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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庄园里,外面还在下雪。也有可能是停了以后又下的,反正我就是觉得雪没停过。 上楼进屋的时候,我依然是一具行尸走肉,脑子空空的,胸口空空的,整个身体都空空的,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全程都被季阡仇抱着。 因为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无知无觉,我没再哭,也没再说话,只是呆呆地抚摸着无名指的那颗红宝石,盯着那枚戒指看。 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无休无止、绵延不绝、深不见底的绝望里,每天抽烟、酗酒,谁拿孩子劝我都没用。 水耀灵不在了,我做不好妈妈,也做不到答应他的任何事。有能耐他最好立马跳出来,狠狠给我几个大耳光,教训我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和他的孩子开玩笑。 可我等了整整三天,连毛孔发丝里都渗出烟酒腐败的味道了,浑身油腻得都快能炸麻花了,嘴臭得自己都恶心了,水耀灵还是没有出现。 他不管我了!他这次真的不管我了!什么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全都是骗人的! 既然活着见不到鬼,那我就死着去见鬼好了! 反正水耀灵一定也很寂寞。我们两个只要一分开,就会冒出对对方的各种思念、憎恨、愧疚、遗憾和罪恶感。他活着的时候也说过,觉得我死了就永远属于他了。 这次,我是真心实意地成全他。也成全我自己。我死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谁都不能拆散我们。 如此想着,一丝释然而扭曲的笑容爬上了嘴角。 我醉醺醺地拉开在眼前分裂出三层影子的床头柜,吃力地翻出化妆包,好不容易才找到眉刀。 第一刀,我晃晃悠悠割在了肌腱断裂的旧伤口上,愈合不久的伤口重新咧开,像一张脂肪翻出的血盆大口。但我好像有点儿酒精中毒或者尼古丁中毒,都不觉得痛。 第二刀,我缠着手指割在了臂弯上,一道全新的伤口翻开,同样带着鲜嫩的脂肪。但我可能喝得太多了,力气不够大,完全没有上次血喷了一脸的效果。 第三刀,我泪流满面地笑着割在了脖子上,看不到伤口,只能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心坎往下淌,纯白的睡衣渐渐被染红。 第四刀、第五刀,我摸索着割在了大腿上,看不太清东西,我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找到动脉,反正还是没喷血。 第六刀、第七刀……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割在了哪。 不过,我很清楚,我跟花国财都是熊猫血。就算他们发现了要来救我,血源也是不好匹配的。我不需要心急,只需要耐心等待……身体里的血全部流光。 等到最后一滴血流干净,我就能够如愿以偿地见到水大大了,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 如果,阎王不判我们两个人渣下十八层地狱,我们将在奈何桥上碰头,然后举碗干掉孟婆汤,继续说下辈子的故事。 下辈子,我会成为一个为了把他留在身边不择手段的女人。我会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处心积虑地利用他,毫不留情地囚禁他,一边疼爱他,一边虐待他。我会逼他给我一个孩子,逼他跟我结婚,也会背叛他。 我会对他说尽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最后残忍地死掉,丢下他一个人。 连开场白……我都已经想好了。 下辈子再遇到,我会对他说:先生,我有故事,你有酒么? 欣慰地笑着,我似乎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以为是季阡仇、夏烛安或者elodie发现了我。可一晃眼,天花板上浮现出了水耀灵的脸。 他很生气地晃着我的肩膀问我:“花阳,你疯了么?” 对于他的愤怒,我非常满意。于是,我痴痴地笑着纠正他:“你该叫我花姑娘。”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好哄,抱起我像哭又像发火似地继续问:“你这是干嘛呢?” 我亦继续痴痴地笑着回答:“我来找你,然后报复你阿。” 估计是太想我了,他猛地一把抱住我,还是用第一次见面时公主抱的姿势,风一般跑起来,也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 不过,没关系。 我不在乎他要带我去哪里,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哪里都愿意去。 我最怕的,不是跟他一起下地狱,而是像里说的那样——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额……剧透一波:都没死。飞机失事……纯粹是意外……没有阴谋。还有就是……下章开始水大大番外,肯定会比其它角色的番外长一些……老规矩,选择性订阅……番外结束就开始准备收尾……迎接结局浪~ 第水耀灵: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1) 亲爱的花姑娘,你知道么? 当子弹无声地贯穿我的胸膛,当身体失去重心地向后坠入大海,当海水混着血水灌入我的口腔鼻腔,当我在海面挣扎沉浮着看到花楠的脸…… 我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戒指盒里的纸条,行李箱里的玫瑰,关机前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匆匆离开机场的脚步,来不及跟你说的情人节快乐…… 这三十多年来,除了我父母把我从安心疗养院的火舌里顺着窗户扔出去那次,我从未感到如此恐惧。我怕……怕永远也见不到我心爱的花姑娘了。 我怕……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照顾你,不能保护你。 只要想到你一定永远不会原谅我,我就忍不住扯着抽痛的四肢奋力游动,可海水的反作用力却无比残忍地使劲把我向下拽。 在明明灭灭包裹着我的水花里,在万籁俱寂的冰冷黑暗里,我听见自己心跳缓慢沉重的咚咚声,我看到幼儿园门口那张鼻青脸肿的稚嫩面庞,回忆波涛汹涌却又不动声色地死死扼住我的咽喉,困住我的手脚,不肯让我逃离…… 不肯……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去…… 亲爱的花姑娘,你一定不知道,在翡丽酒吧门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一定不知道,连我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海城第二实验幼儿园门口,在满是气球和烧烤摊贩的喧哗街边,在小孩子放学的热闹人潮里,在我准备绑架你、谋杀你的时候。 当时,温思妍不肯帮我查清我父母的死,还要送我出国避难。于是,只有十五岁的我,幼稚地想,在出国以前,杀死花国财的女儿,完成对他的报复。 计划原本进行得很顺利,我很轻易就从温思妍的书房查到了花国财前妻的住所,而且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