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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躲多远。别逼我提前报警。” 即使再冲动再迷糊,我也听懂了,我爸我妈的死,跟水耀灵没关系,反而跟白鑫杰和花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我不能平静,让我没法像水耀灵那么大度地放走花楠。 恨不得提起全身的力气,我动了动手,终于艰难地拽住花楠的一点儿衣服,暗示着水耀灵马上报警。 偏偏这个举动让花楠自恋地笑了起来:“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但我妈绝对不会杀人!连当年撞伤你父母,都只是意外!我妈只是太怕才会看着花国财烧死你父母!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想跟我走!” 花楠说着,还攥住了我拽着他衣服的手。 不是阿!水耀灵你快报警阿! 真的,我要是有力气,我肯定跳起来这么跟水耀灵嚷嚷了! “她想跟谁走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只能留在我身边。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跑不了。”水耀灵明显动了气。 下一秒,我听见了手机解锁的声音和拨号的声音。 诚然,花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逼,跑都不跑,抱着我坐在那,就一句话:“大不了我进监狱蹲七年,反正我妈绝对不可能杀人。等你被绳之以法,我出来了还会照顾我姐。” 多半是怕伤着我,水耀灵没再跟花楠起争执,果断报了警。 最后撑到警车赶来,我被成功解救,气若游丝地骂了水耀灵一声“傻逼”,就彻底饿晕睡着了。 没错,我是睡着了,不是晕过去了。 昨晚撑到天亮,完全不踏实地睡了一两个钟头,然后温洛诗又裹乱了我一番,把我气得死到了中午,捅完水耀灵大概迷瞪了半个多小时。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我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能不困么? 好像紧绷的神经,在确定我爸我妈的死跟水耀灵无关以后,彻底松弛了。虽然悲伤没有缓解,但那颗飘忽不定隐隐作痛的心,总算落下去了。 尽管,痛还是痛,可落下来了,我就踏实了。 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昏睡再醒来了,口干舌燥地撑开红肿酸胀的眼皮,隐约听见外面水耀灵正在跟elodie用法语进行着激烈的争执。 具体吵的什么内容我听不太懂,只听见最后elodie很激动地说了串汉语:“bpd!介于神经症和精神病之间的临界状态!反复无常的心境、不稳定的行为!还用我多说?” 神经病?谁得神经病了至于他俩这么吵? 乏力地挣扎着坐起来,竖着耳朵想要继续听,他们却不吵了。顺着窗子,我眼睁睁看着夜色下的庭院里,水耀灵和elodie背道而驰,elodie气冲冲地转身离开,水耀灵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屋。 我急忙躺下去装睡。 我很害怕,害怕水耀灵知道我听见了他和花楠的对话,会回头跟我算季阡仇的账、捅伤他的账、怀疑他的账。 转移注意力,已经成了我每次悲伤过度后唯一的应激反应。 除了去想怎么和水耀灵斗智斗勇,除了去想怎么给我爸我妈报仇,我没有别的办法,能让自己不难过,不想哭。 甚至刚躺下去闭上眼睛,我就再度看见了我爸我妈苍白的脸,眼睛里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停下,不轻不重的力道抚过头顶,肚子大煞风景地抽搐着“咕噜”了一声,整个空落落的身体,碾过一阵名为饥饿的感觉。 实在装不下去,我悠悠睁开双眼,眼眶边还泛着湿乎乎的热气。 可即使视野再朦胧,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看清了水耀灵左肩的伤口,和刚刚抚摸着我脑袋的双手。 那双手上的绷带开了不少,还缠在上面的部分,也被砖灰和鲜血模糊得面目全非。血迹斑驳的身体,苍白龟裂的嘴唇,发红的眼珠,发青的眼眶,憔悴得触目惊心。 他是傻逼么?我睡了这么多次、睡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心下一沉,满眼的湿气化作两行热泪滚落下来,跟着胃里又是一抽,饥肠辘辘地再度叫嚣着“咕噜”了一声。 “我去给你把粥热一下。” 我回神,惊觉水耀灵伤成这样还要去给我热粥,忙扯住了他转身就走的衣袖。 “你先上药,好么?”我喑哑地开口,声音小得都不如猫叫。 听见自己这小动静,我觉得着实矫情,又板住脸补了句:“我不想喝带血的粥。” 水耀灵眉头一皱,脸上再没了从昨晚开始一反常态的纵容,命令似地说:“先吃饭。” 他必是忘了,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 “先上药,你不上药我就不吃饭。” 当我扯着嘶哑的嗓子,费劲儿地瞪他,他竟然瞪了回来。 无声的目光交错,我突然更难过了。除了想到我爸我妈的死,我还想到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对水耀灵造成的伤害,对水耀灵的不信任。 以为他会开始啰嗦我,或者再度强硬地命令我,我就快被他瞪得打算主动投降了。 没想到,他幽深如墨的眼色,比我更快软了下来,撒娇般地露出了招牌哈士奇贱笑,晃着两只血肉模糊的爪子:“你不吃饭谁给我上药阿?还是你觉得我手伤成这样可以自己包扎?” 话落的一瞬,愧疚、自责、心酸……种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全涌了出来,模糊掉了他浑身带伤的笑容,扭曲了我刚刚还强装淡定的整张脸。 他好像束手无策似地,急得直跳脚,不停地嚷嚷:“你别哭阿,我现在……没法给你擦眼泪。” 第124.造型凹太久,抻到伤口了 我知道他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更知道他明明可以有千百种诡计像从前那样逼我一切听他的,但是,他选择了撒娇,选择了表现出束手无策的脆弱,有那么几秒,我很窝心。 所以,他不能为我擦掉的眼泪,我自己擦;他想让我乖乖喝掉的粥,我喝完足足三碗;他没法自己包扎的伤口,我全都小心翼翼地帮他用沾满药水的纱布缠好。 可显然,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地亘在我们中间。 吃完饭躺在床上,他用缠满纱布的手轻轻拥抱我,让我的脸贴在他同样缠满纱布的肩膀,像是跟我互相取暖一样,靠得很近,在我耳边叫着那个只有他会叫的名字:“花姑娘,花姑娘。” 这般甜蜜的温情,却激得我浑身战栗。 说不上是厌恶还是什么,总之不希望自己被谁触碰,我不动声色地翻身躲开了他的拥抱。 对于我的不安,他似乎一览无遗,但又好像不愿点破,再度把我捞进怀里,马不停蹄地对我表达分开这段时间的思念。 他说:“花姑娘,我好想你。” 分明昨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