几分,看着天冬的眼神如同见了鬼,她还还从未见如她这般心狠手辣,残忍无比的祸害,这祸害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