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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三盘魔经内一种掌 法,大力鬼王原系白骨教出身,幸白骨教三盘魔经本门规律只传掌门弟子,不然, 大力鬼王更为嚣狂。 矮伽篮崔戬昔年无意间在泰山落日峰后,一个被藤蔓这没之阴暗潮湿山洞中 石壁上,发现了这部「灵蛇穿式掌」法图刻,只可惜残缺不全,大半被先发现之 人毁去,不过留存的虽精华尽失,却也威力甚大,画刻上说,着灵蛇掌以玄门罡 气发出,则十丈以内,掌力所及,可致人于死。 崔戬幼年投师时,也曾习过玄门罡气,怎奈其师自己也只二三成功力,传给 他也寥寥无几了,现今武林中身怀精湛玄门罡气的高手,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 数。当时,崔戬就照图式演习,但练了许久,尚是不能融会贯通,那是残缺不全 的关系,崔默费了一年功夫,凭自意加添招式衔接,就这样凭这小半套灵蛇掌法 仗以成名。这次遇上大力鬼王,才知所学尚嫌功力不够,以自意所添招式漏洞太 多,每被对方乘隙点中,若非自己变招奇快,险被所伤。 崔戬一见朱百沛变招,自己双掌变打为拿,分扣朱百沛双腕,两下里出手都 是电光石火般,那朱百沛一声长笑,「三环套月」急撤,右掌一变「玄鸟划沙」 双足一点,人已拔起,凌空一翻,人已落在崔试身后,大喝一声:「崔老儿,你 上当了。」在掌疾吐,向崔戬后胸按到。 矮伽篮一招打空,闻声警觉时,劲风已自身后袭到,百忙中无可躲避,急将 身躯扑下用燕青十八滚身法翻出掌风以外。大力鬼王朱百沛也不追击,腾身落在 龚寿卧处,单手一掠,捞在手中,冷笑道:「好朋友,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后会有期。」双肩略晃,人已窜在竹林中,也不招呼弘一禅师,竟自走去。 矮伽篮崔戬虽未输招,也算落了败着,一张瘦小枯脸气得泛白。两仪剑客徐 东平与笑面无常弘一禅师一味游斗,见双煞已自去了,徐东平即纵出圈外,笑说 :「大师,依在下劝告,不如乘此收手,再说夏侯镖头事前不知悟明乃大师门下, 不然,一定会保全大师颜面。」说时,一双晶莹眼珠,注定弘一大师面上。 弘一禅师心知今日讨不了好去,再者孤掌难鸣,不如且忍下这口怨气,日后 卷土重来,若不把夏侯鑫寸磔分尸,难泄我心头之恨,于是向夏侯鑫道:「夏侯 施主,今日之事我们尚没分个高下,冲在徐施主面上,暂且勾消,日后再见。」 说罢又向两仪剑客徐东平双手合十微笑道:「容再相见。」一抖僧袖,身形已凌 空拔起,往竹林丛中跃去,身在空中正待落下,忽听岭下竹林中一声凄厉惨号, 众人闻声大惊,不由而同地循声窜去。弘一亦又自翻起,随在众人身后跟到。 雷啸天等五人赶至发声之处,只见茂林中一块凸出鸟石边,躺着澜沧双煞两 具尸体,那龚寿瞑目长逝,安详得很,一点均未显出惊惧之容,大力鬼王朱白沛 双目凸出,口微张,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胸脯上被人重手法插了五指,五个圆洞 依旧咕咕冒出红血来,死状极惨。 忽听崔戬惊叫一声,「那是什么?」原来鸟石上用竹枝书了数行字迹,刻书 甚深,似鸟石上绘上花纹,众人凝目而视,石上写的大意是谓:「澜沧双然近年 来所行所为,均系暴戾恣仇,罪恶擢发难数,余二次出山,代天行诛。弘一和尚 原佛门中人,不应轻信人言妄动无名,引起仇杀,以其平日恶名,实可诛戮,念 在此时此地,尚无过份罪行,才予放去,但不准此后再向夏侯意寻仇,否则,川 南大悲寺必化成瓦砾废墟。下款追魂判谢文留字。」笑面无常弘一禅师一见留字, 面色大变,抖袖窜入竹丛中而没。 乾坤手雷啸天心知此事必是拜弟谢云岳所为,暗中钦佩此着实是高明,时刻 更得真准,待弘一贼秃将去之时,才行诛杀大力鬼王,发出惨号,引弘一赶来此 地,借他之口,说出追魂判未死,掀起武林中惊忧纷乱,拜弟的是人中俊杰,自 愧不如。当下乾坤手雷啸天对夏侯鑫笑道:「老侯儿,今后你可高枕无忧咧,有 追魂判为撑腰,镖局也无须关门,一句话,照常营业。」 多臂神猿夏侯鑫微微叹一口气,说道:「今日不是雷老弟走险取胜,来个先 声夺人,将弘一贼秃镇住,不然弘一的阴风透骨掌,不致于不露出来,雷老弟说 的倒是实在话,有追魂判谢文出面,事情好办得多了,否则,要令双煞与弘一从 此罢手,实无可能,不过追魂判十数年前,盛传命绝武功山中,难道是传闻失实 么?」 雷啸天笑道:「谁说追魂判已死,当年传说时,我就不信,有非常之人定有 非常之事,此人一出,往后武林中有得好戏瞧咧。」 两仪剑客徐东平神情忧郁地说道:「不错,今后衡山派也要卷入这是非漩涡 中了,当年暗袭追魂判时敝派并未参与,但出事地点落在湘境中,追魂判为人刚 愎自用,他一起疑心。敝派就百口莫赎了。」 雷瞒天笑笑不言,矮伽篮自受挫后一言不发,此时才说:「有什么事,回镖 局再谈吧。」四人下山后,登骑绝尘驰去。 回得镖局后,雷啸天件事就去找谢云岳,走进书房,谢云岳正在濡墨挥 毫,替李大明写一幅中堂,见雷啸天入来,搁笔起身笑说道:「大哥,你今天辛 苦了。」 乾坤手雷啸天眨眨眼道:「贤弟,别在大哥面前装佯了,今日之事,显得有 过人的机智,贤弟,你做得太妙了,你大哥数十年闯江湖也算机智过人,莫是折 在你手中。拜服佩服,以后你只要依为兄一石数鸟之计,哪怕武林各门派不掀起 血风腥雨,只是为兄明日还有事去燕云,你还是伴我去,或暂留在此?」 谢云岳摇摇头说:「不行,明日随你走使人疑心,不如大哥先走,半月后小 弟借词告假,小弟也好乘机沿途一游景物,大哥你只说在何地见面,端午前一日 小弟必然赶到。」 雷啸天颔首道:「这样也好,端午前一日咱们在芦沟桥见面,不见不散。」 两兄弟说妥,雷啸天也就出房去了。 谢云岳写完中堂后,看看日色已是晌午时分,于是立起身来踱向前厅与众人 见面。大厅中聚集了很多人,议论纷纷,省城八大镖局总镖头及所属镖师均风闻 今晨之事都未了,济济一堂。谢云岳—一招呼为礼,众人言论央心,均集中于追 魂判谢文重入江湖情,将近一个时辰,兴尽而辞一批一批被送出去了,大厅中又 恢复平静,下人摆上一桌精致酒宴。 宴席上两仪剑客徐东平忽对谢云岳笑道:「谢先生,明人不讲假话,我知今 晨之事,你必然目睹,奇怪你为何深藏不露。」 谢云岳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知诸位这几日来瞧出谢云岳身怀武学,至于为 什么不露,一来自有难言苦衷,再所学浅薄,不如诸位甚远,还是藏拙的为妙, 今晨之事,不但诸位交手情形,我瞧得一明二白,而且追魂判谢文诛戳大力鬼王 时,也曾目睹,惜存身较远,无法听清其对朱百沛之问话。」继又将追魂判谢文 身材穿着相貌说了,当然这个是鬼话,生身父亲哪有说不对的,座上诸人除雷啸 天外均相信是实,乾坤手雷啸天也故意做作,惊讶不至。 矮伽篮崔戬瞪着一对小眼道:「谢老弟,你既身怀武学,究竟出身何门何派?」 谢云岳摇摇头道:「小弟没有门派。」 矮伽篮崔戬皱了皱眉道:「武学那有无宗派的,老弟你不说,岂不是瞧不起 我这老哥哥。」 谢云岳笑道:「事实上是没有宗派的,崔老前辈既如此说,就称做无极派好 了。」 崔戬「哈」的一声叫道:「无极派,我老头子活了六十五岁,也没听见叫做 这一派的,不管怎样,吃饭后你得露一手出来看看。」 谢云岳坚持不允摇摇头道:「小弟一身野狐禅,有什么好露,与其见笑方家, 不如少献丑为是,不过小弟半月后,想向夏侯老镖头告假北上探访亲戚,十一月 当可返此,在此半月时间,小弟想将所学一得之愚转授给夏侯老镖头令郎令媛, 不知可否?」 夏侯鑫一脸惊喜之容:「这个是求之不得,哪有推辞之理。」随又唤出两小, 两小听说谢先生竟然会武,四只灵活小眼不住地瞧在谢云岳的脸上,继又听谢老 师在此半月内把武学传给他们,不禁喜形于色。 谢文岳离开镖局,这日在一名「四山春」饭庄停留,无意听到两个汉子言谈 中谈及乾坤手雷啸天,当下凝神静听,知道了这两个汉子一个姓吴,一个叫麻鹞 子游三和,而且他们还谈到了一位姑娘。谢文岳叫过酒菜,一边享用,一边倾听 两个汉子谈话。 「那娘们由我庄前经过,我那拜弟神镖手金云见她长得标致,不免风言风语 了几句,那娘们当时怒叱了金云一顿,金老弟不但不生气反而欺身动手动脚。谁 知那娘们身怀武学,把金云踢翻地下,折辱了一个够,临行之际,进庄把我留存 的一面金燕旗令取去,声言要找她可至金华三英镖局,当时我并未在场,不然还 能令她这么轻易离去,但金燕令旗是帮中信物,一旦失去,帮主降罪下来,十分 难当,游某也是为了有此顾忌,所以派了徐老三前去金华,以礼求见,请他交出 那娘们出来,金华三杰倒是说话客气,只是乾坤手雷啸天一味横蛮拒绝,说除非 那神镖手金云登门谢罪,不然不把令旗交还,游某气在心里,只是未筹出善策。 昨天帮中有一人从金华回来,风闻雷啸天已离开金华北上了,所以今日又请徐老 三去金华,只求令旗交还,其余不问。你想那娘们说什么,嘿!你不是来过吗, 前次怎样和你说的,叫那个姓金的来金华磕头赔罪,怎么还不来,是不是看你家 姑娘不起,要令旗,没恁地容易,姓金的不来。你来十次也是白费。你们想想如 不是令旗事关身家财产,我麻鹞子还吃这一套,叫我气不气。」 姓吴的接着说道:「这样说,那姑娘真是欺人太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金 老二已折在她手中,还要怎的,依我说,大哥,你也太示弱了,不如去和帮主说, 那娘们上门寻衅,将金燕令旗窃去,这不成了么?」 麻鹞子摇摇头,叹口气道:「这个我早已想过了,不管怎样,遗失旗令之罪, 就如触犯三大帮规一样,你想我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姓吴的哦了一声,沉吟一阵,笑道:「不如这样吧,这几天帮中来了两个高 手宾客,一个是邛崃派高手丧门剑客灵飞,另外是陇西一霸七阴手郝天苍,想这 两人,都是武林道上顶尖儿的人物,我们从旁怂恿他们出面,本来金华三杰是少 林门下,少林与邛崃两派多年来积不相容,只差反脸就是了,现在我们只要挑动 一下门户之见,还怕他们不上圈套?」 麻鹞子游三和道:「唔,有他俩出面,那就好办了,乾坤手雷啸天在不在金 华都无所谓,吴老弟,果然好计,就照你的话行事吧。」这时他们席上酒菜都上 齐了,也不再说话,忙于推杯换盏痛饮起来。 谢云岳听得拜兄雷啸天北上了,不禁忽然若有所失,又听得他们要搬动是非 挑起两派门户之争,心想这倒好了,省得自己多费一些手脚,立起身来,唤过店 伙算了酒菜钱,离开四山春饭庄,走进迎安客栈。店小二笑嘻嘻地迎进卧房,泡 上一壶好茶,问道:「相公,还有什么事没有?」 谢云岳笑道:「店家,那麻鹞子游三和是一个怎么的人物?」 店小二听了,不禁面有惊容,答道:「相公,瞧你是外路人,怎会知道游大 爷的名号?」 谢云岳见他面现恐惧,个禁莞尔,说道:「店家别怕,我不过方才在四山春 饭庄见他自称名号,想是有来头之人,故问问你而已。」 店小二神色才定,先前谢云岳这一叫门,他以为是寻麻鹞子晦气来的,继觉 这少年分明是一读书人,怎么会与这种凶徒寻事生非,这笑答道:「小的还以为 相公要找游大爷有什么事,既然如此小的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游大爷是浙 西五燕帮坐驻江山的舵主,手下徒众甚是多,专门欺压良善,讹诈商旅,就是我 们这迎安客栈,每月也要缴纳十两规费咧。」 谢云岳一听,剑眉双竖,目中射出两股威芒,店小二瞧了机伶伶直打寒战, 暗忖:「这相公眼中好重的杀气。」谢云岳见他又现惊容,面上再呈微笑问道: 「五燕帮这名称我还没听说过,不知什么人是五燕帮帮主,想必是极厉害的了。」 店小二不禁笑了出来,说道:「不是小的胆大放肆说,这江湖上的事不是相 公听人说能知道的,连小的也是搞不清楚,只知帮主叫做金鹰八剑罗文溪,平时 住在青湖山庄,不但小的未见过,听说连帮中许多人均未曾一见。」 谢云岳哦了一声道:「青湖,敢莫非是那地方是一片湖荡,风景优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