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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定在市郊大学城里的天缘大学。 天缘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大学,它的理工科专业排名全国第一,其中又以机械制造最为顶尖。除此之外,天缘坐落于城北,依山傍水,山清水秀,校内的建筑设计也屡获国际大奖,是全国学生梦寐以求的顶尖高校。 拍摄日期定在周六,但制作团队周五就全部准备就绪了,我们定了大学城附近的酒店,陈豫钟作为主持团队中的领队,更是早早到达与节目组商量具体细节。我和他是在去酒店的会议室路上碰到的,陈豫钟真人比电视上更瘦小些,不过身材和脸都保持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他和助理从电梯里出来,刚好碰上我,陈豫钟主动向我伸出手:“小严,好久不见。” 我受宠若惊地与他握手,没想到他居然认得我。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了,那时候我刚刚进入选秀节目的全国十强,电视台安排我们商演,我对此还很不熟悉,也很排斥,陈豫钟因为人情来做主持,在后台还安慰过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我。 我和他一起走到会议室,时间还早,偌大的会议只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陈亚正在和另外两个导演说话,看到我进来,把手朝外一指:“苏安,你先回房间。” “啊?” “你先回房间,我过会儿单独交待你。”说罢他便不再理我,起身和陈豫钟打招呼。 我看不出他的脸色,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惊疑不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惶恐不安地等待了约摸四十几分钟,林导的助理小谢给我发了条短信:他们想让你当嘉宾! 啊?具体怎么回事?! 我立刻回她,但是她再没回我。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当嘉宾等于有上镜机会,我当然很开心,但如果第一期节目就请我当嘉宾,也太胡闹了吧?这六个人里,除了柳勋,我就只和陈豫钟有过一面之缘,其他几人估计根本没听过我的名字,如果真的当了嘉宾,相见无言,不是尴尬死了。 又过了快一小时,陈亚来了电话:“苏安啊,在房间吗?” “是啊陈哥,在507。” 陈亚很快就过来了,还带了一份夜宵给我。 “陈哥,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还是笑嘻嘻地接过饭盒,搬出椅子给陈哥坐。 “我看起来就那么凶?”陈亚打趣了我一番,回归了正题,把手里的文稿递给我,“这是刚刚确定下来的最终版,你来当这个张泽海。” “张泽海?” 第一期的策划案就是由天缘大学的张泽海出的,他的这份策划案颇有创意,要求主持团队在占地将近四百万平方米的大学校园里找到他。通过快速建立人际关系找到一个陌生人,有点六度分隔的感觉。 这几天张泽海都有参与我们的讨论会,怎么现在突然临时决定换人了? 陈亚看我一脸疑惑,解释道:“昨晚和林导、徐导他们临时决定的。我们觉得张泽海在学校还是挺出名的,如果按他的策划案实施,对于阿钟那些鬼滑头来说难度应该不是太大,节目效果也做不出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亚接着说:“所以我们决定杜撰出一个张同学,他自闭,不爱与人接触,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而且等他们真的找到你,还会意外。” “意外?”我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针对柳勋而言的,所以现在主持团队在楼下聚餐相互熟悉,我才不能下楼露面。 陈亚的那份策划被红笔画得乱七八糟,我努力地找着重点,陈亚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你先穿得低调一点,前期跟着我们拍摄,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张泽海的宿舍。” “好的。”我礼貌地和陈亚道别,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虽然不算作为嘉宾,但也是陈亚给我的一个机会,选择我来演出也许不是必然的,但娱乐圈不就是千万个偶然造就必然的地方吗。 陈亚还是挺照顾我的,还有那几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也从不计较我之前不尴不尬的身份,没几天就玩得很开了。我节目组的人还没认全,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团队。 第二天,晴空万里尘氛清。 我穿了一身黑,还戴了口罩,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结果到了现场一看,哪用操心,光工作人员就二三十人了,我混在他们当中根本不用担心被认出来。节目组早就和校方联系好,今天的校园禁止游客参观,所以除了我们聚集在校门口,周围倒也没有很多旁观者。 陈豫钟他们在半个小时后依次到达,柳勋下车的时候,我听见徐导和他的助理小菜说后期要在这里加上尖叫的音效。六个人穿着款式相近的礼服,庆祝第一期开拍。陈豫钟理所应当地站在正中间担当MC,他的左右按资历排开,柳勋站在了最左边。而最右则是另一个当红小生金伦,我认得他,因为他就是望哥全力栽培的对象。 我心里苦笑,本以为望哥是为了我才和陈亚接触,想来也是自作多情,看起来我倒更像是顺手加塞的便宜货。 陈豫钟的嘴真不是盖的,其他几个人还略不在状态,陈豫钟就已经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从他和其他几个人的私交说到昨晚聚餐时每个人的窘态,中途还不忘和老朋友汪余互损几句。陈豫钟是这六个人里头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他一开口,其他人只有旁听的份,偶尔话题带到几个综艺新鲜人,他们也只能无辜喊冤。看得出来,六个人的关系还有待磨合。 汪余也是很有经验的主持人了,只不过他之前主持的都是新闻、谈话类的节目,给人的形象颇为严肃深刻,这回破天荒地进行户外综艺,听说也是多年好友陈豫钟非常积极地邀他入伙。 另外四个人,包括柳勋,都没有任何说得上来的主持经验,顶多是曾经当过颁奖嘉宾。头一回进行全程不间断拍摄的户外综艺,一开头都很难进入状态。其他人听着陈豫钟一个人神侃,偶尔带到他们才猛然回过神开口说话,其他时间一直沉默神游。 陈亚就坐在我旁边,通过前排几个摄像高大身躯间的缝隙打量着六个人,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万事开头难啊。” “陈哥,”我安慰他,“应该会越来越好的,再说了,观众也挺喜欢看明星尴尬的样子,总比过度浮夸的表演来得自然。” “也是,”陈哥认可地点点头,然后笑了,悄悄对我说,“这十几分钟的开头都是阿钟一个人说,要是知道我打算剪得只剩三分钟,不得气死。” 我附和地笑。 林导看差不多了,让助理小谢把任务纸交给他们。陈豫钟接过一个白色信封,六个脑袋凑到了一块。 “我叫张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