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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她眼里成了温吞磨叽。她是个果断的人,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跟过去告别,现在有了这个理由,也就不再纠结,吃过饭便离开。 临走之前,她再一次自作聪明地提醒闵之栋:“你不会不知道许还不想实习的原因吧?难道你就任由他放弃学业跟着你在乡下种地?” “有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你一直在享受他的依赖,所以任由这种依赖变质,就好像四年前你根本对我没感觉,却放任你大伯母撮合我们。” “你自认为很无私地为你大伯着想想跟我结婚又不爱我,又自认为很无私地为许还着想想拒绝他又怕伤害他。可是你不知道吧,其实你很自私,想照顾到每个人最后却都把他们伤害了——你大伯临终都没见到你结婚,许还等你盼你四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你不清不楚的态度。” “你要是真为他好,就果断表明态度,听说许还已经被保研,如果他真的这么跟你耗下去,这一生都完了。” 宁陵的话说得很重,却是一针见血,直戳中闵之栋的命门,让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他一直怕伤害许还,试图用时间来冲淡一切,四年之后的重逢,他其实早就心知肚明,许还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空白的四年而消逝,可是他依然自欺欺人地相信时间可以解决。 如宁陵所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潜意识里一直在放任许还一步步地往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靠近。他不敢想。 回去的时候,他终是开口:“许还,明天你回县里实习吧。” “不想去。”许还直接拒绝,埋头削锄头上的棍柄,底部粗了点,锄头总是脱落。 “为什么?” “我讨厌那个女人!”狠狠地削去一大块,手上顿了一下,拿锄头套进去,果然削多了,松松的根本不能用。 “这不是理由。你已经长大了,不应该以这样幼稚的理由而拒绝面对社会。”闵之栋一直站在旁边靠着墙壁站着,语气神态都是淡然一片。 “砰!”一直在套锄头的青年突然用力将其摔在地上,力度之大可以看出水泥地上被砸出一道裂缝,许还猛地站起来,怒火冲天:“因为她亲了你!这理由够了吧!” 闵之栋望着地上的裂缝,冷然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许还冷笑着走近,说:“你为什么就这么断定我不该操心?那么如果这样呢?” 说着突然压上男人的唇,右手在闵之栋脑后的墙壁上紧紧撑着,也不敢碰对方的身体。 许还心里燃着一团火,灼得他全身发烫,甚至在微微发抖,唇上的触感还没来得及体会,接着身体被一股大力掀开,一阵天旋地转,双方局势互换——男人的右胳膊狠狠地压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眼里燃烧着滔天怒火,他伸出另一只手,将青年额上的发往后扒,劲很大,让他不得不微微后仰。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啊?看看清楚!”闵之栋紧紧盯着许还,厉声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哥!我亲爱的哥哥!可是我爱你——唔!”话没说完,肚子上被挨了一下,痛得许还直冒冷汗。 闵之栋下手毫不留情,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的森然冷厉:“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是你哥哥。” 说完他放手退开,冷眼看着许还痛得滑下去,说:“明天你就走。” “为什么?”许还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声音凄苦。 “因为我是你哥。” “可你不是!” “如果我不是,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是认,我就是你哥,你要是不认,我们从此陌路。” 闵之栋冰冷无情的话像刀子一样直戳进许还心里在里面翻搅,他已经分不清是肚子上的痛更甚还是心里的,他茫茫然地望着闵之栋冷然的面孔,嘴唇发青,哆嗦着站起来,眼里染上愤恨,他心力交瘁地嘶哑着嗓音慢慢说:“好……真好……”他冷笑地望进闵之栋暗沉的眼珠,声音绝望酸涩,吐出悲凉至极的话语。 “你是我的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让闵之栋接连2次被强吻,悲催的娃~~~~ 30 30、兄弟与情人 ... 十一月初的时候天公发威,阴雨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气温骤降到十度以下。路上的行人车辆也少了很多朝气,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死气沉沉。 这几天连续不断的雨导致因为交通事故送到医院的病人也在持续不断地增加,医院每天都人来人往热闹如菜市场,众人是忙的不可开交。 许还写完最后一份病历,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又会有一场大雨。这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两三个护士说笑着进来,看见许还惊讶道:“咦,你怎么还没走?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息了?” 因为这几天猛增的病人,许还的带教医生也累得两眼一抹黑,用人用的顺手,每天带着他加夜班,等轮到他休息才想起来许还,竟破天荒地批了许还的假,休息一天。 “这就走了。”许还收拾了一下,脱下白大褂,套上外套,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如果面部表情不与外面的天气那么对应的话。 即使这样,人走后科室内剩下来的几个人也忍不住开始八卦。 “这孩子不错啊,勤奋又踏实,人也长得帅,听说张医生对他印象不错。” “哎哟得嘞,人家是正规医学院的高材生,到咱们医院实习就跟电视里那些下乡锻炼的知识分子,迟早要走的,你就别肖想了。” “说什么呢,姐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他这样的嫩草可咬不动。” “诶那可说不准,也许人家就爱姐姐呢!” “我看也有点儿,这孩子不像一般青年那样活力四射,忧郁小王子,果断缺爱的表现啊!” 科室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将医院冰冷的氛围缓和不少。 许还最终还是回到了县医院,不过好在并没有分到与宁陵一个科室,有时候忙起来也没有概念去惦记这些,只不过前两天同一科室的几个人欢喜地聚在一起吃喜糖,这才想起来宁陵快结婚了。 外面冷风呼啸,出了住院部大楼,许还将手拢进口袋,缩了缩脖子,又把外套后面的兜帽套上来,感觉好多了才往车站走去。 县城都冷成这样,乡下寒气不就更重? 回来前在市里买的羊毛衫还放在家里,上次回家也忘了带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御寒的衣服。 一连几天的雨,地里估计都被浇透了,那些刚种下去的种子大概也被冲散了,最终只能白忙活一场。 这下雨的天,他在家里都干什么呢? …… 一路上许还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