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3
是人捕捉大型猎物设下的陷阱,里面往往会放置兽夹。 班尧把火把插\在泥土中,探头询问猎洞里的人:“你还好吗?” 下方的人摇了摇头,说道:“太疼了……竹签好像扎穿了我的腿。” 如果是竹签,可能要比铁制的兽夹的夹伤好点。 “没事,我找藤蔓来。” 将人拽上来,班尧见他疼得抱着胸直哆嗦,把外衣脱了下来搭到了他身上。自己则蹲下来查看他的伤。 竹签扎穿了鞋,班尧看了伤势,说道:“林子里有药草,不过可能会走远,把你留在这里我去找药草也行,我反正是能记得路的,不过,我们需要水,所以,我背着你一起去吧。” 他把头发绕好,蹲了下来:“来。” 那年轻人慌忙摇了摇头:“不……不,小的不敢……你是昭王殿下。” 这倒是奇怪了,怎么看出的? 班尧问他:“你认识我?” “小的是昭阳宫的漆匠,姓姜,曾经见过王爷……王爷用的那个四角玲珑桌,上面的漆就是小人补的。” “还真是认识我。你叫什么?” “小人名姜福。” “名字挺好。”班尧笑道,“那就更要背了,上来吧。” 他把工具袋挪到身前,背上姜福,让他拿着火把,看着动物们在泥土里留下的印迹和移动方向,朝水源处走,渐渐地,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 班尧笑道:“果然没错,是瀑布。” “……小的……谢谢殿下。” “客气什么。”班尧笑眯眯的,问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来惭愧,小人本是要到崖州学吊雕漆,到了云州掉了行囊,一时筹不够盘缠,见药铺老板收蛇,就想到林子里碰碰运气。” 班尧笑道:“错了,这里倒是没蛇,蛇多在下面。” “下面?” “山下的林子里,温度土壤和水都更适合它们生存。”班尧说道,“崖上嘛……可能多兽。” “啊!” 成功把人吓到,班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姜福忽然惊呼一声:“嗳哟……” “怎么了?” “袖子里有什么东西扎到了……”被竹签扎过的姜福,现在触到长条形状的东西都会惊一下。 班尧道:“啊,那是皇兄送的……开画针。” “什么是开画针?” “他自己乱起的名字,其实就是他自己打磨的一根银钉,用来开画,给人惊喜用的。” “开画?” 班尧毫不在意的跟他讲皇帝的‘坏话’:“哈哈哈,你去过昭阳宫,应该有所耳闻,我皇兄喜欢写写画画,自己洗纸装裱收起来,他喜欢把一些留到将来用的诏书写好,放在画里,然后就等着看皇后什么时候发现。” 姜福鼓起勇气,好奇问道:“皇后娘娘她……发现过吗?” “没有。”班尧说道,“她好忙的,才没有那个闲心去发现我皇兄的小惊喜。所以啊,就需要我适时地回去告诉她,卖皇兄一个人情。这次回京,就要把这枚银针给她,再稍微给点提示,她就能见到皇兄要给她的那封诏书了。都是闲的……我都已经能料到,最后挨骂的肯定是我。皇兄总这样,总要做些花样心思,从不会直接给……” 听昭王说起来,皇帝和皇后,倒不像是话本里写的那些刀光剑影的皇家。 姜福费劲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自己的感觉,只好说道:“小人没想到皇上皇后也……这么亲切。” “嗯?他二人感情不错的。” 姜福说:“上次在宫里看到皇后娘娘……脸……脸是板着的,以为……” “以为会吃人?”班尧哈哈笑道,“都是普通人,她是太忙了,顾不上给你笑,其实都很亲切的。” “小人信……殿下亲切,人还好。” “找到了。”班尧眼前一亮,他把姜福放到树下,自己拿着火把借着光再次确认了药草。 药草长在一堆半人多高的灌木杂草之中,班尧走过去,拔了身边长好的一株,见前方还有一株粗壮些的,走过去摘。 未料脚下猛然一空,人就从崖上掉了下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姜福愣了好久,拿着火把一瘸一拐地走来,小心翼翼扒开杂草,这才发现这里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块,但因杂草遮掩,白天都难发觉,更不用提光线昏暗的夜晚。 崖下无声。 姜福举着火把,脸吓得血色尽失,颤着嘴唇喊道:“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山下回荡着他的声音,姜福又将火把朝下探了探,竟黑漆漆的,照不见底,姜福又喊了几声,犬牙交错的山石中,模模糊糊见一点白,却无动静,也没回声。 姜福一瘸一拐地快速走着,欲要出林寻人,但在夜色中,他辨不清方向,转转悠悠到天将亮,他忽然在林中见到一队脸上带着灰烬,浑身硫磺火药味的人。 他们像是被撞见做坏事,眼中都清清楚楚写着杀人灭口四个字。 一个人小声喊领头的那个,询问怎么办:“护法……” 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护法就要点头,情急之下,姜福脱口一句:“尔等刁民大胆!我是堂堂昭王殿下,你们谁敢动我?!” 护法大骇:“昭王?!” 他上下打量了他的穿着,瞧见他外衫旁缀的玉佩,信了大半。 “原来真不在制造办!” “护法,怎么办?” “娘的,带走,不然那冯贼大事不成,定会把放火烧制造办的罪名完全嫁祸到我教头上。” “我说了,我是昭王,你们谁敢……” 姜福被打昏了。 护法说道:“兄弟们,这次是我冒险行事,若和那冯贼谈不成,教主怪罪下来,我替兄弟们抗!” “护法说哪里话!”教徒们纷纷表忠心,“兄弟们以后脑袋栓到裤腰带上跟着护法干!要是那冯贼不给教主兵马,我们就杀了昭王,让那冯贼起不了事!” 深秋已至。 昭阳宫内,红叶尽然,火红一片。 皇帝睁开眼,郁郁叹了口气。 “算算天数,南柳在云州,恐怕是已经开始胡闹了。” “年轻人总要历练才能稳妥做事。”柳帝君劝慰皇帝。 皇帝揉着气疼的头,不置可否道:“我像她这么大时,行事可没她这么糊涂。” “南柳起步已经晚了。” “不指望她,只求她不添乱。”皇帝说罢,站起来问道:“我气色如何?看起来像病了吗?” “很好,无恙。” 闻言,皇帝微微点头,端正脸,走了出去。 朝廷的昭王是假的,虽朝中无人敢提,但一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她现在,要去敲打她的臣子,那个骑在墙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