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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一松手,小家伙就跑的无踪影,然后满头大汗,面色红润,肚子更加圆滚滚地回来。 对于韶冬用糕点勾儿子的小伎俩他是知道的,所以每次都将儿子喂得饱饱的,甚至极为花心思地去做糕点。希望他能嫌弃韶冬勾引的糕点。 似乎很有效,吉利借着往里头送东西,说了点他主子的话,什么上火,心焦满嘴燎泡等等…… 祝痕好脾气地笑笑,问,“能发出来的火气不算什么,憋在五脏内服发不出的那才叫严重。你帮我问问陛下,啥时候放我一条生路,不再需要靠你们的施舍过日子,嗯?” 说着他还指了指吉利让人驱赶进来的,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 吉利对于陛下像围猎一样准备逮捕祝痕,没有自豪,只觉得脸上臊的慌。就算爱到想将人揣在胸口,也不能用这么蠢的,压迫式的方法。 他只好支支吾吾了句,“陛下有了小太子后就童心萌发,要是玩的有点过头了,您别在意……” 说完后见祝痕没有说话,他拱拱手打个千,连小壮壮都没逗,就火烧屁股一般地赶紧走人了。 祝痕揉了把小壮壮的软肥肚子,上挑着音尾,哼了声。 小壮壮像是看懂了祝爹的脸色,眨巴眨巴眼睛,用着最无辜最干净最可爱的表情回应了祝爹的那一下揉肚子。还扭扭肉墩墩的小屁股,想要再来一次。 祝痕没理他,牵着他去吃晚膳。 小家伙睡的早,不会喂太多,韶冬似乎也知道这点,不过从没来打搅,只在白天动些小手脚。 这天晚上,有人传话说是顾老将军松口了,不过详细的顾老将军只想和祝痕谈。祝痕想了想,他这儿和顾少将军府都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而且心中还有一根刺,只想要回秘密的兵权而不是顾老将军这个人。 最后将地点定在前朝皇陵,他的意思是,顾老将军如果是忠心,请一直这么忠心下去。 然后假扮成换岗的自己人,趁着夜色出宫去了。 这一路上走的十分顺利,别说韶冬与吉利,就连顾凛都不在。如此反常,祝痕始终都没法安下心,但没了顾老将军手里捏的这股势力,翻盘不易。 别说要逼韶冬退位,就连要控制已经是韶冬人的那些臣子,都做不周全。一个不小心,天下大乱。 鱼死网破是下策,出其不意才是上策。 前朝皇陵带上了个前字,倒也符合现在的情势。原本宏伟庄严的地方,只剩下几位年迈昏聩的前朝侍从还在颤颤巍巍地照料着,冰凉的月色下,一眼望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几分凄冷。 祝痕看了心里不好受,小壮壮不在身边,他也没遮掩表情,悲痛地依次拜服了父皇皇叔,最后才是没机会睁眼的小儿子,祝颂。 那次来安排祝颂墓穴时,他还另外准备了两个,一个是祝倾的,一个他自己的。 祝倾最后会不会用这里,随便,当年是她自己磕破了头,并信誓旦旦只要他让出皇位,她一定就能幸福。 这得要多大的胆子,多么的天真烂漫,才会有将皇位当做嫁妆来送给未来夫君的愚蠢?最后的结果呢?韶冬再也没提原来他还有一位总是作死的元后。 朝内也没人关心元后是失踪了还是死了。 祝痕对着空白墓碑冷笑,大概不需要指望她临了还会悔悟,最想的大概还是韶氏的皇陵吧。 有人过来耳语,说是有好几辆马车过来了,他起身去迎。 双方对上眼时,全愣住了。 韶冬一改初下马车时的霸气与冷气乱飙的态度,低眉顺眼地靠近祝痕,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媳妇般地期期艾艾。 “你一直没说要如何处置祝倾与祝岐,孤就做主让他们来这里守陵外加忏悔。其实也是因为顾凛胆小,对孤哭嚎了太多次。他总担心府里关押比他来头大的,死人了负责不起。” 他比祝痕高了一个头,骨架舒展时包裹住祝痕还是简单的,但要挤入祝痕怀里,难度较高,外加不纯熟,将祝痕差点挤倒在地。 祝痕冷着脸,一把扯回袖子,也没有搭理韶冬,转身就走,看也没看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的顾老将军,还有套着枷锁的祝倾及祝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一直在抖,不是怕,是在愤怒。 一股子邪火就这么闷在祝痕的胸口处,憋的他眼睛都泛着杀气。 韶冬也见过沉默的祝痕,但没见过走路姿势如此不自然的祝痕。皱紧了眉,快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这声怎么了,是祝痕曾经十年中最想听到话,象征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实的关心,就算是浅浅的关心,也足够让他心暖。 因为只有心里有这么个人,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但绝对,绝对不是现在。 祝痕眼珠一颤,再也压不住怒气,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动作粗暴地顺势拽住了韶冬的领子,将他下拉,一直拉到平视,手指上的青筋毕现。 “韶冬,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就是你。扪心自问,我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让我一生都不得安宁,一无所有的,都是你?” 韶冬神情一肃,挥手清场。 顾凛皱眉想说话,被顾老头一把拉走。祝倾与祝岐也由吉利扯着锁链,拉离了这里。 韶冬望入祝痕的眼睛里,动了几次嘴巴,都心慌的没法发声。他也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不说些什么,祝痕会真的做出决绝的事来。 许多人都看错了祝痕,包括祝痕的父皇,他却是用了十年时间来观察祝痕,一丝一毫从未厌烦也从未忽略。 要一个生来就拥有太多东西的人发脾气很难,入他的眼很少,在意的就更少。说到底,他自己只是面冷,但祝痕是心冷。 皇位是祝痕真正在乎的东西吗?并不是,所以他才敢拿。 祝痕站在只差一步的位置太久,哪里看不清那个位置象征着什么,必须要付出什么?所以堂堂的太子爷明目张胆地去喜欢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女”,愿意低声下气,甚至洗手羹汤地来百般讨好乞丐“女”,就是希望他的父皇对他失望,从而能纳妃,能再生个儿子…… 真心也好,利用也罢,韶冬不愿配合,也不想配合。既然这样,何不纵容了野心,来亲自掌控住这个让他沦陷了的小太子? 不管爱或是不爱,一切从头开始。 只有祝倾的行为才是计划之外的,她不但能对别人狠,还对自己狠。 对自己狠了的人,才能让在乎她的人让步。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