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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去了顾凛的少将军府。 他要独自去问祝倾,问祝岐。顾凛的话经不起推敲,他甚至怀疑韶冬只是在使苦肉计,等收拾完想收拾的人,立马就会活蹦乱跳。要不然处在如此周密的计划中,怎会受如此重的伤,看上去马上就要离开人世,情深的不得了的摸样? 这么一想,祝痕怎么看,韶冬都像只奸险狡诈的狐狸,难怪载他身上十年不算,还被牵着鼻子走。 他冷笑一声,眼内全是冰冻了的冷漠:何必装情深,何必来测他心,只要明说,他能耐已经是皇帝的韶冬如何? 吉利很好用,几乎他一露脸,将军府的守卫立马就让行了,不过问及关押的犯人时,守卫头子一直在犹豫,推说必须要有少将军的手令或是由少将军亲自陪同才可见到。 祝痕反应不大,让将军府的人赶紧去问。这么一来,一行人只好干等着。等的有点久,祝痕抱着小壮壮坐在一棵粗壮的腊梅树下,嗅着冷香,眼神渐渐涣散。 吉利对小壮壮特别的喜爱,眼神热切地盯着裹在黑狐皮内的小白汤圆,趁祝痕走神,悄悄地拿出一只红艳艳的小皮鼓,轻轻地转动两下,做个鬼脸,又转动两下,又做个鬼脸,逗的小壮壮咯咯直笑。 忽然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在门口,“你们这群兔崽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请人到屋里,再不懂事也升个火盆,还看着我干嘛?赶紧着啊!” 原本绕着祝痕几人围成一圈的兵丁们立马一哄而散。吉利站起身来,打千作揖,祝痕坐着没动,冷淡的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顾凛挠挠头,站在原地傻笑了会,刚要说话,后脑勺就狠狠地了挨了下。 扇他的是刚接出来的老子,还真不敢怎样,赶紧让出位置,扶好他老子的手臂,狗腿地搀出马车。 刚还鼻孔朝天的顾老头子一见坐在树下的是祝痕,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没一会就眼泪汪汪,呼天抢地地奔了过来,不是要请礼,就是四处乱窜着找能给祝痕用的坐垫。 祝痕打量了会顾老将军的太医衣着,陷入沉思。 父皇在时,最信任与重视的除了皇叔就是顾老将军,不然他还是个屁孩时,贴身侍卫就不会是顾凛。 顾老将军也对得起这份信任,父皇与皇叔莫名地暴毙后便一蹶不振,颓废的如街上的乞丐。韶冬登基后,更是直接出家,无声地宣告世人,他不侍二主…… 但现在……那么父皇与皇叔的出事,究竟是顾老将军说的天灾还是他认为的*…… 祝痕悄悄地握紧拳头,慢慢抬头,慢慢说,“不用了,请问顾少将军,我可以见见犯人没?” 顾凛挠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府里设有私牢,只好将那几人关猪圈了,您先上我那屋,我把那些人洗吧干净了,立刻送来。” 祝痕嘴里冷笑着反问,“你让两个姓祝的都住猪圈?” 顾凛心中一惊,他只是随口瞎编拖延时间而已,没想到祝痕的反应会这么大,紧赶着解释:“怎么会,他们俩我……怎么说肯定不能吓着小太子不是,拾掇拾掇是应该的。” 说完他就丢下老头子,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一路急走一路擦汗。说实话,祝痕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少有果决,安于现状的人,只适合做个闲散的王爷,不适合做皇帝。 所以就算早就看穿了韶冬的野心,也只是故作不知,小心结交,做好本职。 现在看来,皇室中人果然都是深不可测的,不然祝痕也不会这么突然并且提早到来。如果不是事先特别吩咐过,等他回来,里面的人都被审个一干二净,不留汤了。 看来接下来真的要小心谨慎了。 也幸好祝岐的命还掌握在他手里的,稍微一威胁,就答应不会透露韶冬装死的事。至于祝倾,他现在看一眼都觉得不忍心,也就没对她说啥,直接开工。 祝痕一开始还没认出祝倾来,还以为只是祝岐的同伙。见到祝岐除了少两只胳膊,瞎了眼,还活的好好的,心里麻木的像装了块冰。 已足够能确定韶冬是在施展苦肉计,审问的心也就淡了下来。 直接问了他最想知道的,“祝岐,你一直都是祝倾的人?” 祝岐整个人缩成一团,瞎眼又断手让他惶惶如惊弓之鸟,被提出地窖时,甚至拼命挣扎过,就怕韶冬那个杀星再来对他做些什么。 认出祝痕的声音,还是习惯性地往后倒退,一边退一边侧耳听动静,还没等他分辨出屋内还有谁,就被顾凛一把揪住,踢了好几脚。只好认命地点点头,声音沙哑的厉害。 “先皇在位时喜好收罗人才,谋士一类的是为您准备的,能工巧匠则给公主。按照计划,陛下将会在公主出嫁时送出三座城郭作为嫁妆。我是能工巧匠的后人,公主让我做什么,自然得从命”。 祝痕听了只是点点头,不想去分辨祝岐究竟是野心爆棚还是听令于祝倾,只要知道得到答案就够了。接着,平静地问出第二个问题,“祝倾呢?” 顾凛沉默了会,将一直缩在祝岐身后的人,还算客气地拉了出来,动动嘴,干巴巴道:“她是……” 祝痕眼皮撩起,眸光轻轻一带,只一眼,就速度地收回目光,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眼前的祝倾就连性别都分辨不出,而且自以为傲的容貌也尽毁了,恐怖的让他恶心直泛。 祝倾现在成了什么样都是自作自受,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是木木的,冷冷的,没有难过。但还是无法接受韶冬变的这么狠辣,连毁两个姓祝的。 “顾凛,是陛下下令的,还是你私人所为?” 顾凛咽咽口水,摸不透祝痕的心思,显得分外紧张,“不是我,陛下见到她时也已经是这样了。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蛇咬的,好几处都见了骨头,后来又中了毒,能活着已经是大幸。” 祝痕听到这里目露嘲讽,“说的好像她不是你的陛下扔入蛇牢一般。放心,我也不是来算账的,她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让陛下这么费劲,甚至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来逼迫!” 顾凛垮下脸长长地叹了口气,并不知道祝痕只是在诈他的话。他心里一掂量,还以为是瞒不下去了就直爽地不再拖拉,将正在看壁画的顾老头子拖到身边,指着老子道: “陛下知道您始终没放下您父皇与皇叔的事,现在有了小壮壮,陛下就不愿一辈子都背着黑锅,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所以将我家糟老头子请出了山,让他再讲一遍当年的事,必须当着祝倾的面讲。” 祝痕默默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