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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之后,更应该死心了,绝对的死心了,不该再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他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 「谁讽刺你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话虽如此,冷盼凝却免不了多管闲事 的说:「不过说真的,如果你肯稍微收敛一下大男人的牛脾气,我想莫芳霏一定 会更爱你的。」 开口、闭口都是莫芳霏,冷盼凝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莫芳霏的幸福 了。 「免了,要我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这种事我才做不来。」这可是罗格飞的 切肤之痛。 当年他也曾经改变自己去迎合莫芳霏,直到遇上冷盼凝,他才终于领悟真正 的爱情是勉强不来的,爱情是自然发生、水到渠成、愉悦而坦然的。 勉强矫饰的爱情,最后只会落到两败俱伤的下场。 「我又不是要你去迎合别人,只是……」冷盼凝一时语塞。不是要他去迎合 别人……那她自己呢?难道她不正是在扭曲、隐藏、埋葬真实的自己,去迎合如 风的吗? 「喂!只是什么,我在听啊!」罗格飞喳喳呼呼地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算了,多说无益,反正你也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做不到。」冷盼凝垂下 头,显得有些心虚。原本是想藉机好好说说罗格飞的,没想到反而却——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对别人的私事也没有兴趣。」罗格飞故作不在意。反 正在她心中,他就是那种野蛮的、低宋如风一等的男人,他已经看得很清楚,没 有必要听她一训再训。 别人的私事……冷盼凝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揪住心口,企图把剧烈的疼 痛揪出来、丢出去。 但是痛楚却滑溜得像条鱼,在她的心口游来游去、难以捉摸…… 把车停在大道边的一家精品店前面,罗格飞率先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冷盼凝 坐在位子上左等右等,满心以为他会绕到后面来为她开车门,结果他果然来到后 车门边,却只是弯下腰来,敲敲车窗上的玻璃,张大嘴巴不知说些什么。 冷盼凝摇下车窗,一头雾水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坐在那里干嘛?学企鹅爸爸孵蛋啊?」罗格飞仍是一头一脸的 吊儿郎当。 真是气死人了!冷盼凝摇起车窗,打开车门跳下来,怒火冲天的说:「算我 白痴,才会错把你这个野蛮人当成绅士!」 听见她还有力气大吼大叫,罗格飞放下了心,塞了一路的车,他还以为她睡 着了,从她吼叫的分贝数来推断,她的精神还算不错。 他望望她气呼呼的小脸,然后扬扬手上的车钥匙,二话不说便反身跑进精品 店里。 什么嘛,说要请吃饭,结果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冷盼凝伸长了脖子往精 品店里张望,看见罗格飞把手肘撑在玻璃柜台上,身子往前倾,亲昵的和站在柜 台里的漂亮美眉有说有笑的。 真是死性不改,俏丽的小护士、漂亮的女店员……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一瞬之间垮了下来,气呼呼地转个身,索性背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罗格飞满面春风的从精品店里走出来。 「走吧。」罗格飞像个没事人的对她说。 「去哪里?」冷盼凝的脸色和口气一样不假矫饰。 「吃饭啊,你不是来吃饭的吗?」罗格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吃饭……噢……对喔,差点忘了自己是专程来「挑他餐厅的毛病」,结果却 像个妒妇站在路边生闷气。 妒妇……她发什么疯啊,管他有八个、十个,还是一打的女朋友,她干嘛要 这样生气啊,那死沙猪……就让他玩个够,玩到淋病、梅毒、世纪爱滋统统缠身 好了。 「你干嘛啊?」罗格飞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看她的脸,狐疑的问道:「你 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你个大头鬼!」冷盼凝死命的瞪着他,毫不淑女的叫道:「很冷耶!你 没看见人家穿的是短裙吗?要我像个白痴站在冷风里,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啊?」 还好,还有一个让她生气的理由,可以解释她莫名所以的愤懑。 「谁教你要穿这么短的裙子,穿长裤就不能工作吗?」罗格飞把双手交叉在 胸前,不以为然的说。 「你太过分了……」冷盼凝小小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半为寒冷、半为愤怒。 「本来就是啊,谁规定女秘书一定要穿短裙,这么漂亮的腿露在外头,不是 平白便宜那些老色狼吗?」说来说去,罗格飞就是有理。 什么这么漂亮的腿……冷盼凝的脸蓦地红了起来,嘴上仍然凶巴巴地说: 「十个老色狼加起来也比不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大色狼!」 她一定是天字号的白痴,听见这大色狼嘴里吐出来的赞美竟然会觉得心跳失 速,心儿怦怦地跳。 「说得好,要不是因为我充满男儿本色的话,你怎么会肯跟我……」罗 格飞慢慢压低声音,一脸嗳昧的低喃。 「罗格飞,你敢再提那天的事,我就……」 「什么那天、这天的,我是说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吃饭吗?」罗格飞眨眨 眼,故作无辜状。 「吃你的头啦!」冷盼凝气得跺脚。气都被气饱了,还吃什么啊? 「好了啦!开开玩笑而已,干嘛这么生气啊?」说着,罗格飞突然扬扬手上 的长风衣,兜头往冷盼凝身上罩去。 「你又在搞什么鬼啦?」冷盼凝挣扎了半天,才从米白色的长风衣里钻出头 来。 「拿着,我手酸了。」说着,罗格飞边把手插进裤袋里,同时迈开大步往大 道边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冷盼凝拉拉身上的长风衣,骂人的话冻在嘴边。 好温暖,罗格飞的长风衣好温暖,她的腿不冷了,手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傻了几秒,然后快步跟上罗格飞的脚步。 也许那沙猪的心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坏。 可是如果他的心眼不坏的话,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他的一步足可抵过她的 三步,更别提他还走得又快又急,存心要整她似的。 往巷弄里深入,罗格飞终于停下了整人似的脚步,跟在后面的冷盼凝早已经 气喘吁吁了。 「这下不冷了吧?」罗格飞转过身来,含笑地问她。 「都汗流浃背了,还问什么冷不冷啊?」说完,冷盼凝微微一愣。 他是故意的,故意走得又急又快,故意让她跑出一身汗的吗?她呆呆地望着 他,一种异样的情绪揪住了她,而她无法逃开,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进去吧,流汗之后最忌吹风了。」罗格飞推开一扇漂亮的红漆木门。 冷盼凝的情绪被揪得更紧了,无形却强烈的情绪持续冲击着她,她觉得自己 好象到了另一个世界,看见了罗格飞另一个不能用言语形容的面目。 一直到她被动的被罗格飞推进门内,扑鼻的清香迎面而来,她才终于清醒了 过来,不……是掉进另一个更让人惊奇的世界。 大错特错,错得彻底、错得离谱……冷盼凝之前一切先入为主的偏见都被颠 覆了,只消一眼,她就知道罗格飞所开设的餐厅是独一无二的,光是这个大院子, 便有五、六十坪,甚至。 「这个院子差不多有八十坪,清一色种的都是香草植物。」罗格飞在她亮晶 晶的眼里看见了疑问,并且适时的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噢,这满眼醉人的绿、醉人的香、醉人的昏黄灯光……这还不是最让人觉得 不可思议的部分,抬起头,餐厅入口处前矗立了一块湖水绿的招稗,柔和的绿色 波光荡漾着,波光中央静静地躺着「凝香馆」三个字,字的边缘闪着钻石般的银 色光芒,感觉就像银色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碧绿色的湖波上。 芳草沁香碧连天,天连海色绿一片,这个地方美得像梦境。 冷盼凝恍惚了起来,她眨眨眼,把视线停驻在闪着钻石般耀眼光泽的「凝香 馆」三个字上面,一种异样的感觉再度排山倒海的向她涌来,她有满腹的疑问, 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这个店名不错吧?」罗格飞笑嘻嘻地说:「把所有的香气都凝聚在这里, 保证客人闻香下马,餐厅大赚钱。」 庸俗!冷盼凝本想这么说,但是看见罗格飞笑得一脸灿烂,她选择把伤人的 话咽进肚子里去。 「这个地方这么漂亮,但是藏在深居巷弄里,就算再香也没几个人闻得到吧?」 她的口气不太好,好象在怪他的回答打破了她心中某一个浪漫的幻想。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罗格飞显得一脸自信。 又错了,冷盼凝又错了,走进餐厅内部,她立刻被黑压压的人潮吓了一大跳。 厅内右侧设了一个华丽的服务台,穿着亮丽红色制服的女侍者见到罗格飞进 门,立刻趋前恭谨的说:「老板好。」 「餐厅还好吧?」罗格飞严肃的问。 「很好,预约的客人大部分都已经到齐,正陆续上菜中,还有一些零星的客 人也都安置好了。」女侍者简单扼要的说。 「还有空位吗?」罗格飞又问。 「现在有两个桌位是空的,不过八点之后已经有人预约了。」 听完女侍者的话之后,冷盼凝连忙说道:「罗格飞,没位子就算了,我可以 改天……」 「你在说什么,没位子我还会请你来吗?」罗格飞的口气有些不悦,他打发 完女侍者,领着冷盼凝一连穿过三根巨大的白色石柱,往餐厅的尽头走去。 尽头处,有一铺着红地毯的大楼梯,雕花的扶手上爬满了可爱的爬藤类植物, 随着绿色植物一路往上,爬上楼梯,来到二楼,举目望去,仍是高朋满座、座无 虚席。 见状,冷盼凝不禁咋舌。这楼上、楼下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三百坪的面积, 今天又没有喜宴,竟然能坐得一屋子都是人? 收起满腹惊叹,一回神,发现罗格飞又往餐厅最深处钻,冷盼凝连忙半跑半 跳的跟上脚步,几分钟之后罗格飞在尽头处再度停下脚步,她抬头一望,发现自 己站在一个独立边间的前方,门上挂了一块翠绿色的竹帘子,帘上隐隐约约地传 来暗香,定睛一瞧,帘上还用行草书了「凝心斋」三个字。 异样的情绪再度在冷盼凝的心中翻搅起来。「凝香馆」的主人似乎对「凝」 这个字情有独钟,这是巧合吗?是否有些许特殊的意义?还是……是她多心了? 应该是她多心了吧。罗格飞怎么可能独钟「凝」字,一定只是巧合罢了。 冷盼凝望望罗格飞清清澈澈的眼神。他果然什么也没说,如果她再继续胡思 乱想、胡乱猜测些什么的话,只会为他带来尴尬和不快吧。 「这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像是专门用来招待公主或是王后的地方。罗格飞, 你不怕赔大了吗?我可是来白吃白喝的喔。」冷盼凝打起了哈哈,硬生生地将心 中异样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 「傻瓜,我不会把你留下来洗碗的。」罗恪飞边说边把她推进「凝心斋」里。 「疑心斋」只有十来坪大小,装潢简单,完全不像外头的富丽堂皇。 古意盎然的八角窗边,种了几盆香料植物,夜风一吹,天然的香气充盈在小 小的室内,屋内中央摆了一张方形的檀木桌,桌边摆着两张雕纹繁复华丽的座椅, 同样散发出檀木高稚的气味。 墙面上陈列着一幅又—幅的水墨画,有美人、有山水……冷盼凝被其中一幅 美人图所吸引,图中美人姿态婀娜,眼波流转,顾盼生风,不知是西施抑或是貂 蝉,她忍不住凑近细读题字,见其书曰「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没有点名美人的名字,倒是又见到一个「凝」字,冷盼凝有种触目惊心的不 安全感,她连忙移动脚步,欣赏起另外一幅美人倚栏图,图左又有词曰「不忍登 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颐望, 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她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这一连串的「凝」字也未免太巧了,巧得让她的 心莫名的慌乱起来,巧得让她不敢直视罗格飞的眼神。 如果他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的,一定会对她嗤之以鼻,搞不好还会轻蔑的说 着,拜托,巧合就是巧合,她强加附会些什么啊?谁对她有意思啊? 想到这里,冷盼凝忍不住冒起了冷汗。是的,千万不能让罗格飞知道她心里 头的胡思乱想,不然那死沙猪一定会毫小留情的奚落她,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千 万不能让他知道…… 罗格飞心虚地想着,该死!不应该把她带进这里来的,瞧她一副好奇宝宝的 模样,难保不会看穿他的心,这地方东一个「凝」、西一个「凝」的,要是她怀 疑的话,就不是「