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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逐步恢复记忆—— 我为了保护我爸我妈,没去管吃醋自残的水耀灵,跑去接季阡仇回家,结果,一通突然打来的电话,宣告我彻底变成了孤儿。 脑袋里突兀蹦出的“孤儿”两个字,瞬间触痛了泪腺,眼泪顷刻再度汩汩而涌,滚滚而落。 接下来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去见我爸我妈最后一面,为他们料理后事。这大概,是我作为女儿,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别乱动,那边我都安顿好了。” 起身下床以前,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双缠满纱布的手,拦住了我,笨拙艰难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也别哭了,你还有我阿。” 看到水耀灵形容憔悴地坐在病床边,红着眼睛对我笑,我沙哑着嗓子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他古井无波的眼中转过一抹阴翳,嘴边却缱卷着温柔宠溺的笑:“我实在等不到击垮季冠霖以后再来接你。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你了,你以后必须永远留在我身边。” 明明我们之间的所有阻碍都消失了,可听见他这番话,看见他这抹笑,彻骨的阴寒忽然席卷过全身,像电击般,让我惊恐战栗。 先前在出租屋楼下接到电话时,我方寸大乱,情绪太过激动,根本没有想过,我妈在安心疗养院,就算季冠霖亲自去,只要水耀灵不点头,谁也带不走我妈。 而我妈,是在看守所跟我爸一起“误服”的氰化钾。 季冠霖打电话跟我说的那些,现在想来,未必是假的。我已经把戏做得很足了,他没必要害死我爸我妈,欠我一份人情,让我离开他的宝贝儿子。 况且,季冠霖那只老狐狸,更没必要杀了人还来通知我。 再往后,我简直不敢细想…… 昔日水耀灵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模模糊糊地钻进脑海。 ——仇我会替你报,坏人我会替你惩治,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我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拼了命地疼你爱你。你不需要朋友和亲人,只需要永远留在我身边,讨我欢心就够了。 ——我现在也用你爸妈的命逼你,你会回来么? ——要么乖乖回到我身边,要么……就等着这间病房……变成兰女士以后的地狱。 出于本能,我瑟缩着不寒而栗的身体,一把将水耀灵推开。 水耀灵伸手来拉我,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瞧见水耀灵只是关心我,对我爸我妈的死只字未提,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我浑身更加猖狂地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我颤着牙齿结结巴巴地撒谎:“没、没有,就是、就是有点儿……有点儿冷。” “没事儿,你是冻感冒了。但怀孕不能吃药,发发汗很快就会好的。”水耀灵说着,帮我掖紧了被子。 我却对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下触碰都怕得要命,完全不敢再把我爸我妈的死往他身上联想。 我怕……如果,水耀灵看到我给季阡仇发的短信,砸伤自己的手以后,因为吃醋记恨我,想要报复我,为了铲除我最后的软肋,荡平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让我乖乖回到他身边,把我妈送去看守所的小医院,给了我妈氰化钾,说了某些煽动我妈的话…… 我怕……他为了他的报血海深仇,害死了我爸,连同我无辜的妈妈一起。 我怕……自己爱上的是魔鬼。 人渣已经没法囊括这种近乎变态的行为了。 占有欲也好,缺乏安全感也好,都不足以作为借口。 毕竟,水耀灵当初也曾经亲口跟我爸我妈叫过爸妈。 哪怕他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我也实在没办法接受这种扭曲的爱。 越是想到这些,我整个人就越是像抖筛子一样颤得停不下来,上下牙磕磕碰碰地不停打架,连脸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脑门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还很冷?”他忽然抬手摸上了我的额头。 我吓得急忙偏过脸躲开,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真的怕他,怕那些吻合的时间和相应的推理都是对的,怕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杀人犯,怕自己以后要和杀死我父母的人日夜相伴直到终老。 他显然没有看穿我的惊恐,起身出去跟护士要了几条棉被,回来给我盖上,继续坐在床边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他嗔怪我:“你说你,出事儿也不知道找我,还是季阡仇发现你晕倒给我打的电话!你这段时间一定没好好吃饭!人家五个月多大的肚子?你这五个月都还看不太出来怀孕了!” 他问我:“我们就去爸在法国留给你的庄园举行婚礼,怎么样?所有的花都用爸以前常送妈的蓝色妖姬,可以么?” 他说:“等你感冒好了,我们立刻就去选婚纱,你的肚子再大就穿不下婚纱了。选完婚纱我们马上就出国结婚,再也不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他只是觉得对不起我,他只是想快点逃离这座记录着他罪孽的城市。 从他没有质问我给季阡仇发短信的事儿,从他没有质问我跟季阡仇亲嘴儿的事儿,我就已经确定了。 占有欲和控制欲那么强的水耀灵,不安慰我可能是怕我更伤心,但不指责我,绝对是自己问心有愧。 毕竟,他跟我吵架的时候,我爸只是花国财,我妈只是兰女士。可现在他又叫爸又叫妈的,却不说我病好了先给他们办葬礼,而是急着办我们的婚礼。 不是心虚是什么? 所以,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动,只是背对他,侧躺着装死,任凭悲伤海啸般一波波漫上来,化作泪水吞没我。 看我哭得这么可怜……哪位热心小可爱给个评论呗……好吧,我严肃点儿。下章开温洛诗番外,各位选择性订阅。 第温洛诗:爱情是场命运开的玩笑(1)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多大起被温思妍领养的了,总之,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温思妍就是我的“妈妈”,我的名字就叫“温洛诗”。 但这声“妈妈”,我也只在外面才有资格叫。“温洛诗”,也只是我在外人面前的名字,在家里,温思妍一直叫我“窝囊废”。 其实,对于当时只有几岁的我来说,根本不懂窝囊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我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怎么就废了。 没错,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我可爱、漂亮、好看、水灵、精致…… 理所应当地,为了配得起周遭的赞美,别人家的孩子学认字认得都是拼音字卡,我学认字认的却是各种大牌logo和杂志模特。 不仅如此,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放学在外面玩,而我每天放学却是去上钢琴课,上完钢琴课再上舞蹈课、上完舞蹈课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