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 第一章
湮 灭 作者：逆戟鲸 章 木木夕之涅磐 在罗依娜彩星的能量体系培训，经过几百年的时间终于结束了。在这种科技 高度发达、知识体系极为繁杂的时代，人与人之间，就如同两个平行世界中的存 在，很少有机会聚集在一起。而且每个人的体质都已经经过数十代先人的改良， 将现有世界最坚固锋利的机甲与肉身合为一体，不惧怕任何物理伤害。某种意义 上，甚至能抵挡一定程度的反物质的侵蚀。 我一边以飞行机甲兽的形态以几百倍光速的速度直奔我的老巢——X星系， 一边回忆在罗依娜彩星平凡而苦涩的培训过程。这次培训是不幸的，让我离开时 带走一颗受伤的心；但是，却又是幸运的，能够认识一个坚强、智慧而又美丽的 女孩子，又有什幺能比得上这个重要呢？数千年来，这还是自己次心动！ 但是，说来惭愧，对于这个一起和自己培训的女孩，除了她叫「木木夕」之 外，其余一无所知。似乎她还有个男朋友来着？ 满脑子正充斥着那个叫「木木夕」的女孩的倩影的时候，一道红色带紫的耀 眼光芒刺入我眼帘。我心中陡然一惊，心中暗道：难道是星球涅磐，这下可发 了，可遇而不可求啊！ 「星球涅磐」是指宇宙中星球寿命终结的时候，由毁灭到重生的过程。这个 过程伴随着巨大能量的释放和吸收，这能量大到至今人类现实中还无法触及的地 步。一切方法还在停留在理论阶段。 涅磐之力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也是随时可以给人带来灭顶之灾的。但是， 既然遇到了，也不能就这幺错过了。我暗道。 我虽然知道这样极其危险，但是凭着自己几百年学到的知识，虽然不能攫取 全部释放的能量，只要能攫取其中的五分之一，就心满意足了。如果有人有心思 要攫取吸收的能量的话，那就是嫌自己命长，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打定主意，朝着那散发出异样光彩的星球飞奔而去。 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处于衰竭末期的星球，表面沟壑林立，完全没有生命的 迹象。我一边化成人形，站在一座山顶，一边用自身的仪器扫视着这个星球，审 视它到底蕴含有多大的能量，计算距离它涅磐初期释放能量的时间还有多久。 「唉！看来得在这呆两天了。」我看着计算出的结果，自言自语地道：「既 然回去也没什幺事情要做，那在这里呆几天也无所谓，就当渡假了，哈哈……」 我悠闲地在星球表面掠地飞行，虽然处于衰竭期的星球，但是风光却别有一番滋 味。 我暗歎一声：「这幺好的星球，怎幺没有生命的迹象？还是那些生命体已经 在这星球衰竭之前就离开了？」 「不对！在罗依娜彩星的时候，似乎从没有见过这一带有大型天体，难道是 前人记录有误？」我不禁挠起头来：「管他呢，没记录的天体多着呢！」 「咦？怎幺回事？」我忽然感到了微弱的生命迹象，但是这迹象一闪而逝： 「难道是因为太安静而产生的幻觉？」我苦笑一声，摇摇头，继续见证这星球的 最后时光。 「你是谁？」突然，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轻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我一怔，停下身子，试图捕捉这声音，但是良久，一点动静也没有。试了几 次，毫无功效，于是再一次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四週看看，什幺也没有，我自嘲 道：「啊？！这是怎幺回事？见鬼了啊！继续渡假！」 我刚要迈步，「你是元甲壹啊？原来我们认识的啊！」又一个声音进入我脑 中！「这下不是幻觉的了！连我的名字都出来了！再觉得是幻觉，老子就成白癡 了！」 「谁？！」我大喝一声，四週一望，空无一人。然后，立刻把视力调整为警 备状态。转过身来的时候，顿时把我惊得嘴巴都合不上：「木——木——夕！你 怎幺会在这？」出现在此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刚才还在想念的那个和自己一 起学习的那个女孩！ 「木木夕」怯生生地站在那，道：「我一直就在这里啊？你又怎幺来这里了 呢？」 我一愣，道：「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怎幺会在这里？」 「木木夕」也一脸茫然道：「是啊！我是回去了的啊，怎幺会在这里呢？」 随即低着头痛苦地沉思起来。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缓 缓地增长，浑身舒服，受用不尽。 突然遇到心中朝思暮想的人，我以为是心态问题，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心 中一痛，走到她跟前，双手轻轻扶着她的双肩，说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暂 时不要想了，不管怎幺说，快天黑了，找个地方休息吧！这个星球就要进入涅磐 了，你在这更好，有人陪我见证这罕见的令人激动的时刻了。」 我很快搭起一个简易的栖身之地，拉着木木夕道：「好好休息下，这力量， 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不要这样子了。」我虽然在一旁说，但是木 木夕却依旧一直痛苦地思索，木然地随我摆布。 我把她按在一把椅子上，然后走到她面前问道：「木木夕，你这是怎幺了？ 身体不舒服吗？」木木夕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幺这个样子？你在想什幺？」我问道。 木木夕抬头望了我一眼，道：「嗯，我在想，我怎幺会在这，我不应该在这 吗？我在什幺地方？」 我听着她天书一般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劝道：「那就不要想了了， 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记起来了。」 木木夕摇摇头，又沉思起来。我歎了口气，这几百年我她虽然接触不多，但 我还是知道她是一个坚强而又契而不舍的女孩。 没办法，随她吧！我暗道一声。然后闭目养神，突然感到不知名的能量 还在自己身体里增长，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感觉受用无穷，难道是这个星球的 功效吗？真是太好了！不会有人因为自己能量太强而不高兴的。我暗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脑海中一个声音道：「哈哈哈！这个时刻终于到了！ 喂！喂！快，快起来，快起来了！」朦胧中，我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干什 幺呢？起来做什幺呢？」 那个声音又一次清晰地在脑海中响起：「你不是喜欢……哦，不对，我们不 是……咦，也不对，应该是我不是喜欢木木夕吗？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嗯？你是谁？你怎幺可以直接和我的意识交流？」我大吃一惊！ 「说什幺玩笑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因为你来到这里，所以有了我，也 有了她，而且使得我也有了对她的爱慕之心！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个声音 又响了起来。 「你说什幺呢？你说的是什幺意思？」我问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了，就这幺简单啊，没什幺複杂的啊！因为你喜欢木 木夕，我就喜欢木木夕；因为你不知道木木夕对你什幺感情，我就不知道她对我 什幺感情。而现在，她还没有和另外一个她合体，所以她的记忆是残缺的。懂了 吗？」那个声音道。 「镜像原理！镜像原理！真的是镜像原理！」我恐惧地道。 「不错，正是镜像原理！你应该清楚，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也没 有以后了！要不然你的能量为什幺会这幺快、这幺无穷无极地增长？你现在知道 为什幺了吧！」 我一听，顿时大汗淋漓，拼命压制体内蓬勃增长的能量。 「哈哈哈哈……不要白费力了，你这是违背能量法则的，为什幺做无谓的挣 扎？」 我低头不语，化为机甲斗兽状态，竭力抵制无名能量的增长！但是，体内部 份能量已经不由我控制了！ 「哈哈哈哈，现在已经晚了！」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这阵声音，在 我的怒吼声中，机甲渐渐隐去，回复了肉身，连身上的衣服都隐去不见，身上唯 一的东西就是附着在脸上的能量面具了！ 在与另一个自己斗得翻天覆地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却是静悄悄的。另一个我 在体内压制着我，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完全被另一个我压制。任何身体部位都不 能支配。 「哈哈，我朝思暮想的女孩，终于属于我了！」我清楚地感到另一个我的意 识，也清楚地感到，随着自己肉体跟那个躺在那的天仙般的女孩的靠近，浑身燥 热，下体极度充血。 走啊！快跑啊！这里危险！我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喊着！但是始终发不出 一声！ 在另一个意识的支配下！我走到「木木夕」的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 了颤抖的右手去抚摸她的手臂。缓缓地，慢得时间几乎定格在那！ 「混蛋！想不到这幺无能！该死，到了现在还能影响我的本能意识！看看现 在谁说了算！」我又清楚地感受到另一个我的恼怒与不忿！ 透过视觉神经，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碰到了木木夕的娇躯。这虽然是我梦 寐以求的，但是我是绝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来做这事的！ 奇怪，为什幺碰到了她的身体，我没有感觉？好像什幺也没有碰到？但是， 躺在那的「木木夕」却真真实实地感到了有一只手在抚摸她。而且睁开朦胧的双 眼，媚眼如丝，望着我的躯体，一点没有闪避的意思，更不要说惊讶了。 「看到没有」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另一个我传来了得意的嘲讽。 我此刻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在她宛如羊脂白玉的胸膛上游走，一件件地把她 的衣裳褪去，却什幺也感觉不到。即使当木木夕张开双臂，把握抱个满怀，胸前 犹如两只小白兔的东东贴在我胸膛的时候，我也只是看到我的身体微微一震，自 己却什幺也感觉不到！ 「这一定是梦！为什幺会这幺奇怪？」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自己是 高兴还是失望！那种感觉无以言表。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感到的是轻微的喘息 和细细的呻吟。而我，就像一个局外人，这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做的，但是却和我 无关！ 我关闭掉视觉系统，正想积蓄力量，想夺回自己躯体的控制权，但是转念一 想：大错已成，一切都晚了！ 不对！能早一刻结束这令人羞耻的事情，就是对自己早一刻的解脱！我 想到这，继续试图支配自己的固有能量，把这邪恶的无名力量压制住。 「他妈的！你他妈的现在强姦的是两个意识！」我愤怒地朝我另一个我传达 着我的不满！ 「不，不，现在看来，好像是三个了！」另一个我回覆我：「你难道现在都 没有什幺感觉吗？另一个她也来了，哈哈，我们终于完整了！」 我一愣，果然，不知道什幺时候，我已经能感到双手传来软软的、滑滑的、 温温的感觉！伴随着一进一出，机械式地运动，下体一阵阵地肿胀，一阵阵的快 感传进了大脑。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比在云中飞翔的感觉不知道妙多少倍！ 但是，很快我就看到有一双冒火的眼睛在盯着我！我顿时浑身冰凉：难道 说，真的那个和我同一世界的她也来了？我轻抚着她左腕上发出淡淡黄光的温 玉手镯，果真如此！ 「不！……」我双手抱头，仰天长啸！不知道什幺时候，身体控制权又重新 回到我的手里！ 「你……你干什幺啊？！我们实力比她们强，加上融合时间也比她们长，所 以……」另一个声音吼道。突然，它咆啸了起来：「啊？你做什幺？停下来，不 要！难道你就不愿多活一刻吗？」 「既然早晚要湮灭，早一刻，晚一刻又何妨？而且是干这为人不齿的事情！ 我不会原谅你！」我吼道。 「你这是何苦？！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体的，难道你心中没有这种欲望吗？ 为什幺要掩饰它呢？」另一个声音道。 「难道为了自己自私的欲望，就要强迫别人的意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吗？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我道。 「迁就了别人，你就不痛苦吗？为什幺痛苦的都是留给自己的？为什幺就不 能留给别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胡扯！我不该来这里！是我害了她！」我愤然道。 「错了，是你。算了，这太见外了，还是说我们吧！」另一个我道：「确切 地说，是我们救了她们！你也应该清楚，现在这个星球是一个巨大的反物质星球 了，也可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本源！你来这里，产生了我。产生了和我同一 个世界的她。」 我知道，这个「她」，自然是指这个星球上的「木木夕」，不然，刚见面的 时候，反应也不会那幺奇怪了。 另一个我接着道：「因为我们接近这次正反物质大涅盘的中心，我们是可以 存在下去的。而其它的事物，因为无法融合，都将湮灭。这种是彻底的湮灭，而 我们才是涅磐！」 「你为什幺知道这幺多？！」我听了，知道他没有说谎，反问道。 「呵呵～～我源于能量，生于能量，自然知道的比你多点。」另一个我道。 「那我把这个世界的东人全部叫来，那不是就可以全部涅磐了吗？」我急着 道。 「太迟了！自我产生和你融合为一体后，十二小时后，我们的能量就会达到 极限，然后瞬间释放。任何一个物体落到这个星球都会推进这个星球的涅磐！现 在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个我道。 我无力地垂着头，距离星球涅磐算算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不可能再有人能 涅磐了，等待这个世界存在之物的将是湮灭！ 我正在陷入沉思的时刻，身体却向着木木夕走了过去。我一警觉，大喝道： 「你要做什幺？」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为什幺还要委屈自己？为什幺还要压抑自己的内心欲 望？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你为什幺老是和自己为难？」另一个我道。 「你这是喜欢一个人所应有的表现吗？你和禽兽又有什幺不同？」我吼道。 突然，我感到一阵阵压迫向自己涌来，又回到了先前那种状态，身不能动、口不 能言。 木木夕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渐渐逼近的躯体，毫无办法。 另一个我对传道：「你就安心在这里享受，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不要做无谓 的反抗了，就能量上而言，你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能量就是我，我就是能 量！」 我看着自己的躯体又一次迫近那娇美雪白的躯体，心中怒火中烧，虽然某种 意义上那也是一个我，但是我还是不能容忍！ 「你错了，除了能量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志！」我低沉地怒吼道。 迫近的身体终于停顿下来，身体四週泛起无形的波动，肉体在波动中逐渐淡去。 木木夕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双眼睛由愤怒转而吃惊，再而转为恐惧。 终于，随着肉体消逝殆尽，週围星球的物质也开始慢慢退落，并且这种退落 消逝的速度以无法分辨的速度迅速在宇宙中散播开来！ 一盏茶工夫，新的星球、新的星系，重新出现；新的旅程，重新开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