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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最好的朋友,比不过一个何晓雅! 烦躁的情绪让我不知所措,上课铃响起翻开政治练习册,刚好发现扉页居然画着一头丑到爆的驴,还配了句“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本来没多大的事儿,可我就是找到了爆发的导火索,找茬似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怒气冲冲地摔了练习册:“你跟一个花痴女疯子传绯闻,还不如像骗花楠的时候那样,说我跟你是一对!” 整个教室寂静无声,政治老师的脸都黑了。 花阳如我所料地火了,抽出凳子上专门用来打人的那条木板,狠狠抽在我身上,钉子瞬间刮破我的毛衣,把我胳膊都刮出血了。 我心一横,根本不顾老师和同学不善的目光,几乎是在咆哮:“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讲台上政治老师都被震得一哆嗦,花阳却只是把木板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回了句:“你当谁想认识你?” 话落她就径直起身走出了班级,门被摔得荡悠了好几下,最终重重阖上。丢下我被各种含义深刻的目光淹没,何晓雅诧异的目光,同学们八卦的目光,政治老师憎恶的目光。 毫无悬念的,政治老师把我送给了班主任,班主任教育了我好一通早恋有害身心健康,最后告诉我让我好好过个年,期末考试如果考砸,一起找家长算总账,反正就是那些大家都听过的班主任经典台词。 我压根没听进去,耳朵里一直不断回响放大着花阳那句“你当谁想认识你?” 是阿,她根本就没把我当盘菜。哪怕给我取了个人尽皆知的外号,她也不记得我的名字。哪怕一手把我带坏,对她来说我也不是个重要角色。我有什么好拿乔的? 第季阡仇: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3) 明明是花阳先在我练习册上涂鸦,对我进行人格侮辱的。明明是我无意间攻破了花阳和何晓雅的百合绯闻,花阳却跟我动手的。可我就是贱。 当天下午,班里开始准备第二天的元旦联欢会。我还是没出息地买了张新年贺卡,我还是主动替她完成了扫除任务,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张贺卡塞进了她书桌里。结果人家花阳依旧高冷得不近人情,看我一趟趟地帮她倒垃圾,连声谢谢都不说,黑着一张脸陪何晓雅画板报。 直到我倒完最后一趟垃圾,拎着那个红色的破桶,侧歪着身子走进教室,花阳忽然毫无预警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她跟何晓雅站在班级门口,一手捏着那张贺卡,一手拉住我的袖子,很轻很快地说了声:“驴哥对不起。” 说完就红着脸回座位了。 被她这么一弄,倒显得我不够爷们了。我撂下垃圾桶,手都没洗就追过去,脸比她还红地说:“多大点儿事儿阿!别弄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似地,还得对不起、握握手!” 结果,这次换她埋头不理我了。 但……总算是危机解除了。 初中的第一个学期彻底宣告结束,我依旧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花阳公主的男仆。 想我走在学校里也曾经叱咤风云引起尖叫,也曾经收过女同学们的各种情书,可到了花阳面前,就惨兮兮地跟何晓雅一样沦落成了跟班。 哪怕我的考场就在自己班,我也要护送花阳上楼去别的考场。真不知道我们这帮子弟家里给学校投的钱都花在哪了,走廊里一呼吸还能呵出白气,我手里拎着的热牛奶瓶也冒着一层温暖的白气。我就这样一手捧着奶瓶,一手拎着椅垫送花阳进考场。 转身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踏实。第一次分座位是按身高分的,后来几次月考都是按成绩。花阳即使成绩下降,即使考不过何晓雅,也是比我强的。我这些年尽管一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似乎就不是学习的料,成绩一直在中下游。 据说下学期老师要指定座位,为的就是避免像花阳那种明明考得还不赖,却依然选在坐后排的情况。而且,我们还是被重点防范的“早恋对象”。 回到考场我还在想,她最好发挥失常,那样就可以继续跟我坐前后桌了。但是,马上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看到花阳好,应该是好事才对。看着玻璃窗上被风霜氤氲出来的厚重花纹,我甩甩头,开始尽最大的努力安静填写考卷。 连续三天,每一场考完,花阳都会在我给她送巧克力和零食的时候,笑着问我考得好不好。每次我都很认真地冲她摇头。然后等到预备铃拉响,我再抱着怀里的复习资料飞奔回考场。 第三天放学回家,我才在花阳的qq空间看见她吐槽我:“每场考完我都会问驴哥考得怎么样,每次他都毫不辜负我地用左手托着右胳膊肘,右手托着下巴,撇着嘴,相当认真地摇头,居然还笑得出来。也不想想,寒假过完,姑奶奶还能不能继续跟他一起玩耍。” 而我还没来得及留下评论跟她斗法,刚开完家长会回家的我妈,就催我去整理行李了。 没错,整个漫长的寒假,我跟花阳一面也没见到。因为,我们一家三口和夏烛安父女去挪威旅行了。考成全班倒数第一还没遭遇混合双打我就感激涕零了,哪有勇气公然叫嚣抗衡。 当时抵达特罗姆瑟的酒店,已经是深夜了。 花阳一直在手机qq里跟我吐槽:“海城的冬天人就恨不得要埋到雪里了,你们一家人也真新鲜,大冬天的跑去北欧旅行!” 其实,我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种雪花恨不得能跟拳头媲美的鬼地方。 不适应的关系,夏烛安刚到酒店就开始发高烧。小感冒,打吊针就可以,我妈却非要我陪着她。而他们一群大人却留下钱回酒店了,完全没把我当成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 于是,十几平方米的小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夏烛安两个人。 光秃秃的树干覆盖不住输液室的窗户,风从剑戟般戳进夜空的枝桠间吹过,隔着玻璃,似乎也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当年的夏烛安很胖,像团肉球似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有时望向窗外,有时望回来盯着我,这让我觉得脸有点烫。 好在夏烛安那会儿并不讨厌,看我全程心不在焉地抱着手机,也不跟我急,还问了我一句几乎是废话的话:“跟朋友聊天阿?” 我头不抬眼不睁地“嗯”了一声。 然后夏烛安又问我:“你喜欢的女生?” 我轻抬眼睑看着她,半晌,垂下眼皮,又“嗯”了一声,心跳却比窗外的风声还乱。 忽然,夏烛安摊手嗤笑:“放心,我不会告密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你,小时候的娃娃亲何必当真?” 我俩不当真,两家的老人都是当真的,所谓政治联姻强强联合,我这些年在台湾口袋书里可没少看过。 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