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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久,他的脸色越难看,伸手数次都没去抓祝痕的手臂,最后嘴皮哆嗦地拍了掌水面,“你……”, 许多话堵在喉头,就是吐不出,闷的心口发疼,眼睛发涩。刚才那一刻还觉得原来他也是可以享受到天伦之乐的,而给他这一切的是祝痕。等解决了所有事,一辈子就这样,也不算贪心。对了,还要再生个小儿子……和和美美。 下一刻却冰冷地告诉他,一切都不过是他幻想的。 彼此沉默了许久,眼见祝痕披衣起身,他涩然地说了句,“雪鸡粥应该还热在小泥炉上,去喝了吧。” 祝痕没有回头,进入更衣的屏风后,脱掉披衣,拭干水珠,声音不急不躁,“陛下,听个故事不?” 没等韶冬的回答,他就接着往下说,“有一个十分有权势的人,救了位小姑娘,那小姑娘冷冰冰的,也不道谢。但那个有权势的人就像被下了咒一样,十分喜爱这个奇怪的姑娘,真心喜爱,一门心思,矢志不改。就这么过了十年,按照戏文里的范本,也该功德圆满,修成正果了,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个骗局,早就设计好的骗局。” 祝痕穿戴齐整,走出屏风,依旧没去看韶冬,接着说,“如果十年骗局是幸福的,也还算交换的代价过大了。奈何有的只是痛苦、嫉妒循复往还……现在那个设骗局的人得到了一切,对一无所有的可怜人说,你还有身体与孩子没给我,不能走。陛下,觉得该给吗?” 韶冬猛地自浴桶中站起,眼神越来越危险,几步就逼近了祝痕。逼近后,他又惶然了,祝痕眼里的冰冷淡漠与从前的他如出一辙,抬手去遮祝痕的眼睛,又发现自己还湿漉漉的,水都弄到祝痕脸上了。 急忙忙地一把抱起祝痕,四处寻找着能擦脸的,等回过神来,祝痕刚换的一身衣服都被他弄湿了。 他颓然地后退几步,随手捡了件衣服,披上就出去了。 留在榻上的祝痕,死死地抿住嘴,钻入薄被内,埋头不语。过了许久才想起小壮壮,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还以为韶冬会带走小壮壮,见到小壮壮翻成麻花地睡的香甜,吓的怦怦跳的心终于落下。 经过这么一次后,似乎恢复到他想要的平静,似乎又没有。韶冬确实没再现身,只是悄悄地来去。 但如今的冷宫比皇帝的寝宫还要严密,吃个饭都有十数双眼睛在盯着,别说想要动点手脚。还有个更加不好的消息,让他心惊胆颤:韶冬准备重建冷宫,位置选在他的寝宫旁,原本的宫宇殿阁全都扒掉…… ☆、第二十三章 自从韶冬对群臣明朗了态度,又立了韶臻为太子,已过去三个月。这段时间,整个京都连带重要郡县都陷入了韶冬布置好的大网内,紧张又刺激。 顾凛的父亲是前朝极有威望的大将军,而他则是今上器重的少将军。就凭他这张脸,无论前朝还是当朝,算的上游刃有余。 此时身份敏感的韶臻当上太子,新帝又愿做个明君,使管辖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清朗明净。这是个愿意庇护前朝遗民的信号。 当顾凛被封为巡查御使,官拜二品,不隶属任何官署的消息传开时,顾凛的家门差点被那些前朝遗民挤破。 全都是来告状的,个个都激动又愤怒。 作为唯一没受皇权更替影响的人,他对这次差事表示很满意,吃下一大桶白闪闪的米饭,认真地接待起每一位告状者,并耐心地教导了一系列的黑招。 来告状的听了全都一愣一愣的。 不是顾凛心黑,而是有太多的混蛋在新帝继位后,对前朝的官员及商户下重手,甚至是油水重的官署,假借了各种名义,谋取了无法想象的不义之财。 为了不泄密,制造冤假错案,灭口。 顾凛认为,那些黑心肠的混蛋,早就该收拾了。最好能煽掉他们的*,看他们还怎么做人。 站在幕后的韶冬看来,还公道只是收回皇权的开始,十分乐意看到新旧两朝的两股势力斗的如火如荼,看家本领尽现。 斗的越厉害,他能看到的东西越多,关注在祝痕与韶臻身上的目光就越少,何乐而不为。 他也不怕手烫,顺势摘了不少不官员的帽子,换上自己人,又速度地收回旧朝暴露的势力及底蕴。对于真正有料的,一直没得志的,不管是哪一股势力,也坦然的收为己用。 也是忙的很。 一时之间,除了真正的,埋藏的极深的老狐狸,都被韶冬所掌控。就连最让他忌惮的兵权,也在今天解禁了、 他把玩着刚收回来的几枚虎符,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祝痕让出位置时,他什么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刚戍边回来的顾凛,做什么都殚精竭虑。 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觉睡饱,不用想事情。现在好了,终于能踏踏实实地拿着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皇权。 前所未有的兴奋很快就让他升起想去冷宫的念头。搁下手里的虎符,让吉利收好。 吉利进来时,还带着一份名单,是交出虎符的几位最高将领拿来的即将就职的新名单,也是韶冬取回虎符时的交换条件。 韶冬细细端看,刚动了动嘴,问了句,“陈将军他怎么……”,忽然后边的声音放低,面沉如水,捏着这张的簿纸,久久没将它递回吉利。 他想起来,冷宫处虽然已经被密密实实地围起来了,但那也是为了保护,至于祝痕收集消息的事,他肯定知道,就是没阻拦。 他这样做的意思是让祝痕明白过来,他对祝痕真的没有恶意。 所以无论事情大小,是否涉及朝堂,他都任由祝痕获取。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事,以祝痕的头脑肯定看穿一切。难怪他去冷宫的待遇越来越差,很难见到父子两人,就连小娇娇都守着门不让他进了。 要糟糕,祝痕肯定是误会他利用了小韶臻来得到实权,甚至认为他耍完阴谋还要耍流氓。 那就真的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祝痕之前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转。当时他很想反驳:他不是深山老林里的那些无聊的小霸王,看到谁,就掳了谁做压寨夫人。他要的不止是祝痕的身体与孩子,也不是因为祝痕能生,就将目标转到祝痕的身上。 有了孩子,只是老天给他的一次回头弥补的机会……他想给予,而不是索取。如果帝位能换回祝痕的真心,他也愿意,只要祝痕也是真心。 但这些都没说出口,也不想在那个时候说出口,否则真的成为无赖流氓,又开始要挟了。他还没这么厚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