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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躁,“不,这不可能,姑母不可能把我当做拉拢言候的筹码,一定是你在挑拨离间……” 蔺氏见她还是不信,再次叹气,“这就是事实,你却不信,非要认定是我挑拨离间。那好,你告诉我,我现在已经是侯府的主母了,又何必把你推进火坑嫁给言候?与我有何益处?” 薛华裳盯着蔺氏,冷冷道,“这还用说吗,因为你不喜欢我和哥哥……” “不喜欢你们?”蔺氏嘴角动了动,觉得这些年的功夫算是白用了,都说后母难当,真是太难当了。 无论你用了多少心思,对方都会认定你不是真心待他们。 也罢,她该说的都说了,信与不信,都有她去吧! 蔺氏不……你想再多做辩解,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淡淡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既觉得是我在背后捣鬼,那就随你去吧!只是……” 蔺氏又是一顿,有些话说出来确实很伤人,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只是……要你嫁给言候这件事情,我曾劝过你父亲,但你父亲似乎主意已定,我劝不住……” 薛华裳面色又是一沉,双眸忽然黯淡了一下,继而又一闪,如寒芒似的,整个人因此而激动起来,“住口,你这个贱人,你别诬赖我父亲,若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我父亲怎么可能把我嫁给言候?” 蔺氏没说话,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这就是事实。还有……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恨,我嫁给你父亲,也只是想好好过日子,并没有想过害人,更没想过要让谁恨我。” 言毕,蔺氏转头出了房门,只留下薛华裳一人在房里。 薛华裳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闷,嗓子眼干干的,连呼吸都带着沉重感。 她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攥着被子,因用力过度,指节都泛着青白色。 虽然她不肯相信蔺氏的话,但是蔺氏那些话不断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萦绕着。 夺嫡,四皇子,联姻,兵权…… 这些字眼深深攫住了她的心。 前世她只顾着恨蔺氏,把自己所有的悲惨遭遇都归结在蔺氏的身上,以至于从未往深层的地方想过。 一旦这些字眼闯入她的脑海,逼得她不得不细想了。 她越是想,脸色就越是难看,内心就越是不坚定。 这些字眼像是一记一记的重拳,砸在她对蔺氏的仇恨上,没砸一下,就会出现一个缺口。 是啊,细想之下,蔺氏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害她的事情,自小到大,吃穿用度每一样蔺氏都为她精心准备,别家侯门大小姐有的东西,她全有,别家没有的,她照样有。 可姑姑怎么会害她?还有她父亲,怎么会铁了心把她嫁给言候? 夺嫡…… 多么可怕的一个字眼,前世她怎么就没想到? 她一直认定的东西,似乎一瞬间就坍塌了。 薛华裳觉得脑仁生疼,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门口忽然传来嬷嬷的声音,“小姐,言姑娘,不……表小姐来看您了。” 一听穆言来了,薛华裳顿时起身坐好,伸手拢了拢头发,“请表小姐进来吧!” 穆言亲自端了一盏燕窝走了进来,留了几个丫头在外头伺候着。 烛火跳动,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穆言走至床榻前,见薛华裳脸色很不好,脸色蜡黄蜡黄的。 看样子应该还在为言候的事情发愁吧! “你来了……” 薛华裳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并不似从前随和。 “坐吧!” 穆言轻轻笑了笑,顺势将手中托盘内的燕窝递给薛华裳,“这是我命小厨房炖的,你喝两口吧!” 薛华裳压根就没胃口喝这些东西,摆一摆手,“你放下吧,我待会喝。” 穆言也不强求,顺手放在一侧的小几上,这才回身坐在床榻边,“那你等会记得喝,若是凉了就命人去热一热。” 薛华裳还在想方才的事情,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只点了点头,“嗯,知道了,多谢你……” 穆言并不知道蔺氏来过,更不知道蔺氏和薛华裳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薛华裳是在为白天言候的事情发愁,想了片刻,才随口道,“听坠儿说你好多了,可还需要什么药吗?若是需要,我命人去拿来。” 天竺葵的事情,她不打算提起了。 薛华裳看了她一眼,许久才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需要的,我就是累了……” 穆言听的出这是薛华裳在下逐客令,她也没打算多留,起身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 薛华裳没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垂着头,似是陷入沉思一般。(。) 第二百一十章 原本好好的天,半夜里忽然下了一场大雪,不到半个时辰,燕京城就裹上了银装。 如此天气,本该是窝在被窝里睡觉的好时候,但蔺氏却抱着手炉坐在窗下怎么都睡不着。 薛华裳说有她的把柄,这把柄到底是什么?是关于穆言的身世吗? 她微微叹一口气,心中惴惴不安,伸手轻轻推开窗棂,看着漫天鹅毛大雪簌簌飘落,冷风直灌入内,身上凉飕飕的。 她在想,薛华裳到底会不会信她的话? 与此同时,早早回了侯府的薛宇也没睡着。 他身上换了家常的天青色长袍,负手而立在窗下,漆黑眸子远远眺望窗外,望了一阵子,眼眸忽然就沉了下来,接着又哼了一声。 寒夜之中,这一声冷哼似是包裹了无数寒气,在屋里弥漫开。 薛宇唇角慢慢往上扬起一个冷笑,片刻后,他随手拿过手边一件黑色大斗篷,披上后匆匆出了房门。 门口有守夜的丫鬟婆子,还有几个小厮,听见房门响动,打盹的婆子小厮赶紧揉着眼睛过来伺候,薛宇摆手,“不必跟着,喝多了酒,走走就好了。” 小厮和婆子相互间看两眼,却也不敢跟上,只看着薛宇消失在庑廊尽头。 薛宇披着黑色斗篷行色匆匆,这大冷的天,他竟一个人去了园子里,顺着幽僻小路,一直停在了侯府禁地,也就是先前穆言发现的那所小院子门口。 薛宇停在院门口站了良久,终于从袖内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 破旧的木门顿时发出一声吱嘎声,在这暗夜里异常清晰。 薛宇脸色黑沉,顺势推门而入。 借着盈盈白雪,清晰可见院内有三间屋子,屋子长久无人居住,已显破败萧条。 薛宇半眯着眼睛盯着中间那间屋子,片刻,他抬步进了那间屋子。 推开门,瞬间有无数灰尘扑面而来,面前的一尊释迦摩尼佛手托莲花,慈悲众生。 薛宇看着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